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帳我遲早要跟你算。」

楚漁嘟囔一句，然後步入正題道：「我讓你查的事情有那麼難辦嗎？這都多長時間了？你身為世界第一網路殺手，辦事效率怎變得這麼低呢？」

接連三聲質問，讓蜘蛛一時語塞。

幾秒鐘後，隨著電話那頭又一陣急促的敲擊鍵盤聲結束，蜘蛛才沒好氣的反問道：「我給你傳的簡訊你看都沒看就給我把電話打過來了？」

「看啥？你都害得我第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次通關失敗了，還不許我打電話罵罵你？」

「……」

「趕緊的，反正我這電話費也用不完，你就直接跟我說調查結果是什麼吧。」

「你說的這個嶽海，手機被某些人給安裝了反偵察系統，而且對方設定的程序極其縝密，我破解了很久才潛了進去。」

「反偵察系統？他一個商人又不玩無間道，弄這個東西幹嘛？還有，你別告訴我昨天一整天的時間你都在破解這個東西。」「他手機裡面信息很乾凈，通話記錄和簡訊也刪除的非常徹底，應該是動用了什麼深層次清理程序，所以我無法搜集到足夠多的信息來判斷他正在做些什麼。至於破解系統，我大概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

「一個小時你也說『很久』？」

楚漁原本非常不滿於蜘蛛「謊報軍情」，不過隨即又一想，的確，對於後者而言，破解一個程序耗費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可以算是「很久」了。

「即便你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總能定位到人所在的位置吧？」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楚漁已經大致能分析得出來，假如自己真正想要了解嶽海目前在做的隱秘「行動」，勢必就得他親自出馬了。

可是，楚漁接到的任務是保護嶽海的女兒嶽靈婉生命安全，換言之，隻交了一份錢的任務，沒有理由讓楚漁去做兩份工。

他對嶽海在做什麼不感興趣，也不想有任何感興趣的念頭產生，楚漁要做的，就是大體確保一下嶽海的人身安全，省得這老傢夥出了事惹自己「未來老婆」傷心。

「人在金南區一家佔地近萬平米的藥廠裡，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手機的信號總是時有時無。」

「藥廠？」

聽了蜘蛛給出的答案，楚漁陷入了沉思。

昨天他明明在嶽靈婉和嶽海通話的過程中聽到了，後者說自己正在和老朋友聊天敘舊，但有哪個正常人會在藥廠裡招待朋友的嗎？

如果嶽海說謊了，那麼他為什麼要說謊，而且為什麼會對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說謊？

「難道說……他一直在秘密做的事情是製作某種新型藥物？」

楚漁大致有了那麼一個猜想，但猜的正確與否，他卻沒有提起好奇心去深究下去。

「楚漁？」

蜘蛛在電話裡一聽楚漁這邊沒了動靜，不禁出言試探了一聲。

「嗯，我聽著呢，你接著說。」楚漁拉回思緒追問道。

「還說什麼？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我靠，你別告訴我你鼓搗那麼久就弄出這點東西來。」「之所以浪費時間比較長，是因為我想觀察一下這個嶽海會不會突然跟誰聯繫，並且趁他沒來得及刪除痕跡的時候，順藤摸瓜找出你要的信息，可是盯了一天一夜，除了他先後接了他女兒兩個電話之外，根

本沒有對外進行任何接觸，所以我等到現在才把相關結果發到你手機裡。」

「你的意思是說，我這個未來老丈人哪怕在做一些秘密的事情，短時間內應該也不會再跟相關人員接觸了對吧？」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

「我知道了，你玩你的遊戲吧，我回去繼續泡我未來老婆去。」

「等等。」

一直急著掛斷電話的蜘蛛在楚漁按下掛斷鍵前忽然製止道。

「你還有事？」楚漁問道。

「我沒事，只是想問你一下，你就不好奇這個嶽海到底在幹什麼？反正離得也不遠，憑你世界第一兵王的實力，調查起來應該也不會太難吧？」「嘁——」楚漁發出一聲鄙視的音詞，漫不經心的反問蜘蛛道：「我看是你對這個無法通過網路技術手段搜集信息的人感到好奇吧？我來這邊的任務是泡妞討老婆，只要確定未來老丈人生命安全沒問題，我才

懶得去浪費自己力氣呢，不說了，掛了。」

話畢，楚漁毫不猶豫的就掛斷了電話，電話另一邊的蜘蛛整個人隱藏在漆黑狹小的空間裡，手裡舉著手機，面朝十幾台閃爍連連的電腦屏幕搖了搖頭感慨道：「果然還是『江山易改，本賤難移』。」

……推門返回辦公室裡，楚漁抬頭看了一眼掛表，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分鐘了以後，忙灰溜溜的跑到沙發上偷偷靜坐，他可不想被時間觀念極強的冰山總裁抓住把柄，用「已經超過五分鐘」的理由訓斥自己一

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自打楚漁打完電話回到辦公室落定，就一直默默蹲在茶幾前喝茶冥想、冥想喝茶，除了「無聊」這個詞之外，還真讓人想不出其他什麼更好的詞去形容他的狀態。

對了，期間楚漁還去了一趟廁所，而且不出意外的是，出門前他再次被嶽靈婉中途叫停，直到講明了自己接下來的「去處」，才被嶽大總裁批準放行。

「你從這裡開車到廣金酒店需要花費多長時間？」

終於，就在楚漁快要憋得不行了，準備出門去跟自己晴姐姐聊聊天的時候，嶽靈婉抬頭看了一眼牆上掛鐘，忽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楚漁大致估算了一下，隨即不答反問道：「你想要什麼類型的服務？奔放狂熱型還是溫柔可人型？」

「……」

什麼話在楚漁嘴裡說出來，總是讓嶽靈婉壓抑不住想暴捶他一頓的衝動。

氣氛的冷冽，讓楚漁不由得打了個機靈。「咳咳，環境條件允許的話，估摸也就十幾二十分鐘吧。」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在這距離11點還有足足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刻，嶽靈婉起身收拾好東西便招呼楚漁道：「既然這樣，那現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