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甘心的抿了抿唇，好看的薄唇被他拉成一道直線。

鳳幽月沒『聽』到雲陌的回話，有點不太放心。她放下碗筷，摸索著向這邊伸出手。

「雲陌？你在嗎？」

雲陌一見她這副模樣，哪還有心思賭氣。他連忙接住她的手，在她指尖上落下一個吻。

「我在。」

鳳幽月雖然聽不到雲陌的聲音，但她能想像出他回答的是什麼。一顆心終於安安穩穩的落回肚子裏，她展顏露出一個絕美的笑。

「你一天沒吃飯了吧？我讓小廚房做了你愛吃的菜，吃完再聊？」她眼巴巴的盯著雲陌的方向，雲陌心裏哪還有氣，甜甜蜜蜜的暖流從心田中汩汩流淌。

他握著她的手坐下，修長的手指在她掌心上寫：「我沒融合本體，你別擔心。」

鳳幽月繃緊的臉色放鬆下來，她摸索著想要給雲陌拿筷子，雲陌拉回她的手。

「我自己來。幽兒專心吃飯。」

……

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晚飯，然後雲陌將鳳幽月扶回房間。

「雲陌，你坐。我們聊聊。」鳳幽月說。

雲陌聽話的在她身邊坐下。

鳳幽月：「我聽不見你說話，所以你不用開口，聽我說就好。」

「雲陌，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希望我好起來。但如果我恢復實力這件事是用你的身體受損為代價，我寧可一直又瞎又聾。」

雲陌的黑眸劃過一抹心疼，「幽兒……」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廢人，即便是今天這副模樣。」鳳幽月聽不到他的話，繼續往下說，「我有手，也有腳。雖然沒有修為，但我能自己穿衣服吃飯。等以後習慣了，我還可以自己走路。雲陌，我不是廢人，所以你不要犧牲自己來成全我，這會讓我覺得自己是拖累。」

雲陌緊緊握住她的手，那掌心裏的柔荑又冷又冰，就好像是空蕩蕩的冰窖，無法留住任何溫暖的氣息。

雲陌輕輕嘆了一口氣。

鳳幽月：「天無絕人之路，我是混沌體，天地萬物盡歸我所用。沒道理我會永遠是一個廢人。所以，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能靠自己的實力扭轉局面。雲陌，你相信我嗎？」

掌心裏傳來指尖的觸感，雲陌寫：「我自然是相信的。」

鳳幽月勾了勾唇，明明是渙散的雙瞳，卻帶著別樣的光彩，「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安心等待。我一定會恢復的。」

雲陌輕輕點了點頭，伸手將她摟進懷裏，緊緊抱住。

這就是他深愛的人。無論什麼境地，無論有多困難，她都可以讓人看到希望。

他的幽兒，永遠都這樣耀眼。

……

深夜，鳳幽月和雲陌躺在床上進入夢鄉。

迷迷糊糊中，鳳幽月的耳邊再一次響起鴻天的聲音。

「丫頭，醒醒！」

鳳幽月這一次睜眼的速度很快。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以及半空漂浮的虛影。

「父親，雲陌已經回來了。」她說。

鴻天從空中飄下來，欣慰的沖她笑了笑，「我就知道，只有你這丫頭能治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