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東清哥哥，和別的女孩談戀愛的時候，需要彈琴吸引人？」思恩問。

「呵呵……」東清一陣笑，「沒有……」

真的沒有，關鍵是他彈琴不算是很精，畫畫是很精的，所以不常彈琴。

小時候，基本上能培養氣質的東西，徐宏維都要他學，學了太多東西。

最後，只有打架真的派上用場了……

「哎！東清哥哥真是……好興緻啊。」

「老婆，你什麼時候說話開始陰陽怪氣的了？」東清故意挑挑眉，「我真沒給別的女人彈過琴，我也從未帶女孩回過家裏，老爸不許啊，他們去哪兒聽我彈琴去？再說，勞資也不是賣藝的……」

「那真是太遺憾了，都怪老傢夥管得多。讓您的才華沒有得以派上用場！」思恩說。

有東清在身旁，思恩好似好了許多，整個人也精神了一點。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東清抱著思恩，去了跑車裏，準備去郊區別墅。

婚紗放在了李程德的家裏，因為過幾天他要用得上。

最近東清都住在郊區別墅，沒有回到李家去，但是李家媽媽每天都要來打掃衛生，把飯煮好，給東清放在冰箱裏。

現在，月亮清幽的光打在車子裏，思恩歪著身子躺在車椅上，眉頭蹙著，打成了一個結。

她在痛，劇烈的頭痛，骨頭痛……

東清握著方向盤，車子衝過跨海大橋的時候，猛然想車子衝破柵欄，一起……一起共赴黃泉吧。

所以，他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溫暖的握住了思恩纖細的手腕。

在那一剎那，思恩忽然小聲對自己的小腹說：「寶寶別鬧，爸爸要帶我們回家啦，爸爸喜歡你吶。」

爸爸？爸爸！爸爸……

回家……

晃神間，東清紅著眼睛，微笑著說：「臭小子，不許欺負媽媽，爸爸帶你們回家，吃好吃的。」

小寶寶果然不亂踢踹了，安安靜靜的……

一家三口，多好啊？

只要一家三口能在一起，其它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人啊，一生所積攢的，不過是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車子駛到了郊區別墅，東清把車子熄火，隨即帶著思恩回到別墅裏面。

他幫思恩洗了澡，幫她吹幹了頭髮，思恩說：「你不是說，要彈琴給我聽嗎？」

彈琴？東清差點都把這件事給忘了，現在看著思恩眼裏期盼的光彩，就苦笑了一下。

隨即他帶著思恩去了一樓，客廳的角落裏擺放著一架鋼琴，思恩從未見過有人彈奏過它，從前還以為是徐宏維的擺設呢。

思恩靠在沙發上，背對著東清，聽著他彈奏了一曲《白月光》。

月光靜靜的流淌……歲月綿柔。

琴聲卻帶著幾許淒涼。

一曲之後，東清坐在凳子上許久也未起身，眼睛失神的望著窗外漆黑的墨色。

半響，他去沙發邊去找思恩，他朝著那邊走，看到思恩仰著頭，靠著沙發上。

難不成太好聽了？陶醉了？東清哥哥一陣自負，呵呵……

結果，他到了思恩附近，才看到她睡著了，仰著頭，幾分鐘之內就睡著了。

她是太倦了，東清抱起思恩，回到了二樓臥室，思恩沒有醒來，在睡夢中，偶爾發出幾聲痛苦的淺吟。

他坐在床上，屋子裏沒有開燈，沒有拉窗簾，月光滲入。

他抱著思恩，把思恩抱在懷裏。

「思恩，夢裏有我嗎？」

我給過你，幸福的夢嗎？

你想睡在哪裏？想睡在我身旁嗎？

若我從前放了你，你怎麼會有今日，因痛生疾，終是不能……

東清抱了思恩一夜，一整夜裏他沒有合眼，垂眸盯著思恩的臉頰看，後來……後來眼睛模糊了。

夜裏寂靜，心跳聲那麼清晰。

如是我聞……

第二天早上，李媽媽很早就來了，最近她蒼老了不少，期盼著思恩能生下孩子，更期盼著思恩能放棄孩子。

東清最近把李氏的一切事物放下了，之前一直找思恩，現在他要陪著思恩。

李媽媽發現思恩回來了，激動悲傷交迫，後來離開了郊區別墅，因為東清說：「你們準備一下，我過幾天要辦婚禮。」

這一天，東清帶著思恩去了江源市，思恩虛弱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靠在車裏就一直在睡。

他帶著思恩去了從前他們倆租得房子裏面，那個房子他後來買下來了，之後出事了，那個房子查封了，不過，他還是有鑰匙。

他只是站在門口看了看，就帶著思恩離開了。

這幾天思恩總是半睡半醒的，為了她能開心一點，東清帶著她去江源市的商場裡買了很多小孩子的東西，思恩給小寶寶選了一隻很柔軟的奶瓶。

還買了好多個配套的奶嘴。

隨後東清選了好多思恩從前喜歡的零食果脯，給思恩選了幾套睡衣，選的時候他說：「老婆，坐月子穿，哎呀，你們女人好麻煩啊，還要坐月子啊！」

「那你生孩子好了！」思恩板著臉。

「我如果能生，我早生了！」這會兒商店裏人來人往的，東清滿臉黑，「你說話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這麼多人呢。」

又開始吵架了，思恩說他太不溫柔了，他說他很無辜……

他說他再溫柔一點，就成一隻咩咩羊了……怎麼老婆還不滿意啊？

後來他聽說，坐月子的時候要喝紅豆湯，他就打電話叫李振買紅豆，放在家裏。

還有兩個月，思恩就要生產了啊！

深秋，東清帶著思恩坐在盤迦湖旁邊，木頭長椅旁邊放著大包小裹，東清拿著手機自拍，「老婆，你要微笑啊，別楞呼呼的。」

思恩好累好累的，靠在東清的肩膀上。

她的髮絲垂落，有風吹來，髮絲飄揚起來，東清捕捉到這個畫面……

東清從前混日子的時候，聽過一句話，對自己父母不好的人，和對自己妻子不好的人，全都交不得，因為連自己出處都能叛逆，連枕邊人都能背叛，他的良心裏，還能剩下什麼？對待別人，更會如何？

「老婆，這張好看啊。」東清拿著手機看著，自顧自的說。

結果，再次看思恩的時候，她又快睡著了。

不遠處，一個賣氣球的老爺爺走過來，東清買了一隻小黃鴨氣球，把繩子系在思恩纖細的手腕上。

氣球飄起來，在空中，一隻黃鴨子，很可愛。

思恩仰著頭看著天空，天空很藍，氣球是黃色的，顏色搭配的剛剛好。

兩人一起仰著頭看天空上的氣球，東清說：「老婆，這次你不能丟了，又給你栓氣球了。」

「我想給你也栓一隻。」思恩說。

「我就不用了，我一個大男人，栓個氣球，哪有老婆可愛？」東清一陣笑。

秋日裏，陽光清澈，湖水瀲灧，思恩捧著東清的臉，在他嘴唇上印上個吻：「東清寶貝，你好……」

「你也好。」東清笑。

「我想說，你好帥啊。」思恩說，「剛才嗆了一口風，沒說出來後半句。」

「呵呵，我帥，那還不是正常的麽？」東清笑道，「別告訴我，你才發現。」

「我發現很久了。」

思恩望著東清，「東清寶貝。」

「嗯？」

「我愛你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