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林繁，焦小唐還是選擇不對她說出真相。

如果她是知情人，卻沒有揭發他，她也會受牽連。

「對啊。」林繁笑著點點頭，「我想去看看她，但我現在應該還不能出門，糖糖你幫我去看看她可以嗎？」

「當然可以，她跟我關係不錯，我自己也要去看她。」焦小唐語氣輕鬆，「你好好休息吧，我會把你的關心帶到。」

他走出去，看著站在門口一臉陰鬱的諶金。

沒有說話，他們一直走到停車場。

「老大。」諶金這才開口，「如果她說出當天的事情，你…………」

「我會先和她談談。」焦小唐坐進車子裏，低著頭，神色晦暗，「請她先不要說出口，她的任何條件我都答應。」

「恐怕沒這麼容易，我怕她一時激動。」諶金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這件事我去徹底解決吧。」

焦小唐沒有說話。

徹底解決，要她死嗎？

他不是沒有殺過人，陸憶羽死了，再多一個好像也沒有所謂。

眼底被一片血紅蔓延，他低著頭，用力捏著拳頭，拚命克制那個又要掙脫出來的心裏的惡魔。

不行，絕對不行！

陸憶羽是個意外，他沒有想過主動殺人，他不能！

冷靜，冷靜，如果變成殺人惡魔，怎麼配站在小繁身邊？

「……我會處理得無聲無息，她剛剛蘇醒，什麼變故都會發生。」

焦小唐從癲狂的思緒中回頭，聽到諶金這麼說。

他們已經到醫院停車場，諶金下車之前從座位底下翻出一把槍，別在腰後。

他們在醫院外的商店裏買了鮮花和果籃一起上去。

醫院的vip病房外，在梁冰橙那一間已經有好幾個人站在外面，圍著醫生問東問西。

焦小唐的腳步頓了一下，如果梁冰橙蘇醒過來，把當時的真相說出來，那這些人現在一定恨死他……

正想著，那邊猴子第一個發現他，大聲喊道：「小唐！」

焦小唐心裏一跳，獃獃看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諶金雙眼陰沉下來，都知道的話，就在這裏都解決掉。

「小唐，我剛準備通知你，沒想到你就來了！」猴子滿臉喜悅跑過來，一到他面前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眼眶紅了，擦著眼淚說，「這兩年真的太感謝了！如果沒有你，我們都支付不起這麼高的醫療費用，可能只能把師姐轉到普通療養院，那她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這麼說，表示梁冰橙沒有把兩年前的事情說出來。

焦小唐心裏一松，說道：「都是朋友，應該做的。」

「醫生說了，多虧了這兩年的高科技儀器和先進藥物，這些都靠你幫忙……」

焦小唐心裏卻無比苦澀，他們越是說感謝，他越難過。

「猴子！在這裏哭什麼？」羅闖大步走過來，口中教訓著猴子，卻用力握住焦小唐的手搖了搖，「小唐，謝謝你！」

「不，不用謝。」焦小唐迴避著他的目光，不敢直視那種炙熱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