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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繁以前混娛樂圈，認識不少長得好看的男孩，但沒一個像瓷娃娃。

哪怕是賀枳那種美少年，漸漸成年後也往俊美男人的方向上靠。

倒是容諒胖乎乎，圓圓潤潤跟個福娃一樣。

難道是容諒？

這小子怎麼找到這裏的？他們回來後把他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寄養，他從來沒來過唐家。

說話之間，已經走到門口。

清晨下了一點雪，一個少年撐著黑傘站在中式花園的石頭小路上。

這個季節只有幾株養護很好的臘梅開放，花枝垂在他傘邊，彎彎繞繞的枝幹彷彿遊龍在舞動。

他一身墨黑，身板勁瘦挺直，半古半今的衣服在他身上穿出一種水墨畫上，少年俠客的質感。

可惜林繁看不見。

但視力並不影響她憑氣息判斷。

如此強的，足以和她平起平坐的氣息，在這個世上找不出第二個人。

「泉音由？」她沒想到他會主動上門。

不過對於泉音由，她倒是不討厭，兩年前全靠他才能逃過一劫。

黑傘緩緩抬起，露出泉音由漂亮精緻的臉，因為皮膚蒼白，眼睛又是特殊的灰色，所以格外像瓷娃娃。

他帶著一點笑，在冰冷的臉龐上點綴出一絲暖意。

「天氣這麼冷，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火鍋？」

沒想到兩年沒見，他上門找她，第一句話居然說這個。

她以為他們一見面就會神的氣場全開，打得你死我活。

林繁不禁笑起來，但想到自己的債務，有點兒尷尬：「上次你救了我，應該我請你吃火鍋，但我現在沒錢，能不能過兩天？」

「既然是我主動上門，當然是我請你。」泉音由上前一步，「我有這個榮幸嗎？」

「當然，走吧。」林繁很爽快。

泉音由是溫閻的徒弟，但不影響他們的交情。

她知道他跟溫閻是不一樣的人。

泉音由把傘撐在她頭頂，和她並肩走出去，很快他發現一點不對勁。

「你的眼睛……」

「成神的代價，不是嗎？」林繁沒有隱瞞，競技台上遲早會相見，她看不見也不可能是秘密。

泉音由想到什麼，灰色的眼珠漸漸黯淡。

他的車停在外面，紳士地幫林繁打開車門，才繞到駕駛位上，發動車子開出去。

「四川的火鍋最正宗，我還沒吃過，不如今天就吃四川火鍋吧。」泉音由在車上提議。

「你在申城生活兩年了，沒去吃過四川火鍋嗎？我以為你是一個火鍋愛好者。」林繁記得從認識他開始，他好像對火鍋很執著。

「一個人吃火鍋沒意思。」

「你應該多結交幾個朋友。」

「你算我的朋友嗎？」

林繁想了想，說：「算吧。」

「那以後我想吃火鍋就約你吧。」

林繁覺得自己被套路了，沒想到他小小年紀還有這種心機。

剛想說話，泉音由忽然踩一下剎車。

「怎麼了？」林繁神經緊繃起來。

泉音由：「交警把我攔下了。」

林繁：「……」

「你……」

泉音由：「我十七歲，沒考駕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