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的額頭抵在他手上，眼眶發紅滾燙，「今後不管發生什麼危險，我都會去救你！」

焦小唐用另一隻手摸摸她的頭，「你是不是偷偷哭啦？」

「沒有！」

焦小唐說：「我們兩都已經不是被打了只會哭的人了，林天昊不敢再打你，我爸爸也不會再打我了，所以，所以已經沒有必要哭了。」

「嗯！」林繁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記憶，兩個年幼的總是被欺負的小孩子，慢慢變成互相舔傷口的好朋友。

………

「糖糖，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幹什麼？哎？你的臉怎麼了？」年少的林繁繞到他面前，看見他鼻青臉腫的樣子沒有太吃驚，只是同病相憐的難過，「你爸爸又打你啦？這次為什麼下手這麼狠？你疼嗎？」

「他不是我爸爸！」焦小唐說著，眼淚爬滿整張臉，「他根本不配當爸爸！他今天把陸憶羽領回家了，說他從此以後要跟我們一起住，還說我太軟弱，眾恆在我手裡會毀掉，他要培養陸憶羽當繼承人。我媽媽跟他吵起來，他動手了，媽媽被他打暈了，現在還在醫院裡。」

「可是陸憶羽不是他的兒子，你才是啊。」小林繁只能用紙巾幫他擦著嘴角的血跡。

「他才不在乎血緣，他只在乎那個死掉的女人！憶羽，回憶中的羽，恆羽，永恆的羽。他連我的名字都用來懷念那個女人！這樣羞辱我和媽媽！我恨死他了，我才不想要他的眾恆！我隻想趕快長大，帶著媽媽離開他。」

焦小唐握緊拳頭，說的憤恨，可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糖糖，不要難過了，再過幾年我們就長大了。」小林繁默默地安慰他。

焦小唐說：「小繁，長大了我帶你一起走。」

「嗯！我們一起走！」

「我臉上這樣了，又有好幾天不能去學校。」焦小唐摸一下自己的臉，疼得縮回手。

「不行，你成績這麼好，不能不去學校，你學的越多，將來離開你爸爸，才會過的更好啊！」小林繁馬上搖頭。

「可是……」

「我有辦法！你等著！」小林繁跑走了，很快捧著大包小包又回來。

「這是裴小蔓的化妝品，她畫在臉上，就像帶了張面具，我看了視頻學過，我給你畫一個。」小林繁拿著粉底眉筆各種在焦小唐臉上塗，很快一個驚悚的煙熏妝誕生了。

焦小唐拿粉盒的鏡子一照：「好醜啊……這樣去學校會被人笑話的，和被打成豬頭有什麼區別？」

小林繁說：「沒關係，我跟你一起醜！」

很快，她也讓自己的臉濃妝艷抹，和焦小唐面對面，兩人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

「哈哈，你真醜！」

「你也好醜！」

「這叫非主流！」

「是殺馬特！」

「那以後沒人看得出我被我爸爸打了。」

「他們也看不出我被林天昊打了。」

………

林繁抬起頭，焦小唐已經睡著了，枕著雪白的枕頭，他臉上更是沒有血色。

所以她不能原諒欺負弱小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