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閻恐怕左右不了他的想法。」林繁想起泉音由每次說起溫閻時那種不屑的態度。

「怎麼會？溫閻是他師父！武道界的泰山北鬥，總之這件事你先別管。」余歡怕她衝動，語氣軟下來一點，「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這種事情能避則避，你混娛樂圈，又不上競技台，管他幹什麼？」

能避就避……林繁的心被刺了一下。

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逃避過。

「聽話。」余歡又說，然後急匆匆掛了電話。

林繁站在角落裏，出神了很久。

泉音由的挑戰……她如果逃避的話，算什麼？

離開時她告訴溫閻她會是世界第一，現在呢？

她稍微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溫閻帶著嘲笑的眼神，如同五年前離開時那樣。

………

「小凡，妄圖成為神的人都會不得好死。總有一天，會有一個比你更強的人出現打敗你，到那時候，你會乖乖回到我身邊。」

………

砰！

林繁一拳砸在牆壁上，拳頭上破了皮，但她沒有在意，因為心臟上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感才讓她更加痛苦。

比她更強？

溫閻憑什麼這麼自信？

真以為他用五年時間培養出來一個人，就能贏過她？

「林繁。」邵嘉言從餐廳走出來，找了一圈，在角落裏發現她，「你的手……」

林繁把手藏到身後，「沒事。」

邵嘉言沉默了一會兒，才抓抓自己茶色的頭髮，「他很強，我跟他打的時候，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麼感覺？」

「我彷彿被人窺視著，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哪怕是頭髮絲兒的飄動，好像都被他提前知道了。」邵嘉言微微皺眉，說起當時在競技台上面對泉音由的經歷，還是不由自主顫慄。

偶爾夢中夢見，醒來都會一身冷汗。

對於修鍊武道的人來說，遇到這樣的對手，幾乎可以被摧毀所有的自信。

他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此生遇到的任何一個高手，都不會給他那樣的感覺。

哪怕是當年在天一盟跟林小凡練招……

不過那時候林小凡還年幼，過去八年，她也長大了，不知道成長到何種地步。

林繁背靠著牆壁，默默聽著。

被窺視，被預知，是因為泉音由進入了神的境界。

「他對你的挑戰我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我希望……」邵嘉言垂下眼眸。

他以前是個風流紈絝的青年，說話時先帶著三分笑意，一雙星眸總是若有若無的散發著魅力。

但自從參加完世界武道競技大賽之後，他忽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來錄製綜藝都沒有以前的活潑。

這是被比他強大太多的人摧毀了自信。

尤其提起泉音由的時候，對他的畏懼超過了一切。

「你千萬不要接受他的挑戰。」邵嘉言說，「你反正在娛樂圈，他是世界冠軍，你不接受，沒人會說什麼。」

「他真的那麼可怕嗎？」林繁問。

邵嘉言點點頭：「第一次見面時，你說我再過十年都追不上林小凡，我心中覺得不服氣。經過這一戰，我覺得就算是林小凡活著，也未必能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