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收回自己的手：「可是婚約是盛爺爺和貝爺爺訂下的，不能說解除就解除。」

「你們可以隨便換人，憑什麼我不能解除？」盛星澤冷笑，但他看著貝南琴，並沒有將容安安放在眼裏，「我想要的東西，誰若阻撓，別怪我不客氣。」

貝南琴張了張口，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被生生咽下去。

盛星澤坐上車，容安安不忿，想去車前攔著。

貝南琴拉住她，她可以肯定，在盛星澤的眼睛裏，安安的命跟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

跑車轟鳴著開出停車場。

「阿姨！」容安安氣恨地甩開她的手，「你怎麼讓他帶著林繁走了？」

「你想得到他就要先沉住氣！」貝南琴低聲說。

「你不要忘了，你在叔叔面前保證過，一定會讓我嫁給盛星澤，否則你想要的東西永遠得不到！」

「我當然沒有忘，我會想辦法。」

「不能讓林繁得逞！她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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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繁醉得迷迷糊糊，靠著椅背，等盛星澤上車後，她就開始念叨。

「銀行卡密碼是889110！之前密碼泄露了，所以我重新改了，我把密碼倒過來了！」她很是得意。

「聰明。」他說。

「老闆，欠你的錢多寬限幾天，我以後會賺很多很多錢，一定還清！」

盛星澤道：「其實，可以用別的辦法還錢。」

「什麼辦法？」林繁忽然湊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著他。

盛星澤心臟漏跳一拍，騰出手來摸摸她的臉，說：「賣身還債怎麼樣？」

「不行！」

誰知道林繁竟然一口拒絕。

「為什麼不行？」

林繁極其認真地說：「不行就是不行！大佬不能被征服！」

盛星澤：「……」

車子裏靜默了好一會兒，燈光晃過兩個人的臉，明明滅滅。

盛星澤問：「小繁，你喜歡我的，為什麼這件事情你忘了？」

「我沒忘。」

彷彿一絲光自他眼底升起，他詫異又驚喜：「你都記得？」

「我什麼都沒忘啊？」林繁笑嘻嘻地說，「我怎麼會喜歡你？你也太自戀了！」

盛星澤默然，失望的心情不太好受，像被巨浪沖毀了堤岸，萬頃波濤全都湧進他心裏。

「你自戀也沒什麼，你是真的很好。」林繁補充，「你長得多帥啊！還這麼有錢！喜歡你的人是不是能繞地球好幾圈？」

盛星澤按開收音機，音樂台在放經典歌曲。

「蝴蝶眨幾次眼睛，才學會飛行。

夜空灑滿了星星，但幾顆會落地。

我飛行，但你墜落之際。

很靠近，還聽見呼吸。

對不起，我卻沒捉緊你。」

林繁說：「而且你還知道我不吃榛果，喜歡吃奶油這種小事，太貼心了！難怪你紅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糊，你值得！」

盛星澤輕聲道：「我知道你的事情多了去，但你什麼都不知道。」

音樂台的歌聲繼續響著：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

我堅持不能說放任你哭泣。

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

碎了滿地，在心裏清晰。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狠下心。

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裏。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