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靠在空間的牆壁上，隱隱覺得事情有些大條。

連酆都都會產生畏懼的三個神主分身，實力到底是何等的恐怖？

酆都和炎帝對視著，足足沉默半晌。

「他們的實力，最少應該和我在伯仲之間，但我懷疑他們不是人。」酆都沉聲道。

炎帝嗤笑一聲：「廢話，你們天域有人嗎？」

這話就有些罵人了，不過酆都也不介意，只是淡淡解釋道：「在你們出現之前的上古時期，我們是人族，我們也曾捍衛過三界。」

「可惜你們最終拋棄了這片土地，自封為仙，最後遭了報應。」炎帝不鹹不淡嘲諷道。

酆都一時啞口無言，老瘋子說的沒錯，當初的天域，的確算是拋棄了三界。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三界的靈氣枯竭。

「炎帝，我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你還沒告訴我，雙道互補的方法以及領域和大道的關係。酆都認真問道。

「雙道互補，就是同時走兩條道路，在第一條走出去的時候立馬停下，開始開闢第二條路，兩條路同時進行，才能在大道走到盡頭的時候走到傳說中那一步。」

「至於領域和大道的關係，我想你不應該問我，你的領域是複製領域，你複製了那麼多領域歸為己用，可是你的大道和別人有什麼不同嗎？」

炎帝說完，酆都隻覺得心裏堵得慌。

聽他話裡話外的意思，那就是他已經徹底斷了進入哪一步的念想。

想起自己在通天九段巔峰卡住的這些年，酆都竟然有些相信了他的話。

如果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每次突破都以失敗告終。

如果不是有缺陷，怎麼可能到現在他都感應不到突破的方法？

想的越深入，酆都的臉色就越蒼白。

直到最後，他露出絕望的表情。

「我原以為，只要勤勤懇懇的修鍊就一定可以走到大道的盡頭，飛升成仙！」

「什麼人族，天域，都不是我的最終目的！可是現在你告訴我，我從一開始就走錯了路，我這幾萬年的堅持，都是笑話。」

酆都笑了起來，笑的有些蒼涼，有些悲哀。

炎帝面色平靜，緩緩閉合雙目。

「炎帝！你說話，你一定還知道別的辦法！當年你也是走了一天道，可你最終還是突破了傳說中哪一步，你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告訴我！求你告訴我！無論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我不知道！你的問題太多了，我要睡覺了，別說你不能突破，就是突破了，也得在這兒安心待上千年，還是想想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吧。」

炎帝丟下一句，向後一靠，抱著肩膀開始睡覺。

酆都失魂落魄的看著炎帝，驀然苦笑一聲，渾身癱軟無力躺在地上。

他的驕傲，他的精神世界，正在一點點的崩塌。

……

深夜，楊辰坐在長恨山頂部，目光遙望著蒼穹出神。

星光璀璨，一顆顆連成線彷彿匯聚出老瘋子的臉龐。

自從那日得到真相之後，楊辰悔不當初。

如果他不執意去找老瘋子的話，或許後來的危險，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老瘋子自始至終都只是老瘋子，他從來沒有成為炎帝，也沒有以炎帝的身份自居。

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而今，場面在了虛無之中，屍骨無存。

「老瘋子，人族就要準備反攻了，你在天之靈，可務必要保佑我。」楊辰雙手合十，眼眶有些泛紅。

「什麼時候反攻？」

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葉玉嬋拖著一襲白色長裙，柔和的月光撒在身上，映襯出一種神秘的美。

楊辰思索片刻，道：「還不知道！」

說完，再度扭頭看向遠方。

葉玉嬋緩步走來，坐在他身邊問道：「還在想你師父？」

「沒有，求他保佑罷了。」楊辰隨口道。

「你還能求他保佑，我卻連個祭奠的身份都沒有。」葉玉嬋苦笑不已。

在最後關頭，炎帝的三魂好老瘋子的身體融合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以一種什麼身份去祭奠他。

「炎帝是炎帝，老瘋子是老瘋子，師父區分得開。」楊辰淡淡道。

葉玉嬋點點頭，沒在這個話題多做停留，轉頭問道：「如果有一天，我戰死在了戰場上，你會不會也給我上一柱香？」

楊辰聞言一愣，回頭瞥了一眼葉玉嬋，待發現她沒有開玩笑後，認真道：「會！每一位為人族戰死的英烈，我都不會忘記。」

「就僅此而已嗎？」葉玉嬋苦笑。

楊辰一陣驀然，關於炎帝的事情，他不想摻和太多。

之前叫葉玉嬋師娘，是因為他認為老瘋子就是炎帝。

如今證實了不是，也就沒有繼續叫下去的必要了。

葉玉嬋也不在意，擺擺手道：「算了，你就是個小屁孩，和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什麼時候反攻，到時候叫我一下就行。」

說罷，葉玉嬋緩緩站起身，準備離去。

「葉宮主。」

楊辰開口叫了一聲。

葉玉嬋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楊辰。

「注意安全，努力活著。」楊辰沉聲道。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葉玉嬋淡淡一笑，邁著輕盈的腳步消失在山頂，直奔第一道防線而去。

楊辰收回目光，望著遠方悵然道：「真希望，這場戰爭可以快些結束。」

「雷音，你死定了！」

……

「阿嚏！」

遠在壁障遺址的雷音緊了緊衣服，心裏還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思前想後，他朝著神主行宮走去。

這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宮殿，而且是一尊神器，神主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帶上行宮。

如今兩軍對峙，這行宮就坐落在大軍正中間。

雷音幾個閃爍到了行宮前，拿出一塊令牌對準了大門。

下一刻，大門轟然向兩側張開，雷音大步走了進去。

前面是一道長長的走廊。雷音穿過走廊，一路走到前方的十字路口。

這裏是行宮的一樓，左右兩側和前方的三條路盡頭，各自有著一個房間。

他來過行宮裏很多次，還從來米看過這三個房間開啟過。

可是如今，三個房間裡似乎都傳出微弱的光亮。

如果是白天，他或許不會太過注意，可在這漆黑的走廊中，三扇門中的光亮顯的那麼清楚。

一時間，雷音不禁有些好奇，下意識的邁著腳步向前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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