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大度地說。

火鍋上菜很快，湯滾了，他開始把肉片下鍋，滾幾圈，撈到林繁碗裏。

「我看不見，但吃火鍋沒問題，你不用管我。」

泉音由這是第二次吃火鍋，但一回生二回熟，吃過一次他已經很上道了。

「你還要復出去娛樂圈嗎？那個圈子不太適合你。」

「其實還好，我要賺錢還債。」

「你欠誰的錢？」

他語氣中有一種『不用擔心馬上幫你弄死債主』的陰冷，而且相當隨意。

林繁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泉音由，成神的代價很慘烈，我失去了眼睛，你是不是失去了人性？」

「這有什麼關係？」他說，「我不覺得有什麼影響，反倒是你的眼睛……」

「溫閻想必對你很滿意，他一直想要你這樣的徒弟。」

泉音由在她看不見的情況下，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不，他對我不滿意，他心裏最滿意的徒弟是林小凡。」

「你已經超越林小凡了。」

他在競技台上打敗了她。

「但溫閻還是對我不滿意。」泉音由說著，忽然咳了幾聲，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巴，看到紙上咳出一灘血。

他隨手扔掉，「好辣啊。」

「喝點果汁，四川火鍋很辣，你吃清湯鍋吧。」他們點了鴛鴦鍋，另一邊比較清淡。

「沒關係，雖然辣，但火鍋真的很好吃，你果然沒有騙我。」

「火鍋是中華美食的精髓。」林繁笑了。

「你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泉音由忽然問。

「記得什麼？」林繁疑惑。

泉音由能清晰地看見她的表情，一片茫然，她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他。

火鍋是中華美食的精髓。

這不是她第一次對他說這句話。

上一次說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真的能吃到火鍋。

「也沒什麼，鴨腸不能煮太久，快吃。」他岔開話題。

林繁問：「你剛剛說溫閻不滿意你，到底不滿意哪裏？」

「我身體不太好。」泉音由平淡地說，「作為一名武道修鍊者，身體素質是根本，你懂的吧。」

「可是你從小修鍊武道，身體怎麼會不好？」林繁記得自己從小到大幾乎沒什麼病，身體倍棒！

泉音由無所謂地說：「先天因素，遺傳，反正不是我的問題。」

「那太可惜了。」林繁由衷地說，「你有這麼好的天賦……我有個朋友醫術精湛，還精通一些旁門左道，不如讓他幫你看看？現在醫術這麼發達……」

「我是你的對手啊，很快我們會在競技台上鬥得你死我活，你確定要幫我嗎？」

「這有什麼關係？我不覺得我比你弱，像你這樣的對手難得一見。」

泉音由灰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光，「等你在競技台上贏過我再說吧。」

「這次一定能贏！」

泉音由微笑：「這兩年我也在修鍊，我比當時跟你交手時更強。」

「我也很強的！我師父比溫閻厲害一百倍，你這次輸定了。」

「你師父？」泉音由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哪位高手能當她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