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非厲無所謂的點點頭：「嗯。」

任芸大驚失色，抱著兒子痛哭起來：「厲厲，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都不跟媽媽說！你真的看不見了嗎？」

可是他剛才明明還看她了！

難道只是聽到聲音的下意識反應？

袁玫也上前抓袁非厲的手，哭的比任芸有過之而無不及：「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就一直這樣忍著？你表妹要是沒看出來，你就打算一聲不吭一直這麼扛下去？」

袁非厲最討厭女人鬼哭狼嚎的，是他瞎了又不是她倆瞎了，哭的他煩死了。

他掙脫了兩個女人，走到自己的小床邊，重新躺了下去。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找的位置準確無誤，連盲人有的那種摸索的動作都沒有，乍一看，跟正常人沒有半點區別。

任芸終於知道自己前兩天為什麼看不齣兒子眼睛失明了，他智商已經高到，就算看不見，也能裝的跟看見一樣！

袁玫追上去，摸摸侄子的額頭：「嫂子，非厲在發高燒！他眼睛是不是因為這個出的問題？」

任芸也急忙過去摸，兒子的額頭很燙很燙，臉色卻非常蒼白，她心都碎了，哭著求袁玫：「妹妹，你們救救非厲，把他從這裡帶出去吧！再這樣下去，他會死在這裡的！他身上還有好多傷，這家精神病院根本治不了這些傷，他們就只是把人關著，好人也給關瘋了啊！」

袁玫立刻抬頭看向蔚長時，眼神哀求。

蔚長時當即開口：「行了，你們倆扶著他，我們走！」

不等任芸和袁玫高興，袁非厲就開口道：「我不走，這裡挺好的。」

任芸急了：「這裡哪好？這裡面全都是瘋子！」

「我不也是嗎？」

任芸聲嘶力竭的喊：「你不是！」

「反正我出去也是被當瘋子，我在這裡還被當正常人呢。」

「這裡醫療條件不行，你要是喜歡，等治好了傷和眼睛再回來！」

袁非厲對這些興緻缺缺：「活著有什麼好的，媽你再生一個正常的，我打算去另一個世界看看。」

任芸嚇得臉都白了，兒子一直都有自殺傾向，她生怕他來真的，抱著他大哭：「你想要什麼？媽媽都給你！你覺得什麼有意思就去做，你死了媽媽可怎麼活！你不是喜歡唯一嗎？我把她給你找來，陪你玩兒！」

袁非厲一下子坐了起來：「真的嗎？」

「真的！」

……

半夜十二點，蔚唯一的門被敲響了。

她停下畫畫的筆，開了門，就見任芸紅腫著眼睛滿臉淚痕的跪在了自己面前。

「唯一，求你救救你表哥！」

蔚唯一嚇了一跳，哪有長輩跪晚輩的！

「您先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就跪死在你家門口！」

蔚唯一扶她的手收了回來，這麼多年，任芸一點都沒變，從不考慮別人，小時候嚇唬她，長大了威脅她，如今是又哀求又脅迫了。

她容色清冷：「那你跪著吧，我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