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熱水有什麼用？」他把頭偏向一邊。

「那你哪裏難受，我給你揉揉！」

「心裏難受，你怎麼揉？」

「那……」林繁忽然跳上去，小心面對他坐著，「那我親親你就好了！」

盛星澤瞥了她一眼，眼神很淡，嘴角卻不由自主揚起，「我病著呢，會傳染。」

終於有點開竅，他就喜歡她黏著他。

「沒事，我天天鍛煉，身強體壯！什麼病毒都不怕！」她已經樓上去。

盛星澤低笑：「醫生還在。」

「醫生出去了！來來，親一下就不難受了。」林繁喜滋滋地親上去。

他扶著她的腰，一時有些忘情。

拿著葯站在門口的周醫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雖然出去了，但我又回來了！

二少在辦好事，他能不能打擾？

「咳咳咳！」顧傑用心臟滴血的劇痛來大聲咳嗽，「二少，該吃藥了！」

真想給他上一斤砒霜！

林繁趕緊跳下來，意猶未盡地看著他。

顧傑這個千年大燈泡精！

盛星澤輕輕笑了一聲：「去睡吧。」

「哦。」林繁挪著步子走出去。

周醫生把退燒藥給他吃了，又囑咐道：「二少，最近你都沒去檢查，你之前的病……」

「不用檢查，我好了。」盛星澤抬起頭，眸光清冽，「我找到我的葯了。」

周醫生四五十歲了，作為過來人，剛剛看到的一幕已經足夠讓他判斷事情，「她很漂亮，可是二少你真的確定她是你的葯嗎？」

「確定。」盛星澤語調清冷。

「二少，她是林繁。」周醫生加重語氣說，「我聽老爺子說過，你們的婚約在很多年前就訂好了，你們早就認識，如果她是你的葯……」

「出去！」盛星澤忽然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他雖然是盛家二少，但向來教養得當，很少像現在這樣流露出他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脾氣。

周醫生不再多說，囑咐他好好休息後離開房間下樓。

顧傑等在客廳裡，看見他下來，低聲說：「大少希望你給二少做一次檢查。」

「檢查過了。」周醫生面色凝重搖搖頭，「不太樂觀。」

顧傑看了一眼二樓，說：「我送您回去吧，路上說。」

周醫生穿上衣服，拿上醫藥箱跟他出去。

車上，顧傑撥通了盛承光的視頻電話，那一端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身邊只有一盞落地燈亮著，溫暖的光彷彿在逃避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酷磁場。

似乎等了很久，視頻連通，他便問：「有多嚴重？」

周醫生嚴肅地說：「當年俞司樓給他留下的陰影讓他患了抑鬱症，這些年他自己也很配合治療，恢復得很好，可是……林小凡的死對於他來說是很大的打擊，他或許接受不了，開始給自己很多心理暗示，他現在完全把林繁當成林小凡，這是幻覺也是妄想，我懷疑二少可能有精神分裂的趨勢。」

盛承光的嗓子有點兒啞：「能治好嗎？」

周醫生遲疑道：「二少這個情況，除非配合現在的醫療手段和藥物，否則很難治癒，但那些手段會讓二少吃很多苦，而且不知道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