方汗大帝，只是整個戰場的一個縮影。

這樣的例子，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不同角落上演。

女帝是一個出色的領袖，她知道自己沒有悲傷的資格，起碼現在沒有。

看了一眼方汗，很快收回目光，避免影響自己心智。

不遠處，楊辰見此一幕，不禁悠然一嘆。

他雖然不清楚方汗臨死前留下的那句話，但大概也猜得出來，這位慫了一輩子的大帝，不想再忍了。

他回頭看向遠處，此時戰場上的皇者比例，已經無限接近於一比一。

女帝、魔皇、聖皇、莽皇等強者，對付一般的虛無境強者，大概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從大戰開始到現在，死在它們四人手中的虛無境強者，已經多達十數位。

雙方的皇者，從一開始比例懸殊，到如今幾乎都是單對單的較量。

整個外域，哪怕相隔數千裡，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此地的戰鬥餘波。

這大概是五大域從建立以來，經歷過規模最大的一場的戰鬥了。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都無不足形容。

單單是兩大通天強者的戰鬥，就已經造成了天地動蕩。

宋清歡節節敗退，面如金紙，消瘦的身子，此刻顯得更單薄了。

她快要堅持不住了。

不是因為天問太強，而是因為，他的恢復能力太恐怖了。

只要戰場上有隕落的皇者，可以給他提供氣海，他的靈氣就永遠也不會枯竭，實力一直都是巔峰狀態。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哪怕是依靠楊辰的丹藥，她也只能做到恢復一次。

可對方，只要有死亡的強者，就可以無限恢復。

再加上本身實力的差距，她能堅持到現在，連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

回頭看看身後，冰凌宮眾人，在沒了寒毒的桎梏之後，戰鬥力分明都比從前高了一個層次。

到此為止，還是沒人隕落的。

「難道，我這個師父，會是第一個隕落在戰場上的人嗎？」宋清歡苦笑一聲，心裡已經默認了這個現實。

她實在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底牌沒出。

若不是仗著紅衣的庇護，她早就被天問殺了十個來回了。

此時，天問也一臉驚訝的看著那件紅衣，有些詫異道：「這紅衣，好強的防禦能力，要是猜得不錯，應該是一件神兵對嗎？」

宋清歡冷哼一聲不說話。

天問也不介意，繼續自顧自的感慨道：「就是不知道，這神兵出處在哪裡，著實讓人眼饞啊。」

內域被稱之為荒蠻之地，就是因為沒有五大域這麼高端的文明和傳承。

丹藥、陣法、符圖、甚至煉器，基本都停留在最原始的狀態。

「要不這樣如何，你送我一件神兵，我可以饒你三次性命，以後戰場上遇到，我不會傷害你半分！」好天問打著商量問道。

宋清歡冷冷道：「把你的命給我，這件衣服就是你的了。」

天問無奈的聳了聳肩，「你們九大部落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喜歡嘴硬呢……」

「因為骨頭硬，所以嘴硬！」

這句話，當然不是宋清歡說的，而是緩步走來的楊辰。

天問回過頭，笑眯眯的看著楊辰，並未表現出什麼敵意，淡淡道：「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和我氣質相同的人，要是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這場戰爭的主導者吧？」

「不，主導者從來都是你們內域，我們只是被動迎戰。」楊辰搖搖頭道。

天問也不反駁，點點頭，承認了。

「事實上，你們聖地的人，不該出聖地，這片土地，不是你們能捍衛的，唯有強者才能居之。」天問一臉平靜道。

「是這樣嗎？那可真是對不住了，我們聖地的人，心繫天下蒼生，數千年前，這片土地乃是九大部落的領土。

而今，部落雖然不存在了，但這些子民和聖地，卻是同宗同源，你猜，我們會不會接受他們？」

天問搖頭笑了笑。

「你們不該接受，這樣會給自己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你若是不相信，儘管可以試一試。」天問眼中殺機爆閃。

楊辰攤了攤手，「可不就是正在試嗎？」

「死！」

天問陡然一聲爆喝，長槍橫掃，一道利刃斬來。

宋清歡二話不說就要上前，被楊辰給攔著了。

此刻，楊辰笑眯眯的望著天問，淡淡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內域風雷天第一統帥，到底是個什麼實力。」

此話一出，不光是天問，就連一邊的宋清歡都呆住了。

楊辰……瘋了嗎？

看到戰況這麼慘烈，承受不住打擊，直接瘋了？

要不然，但凡還殘存一點理智，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啊。

他自己什麼實力？虛無境。

天問呢？通天五段。

這中間相隔的等級，那就多了去了。

毫不客氣的說，虛無境強者，在天問面前就和一隻強壯的一點的螞蟻差不多。

「怎麼？你在害怕？」楊辰抱著肩膀，饒有興趣的看著天問。

接著道：「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用的應該是某種血祭之法，強行將別人氣海中的靈氣據為己用。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只要戰場還有隕落的屍體，你就可以源源不斷得到補充。

可是，這個功法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只怕你自己也一清二楚的吧。

衝突！」

楊辰自信一笑，望著天問的眼神，帶著些許輕蔑和不屑。

天問臉色微微一變，努力保持平靜，不想讓楊辰看出自己此刻的內心波動。

不錯，這功法的好處十分多，只要場中還有一個隕落的人，他就不用擔心靈氣不夠的問題。

可是還有一個致命的缺陷，那就是衝突！

別人的靈氣，強行吸入體內，肯定會產生排斥。

他雖然可以在戰鬥的時候暫時壓製這股衝突，但每次使用完，回去之後都要融合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次使用這個功法。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沒一上來就使用的原因。

「你……你怎麼會知道？」天問寒聲問道。

這算是他為數不錯的秘密之一了，相比之下，那個戰鬥的時候將本源露在外面，也不算什麼。

畢竟，那是明面上的，遲早會被人知道。

但這個弱點，他可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哪怕是風雷天主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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