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按照楚漁的要求，在那位給後者提供傳真機號碼的女銷售員的協助下，制定好了黃金銷售合同。

而在購買方的位置上，明晃晃的「億燃集團」四個大字，驚住了所有看到這個公司名稱的人。

包括龐晟。

「億燃集團？怎麼可能！」

偷瞄到合同部分信息的龐晟，當場忍不住驚呼出口，而伴隨他這一聲叫喊，頓時讓整個營銷部辦公室哄然大躁起來！

「億燃集團？就是那個天金市裡主營有色金屬項目，在該領域位處華夏國頂級地位的億燃集團？」

「億燃集團怎麼可能跟這個叫楚漁的年輕人達成合作？」

「咱們以前可沒少向億燃集團拋出橄欖枝，可最後的結果就是，人家用供應額度過低的理由拒絕了……」

「我們凱達集團不是主營有色金屬的企業，購銷額度方面本來就低，億燃集團拒絕我們也在情理之中。」

「道理誰都明白，但問題是我們那麼長時間談不成的客戶，為什麼這個楚漁打了個電話就談成了？」

「背景，他一定是有背景，不然的話，就憑他這副德行，憑什麼那麼受嶽總裁和薛總監賞識？」

「嘿……你們看到沒，剛剛楚漁可是湊到薛總監耳邊說的悄悄話，先別猜說了什麼，單憑那個舉動……」

「有貓膩，楚漁和薛總監之間絕對有貓膩！」

……

熱愛八卦、全靠一張嘴吃飯的營銷部銷售員們，再次因這份合同的誕生，展開了一通瘋狂的議論。

「告訴你，不要在那裡虛張聲勢，億燃集團？我龐晟和億燃集團採購部的主管聯繫了一個多月，最後也沒把這筆買賣談下來，你怎麼……」

「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談成了？」楚漁打斷龐晟的質疑，接過話來含笑說道。

龐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眼睛裡的意味，卻把他想要表達的東西全部無聲闡述出來了。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吧！」

楚漁停頓少頃，滿面「悵然」的嘆息道。

場面一時無言，楚漁在女銷售員桌子上拿起那份銷售合同，隨即將之遞到了衛晉手裡「指揮」道：「衛總管，麻煩你跑一趟，去總經辦幫我把合同章給蓋上。」

衛晉聽罷皺了皺眉，雖然他很不願意當著那麼多手下人的面替楚漁辦事，可一想到後者那「慘無人道」的坑人手段，最終隻得老老實實的拿著合同出了門，去總經辦申請合同蓋章去了。人一走，心底愈發不安的龐晟強自鎮定一番，用飽含諷意的言語來為自己找自通道：「作為男人，就該學會『玩得起』，明明知道自己會輸，還用這些子無須有的東西來拖延時間，你要是早點認清自己，何必

現在搞出那麼多沒營養的東西來浪費大家時間呢？」

「你是不是不敢賭了？」楚漁不想跟龐晟多說廢話。「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反正就算你真是不敢賭了也沒用，因為我已經當真了。」

「我不敢賭？誰他……」

「媽」字還沒出來，頓覺不雅的龐晟克制住內心躁意，換了種稍微文明一點的話追述道：「誰不敢賭誰是孫子！」

「好孫子，爺爺待會一定全程跟著看你舉內褲裸奔。」

氣急生瘋的龐晟，在幾名男銷售員的阻攔下，最終還是沒有和楚漁廝打在一起，用憤怒目光死盯楚漁的他並不知道，正是這幾名男銷售員的舉動，讓他暫時避免了被送進醫院的災禍。

……

十分鐘左右之後，衛晉拿著蓋好凱達集團合同章的銷售合同回到了營銷部辦公室裡。

楚漁把合同在衛晉手裡接過來，隨後送到那名女銷售員面前，後者盯著楚漁那張不似在開玩笑的臉，將信將疑的把一式兩份的合同放在了傳真機裡。

「我念號碼，你來幫我把合同給億燃集團傳過去。」

楚漁招呼一聲，旋即把盧坤江給他的傳真機號碼念給了女銷售員。

一通操作結束，這份價值兩億的黃金買賣合同就這麼傳到了億燃集團，在傳真機另一頭，盧坤江親臨億燃集團營銷部，而且在他的手裡，也是早早備好了自己公司的合同印章。

反觀凱達集團營銷部辦公室內，楚漁站在女銷售員工位一側，臉上掛滿了自信的笑容，至於其他人，則無不用懷疑、嘲笑、鄙夷的目光緊緊盯著他，其中就八成的人，都在等著看楚漁的笑話。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等了約莫一分鐘的時間，傳真機依然沒有動靜，站在旁邊「度秒如日」的龐晟心底越來越輕鬆，先前浮起的那抹猶疑與緊張，也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消弭了。

楚漁回過頭來，微皺著眉頭一副天真姿態道：「我在簽合同準備打的你臉啊，你說我在幹什麼？」

龐晟臉頰皮肉抽了抽，冷哼回應道：「打我的臉？哼，待會咱們就好好看看，到底是誰打誰的臉！」

話音落下，女銷售員桌子上的傳真機，嘟嘟嘟的響了起來。

這是有外界傳真導入信息的前兆，每一名使用過傳真機的人都知道，而這「嘟嘟嘟」的聲音，每響起一下，龐晟的心臟就抽動一分。

難道說……他真的和億燃集團把合同簽訂成功了？

所有人心尖上，都冒出了這麼一個疑問。

女銷售員顫抖著雙手，像捧著一件容易破碎的藝術品般把傳真列印出來的合同從傳真機裡取出。待得合同列印完畢，女銷售員得到旁邊楚漁的點頭示意，然後懷著充滿期待的目光，一張一張的翻動材料，直到……她把完整的億燃集團「騎縫章」以及最後一頁上的「整章」逐一確定無誤後，終是忍不住掩口

驚呼！

「呀！真是億燃集團的合同章！」

聽到這句話，龐晟雙腿一軟，差點就癱倒在地，不過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他，仍然不肯相信這個事實……

「給我看看！我不相信！」龐晟快步走到女銷售員身後，一把將合同搶了過來，等他看完整份材料以後，終是徹底傻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