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蔚唯一在霍域懷裏醒來，先給了他一個早安吻，然後就穿了拖鞋下樓去看自己的魚。

六條小魚在圓形的魚缸裡遊來遊去，看起來活力滿滿。

蔚唯一在晨光中伸了個懶腰，心情愉悅的去洗漱。

霍域進了洗手間，從後面抱住她，微微彎腰，把下巴抵在她肩頭：「又去看魚了？」

「是啊，看看它們是不是還活著，我總怕起床一看，它們六個全死了。」

「不會。」

「你怎麼知道不會？能掐會算嗎？」

「嗯。」

他當然知道，他現在保證一條魚都不會少。

「你以後不準養魚了。」

「為什麼？」

「因為你關心魚已經超過關心你老公了。」

蔚唯一失笑，轉頭親了他的臉一下：「霍先生，你怎麼連條魚的醋也吃。」

霍域抬頭照照鏡子，見到自己臉上的牙膏沫，一點兒都沒覺得哪裏不好，心情反而很不錯：「不只是魚，其他的動物也不準養，養了以後我在家裏的地位直線下降。」

蔚唯一拿過他的牙刷，給他擠好牙膏，遞給他：「那養孩子呢？」

霍域接過來：「這個不用你養，老頭兒就搶著養了，他養孩子有經驗。」

霍聞年輕時忙碌非常，沒時間養兒子，但老了以後處於半退休狀態，閑的沒事兒乾，不僅十分認真的養孫子，還認真的養了阿城。

「那也不能全扔給爺爺，我還是要養的。」

蔚唯一狐疑的看著他：「你是不是一點兒都不喜歡小孩子？」

「嗯。」

「我生的你也不喜歡？」

霍域刷著牙，摟著她的腰，手臂用力，讓她貼向自己：「你生的我當然喜歡，但家裏現在有你一個孩子就夠了。」

蔚唯一漱了口，放下漱口杯，仰著臉看著他：「你果然不想讓我生！」

霍域刷著牙，沒說話，只是十分溫柔的輕撫她的頭頂，眼神毫不避諱，深深的看著她，無聲的堅定著自己的立場。

蔚唯一泄氣，撲進他懷裏：「我不小了，你不要總是把我當小孩子。」

她是很愛他，才會願意要一個他們兩個人的小寶寶，換個人，她才不生，懷孕是很辛苦的，月光珠寶好幾個懷孕的員工都孕吐嚴重，而且會水腫，甚至長斑、脫髮，當媽媽很不容易。

霍域抱著她，姿勢彆扭的漱了口，拿毛巾隨便擦了把臉，擁著她輕吻著。

他聲音很低：「寶寶，我不捨得。」

他比她更清楚孕育一個生命要吃多少苦頭，他專門查過資料，專門找醫生了解過。

以前他是想要孩子的，剛結婚的時候，他還說過好幾次讓她生一個，因為霍家非常需要下一代。

但日夜相處，感情越來越深，她在他生命裡越來越重要，孩子已經成了次要的。

「等你再長大一點，我們再談這件事。」

蔚唯一氣的踩他腳：「不小了！」

「才十九。」

「快二十了！」

「那也還小。」

「你才小！」

霍域目光忽然變得有些危險：「你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