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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許我一世歡喜》第548章扎西德勒
我離開的時候,她哭著說:「不是這樣啊,老大留著我,就是為了我能陪你。我得跟著你。」

「老大個毛,都死了,還什麼老大。」我笑著和她說:「悅然,祝你幸福昂,等我走到哪裏,買到了好吃的,就給你寄過來,不好意思喲,丟下你了喲,哈哈。」

她哭的像個淚人,她說:「不提老大,隻說,你是我唯一得朋友啊,我不放心啊。」

我抱了抱她,「我沒事。」

「思恩啊,你回家吧,你沒有錯啊,你值得有個家。」

「少廢話啦,開心與不開心的時候,你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是你家思恩。」我拍拍她的手背,轉身去安檢了。

飛機飛往了西藏,下飛機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那個人說:「大小姐,我有件事想和您說。」

大小姐?我是真害怕了這個稱呼,聽著就感覺我要倒霉。

但我還是說:「你講。」

「關於旭陽的事情,現在徐總去世已經三四個月了……我想,到現在還沒有人告訴我,如何處理旭陽的事情……」他欲言又止。

我說:「你把他送到靳封那裏去,就說是我讓你送去的。」

「好的大小姐。」這人就掛斷了電話。

去西藏拜見菩薩的人都很虔誠,我到了紅山下面,就看到有很多人一步一跪拜,朝著菩薩跪拜。

我就想,他們是犯了什麼錯誤啊?要這樣去叩見?

我看著他們那樣,我也就那樣,一步一步跪拜,我跪拜,是因為我犯錯誤了,都說夫妻本為一體。

他犯了那麼多錯誤,那就是我犯了錯誤,我要道歉,我希望他來生可以過得好一點。

其實,他本也不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每當他見到小孩子,都很喜歡,壞人,是不是不喜歡小朋友?

我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但是我思想簡單。

我周圍的人一步一跪拜,特別虔誠,走了一半,我頭暈眼花的,有些人都已經開始步行了。

我就堅持著,因為我怕我在山腳下許願,我許願說,我跪爬上去,菩薩就放過他,讓他可以好好的有來生。我怕我反悔了,菩薩就不放過他了。

我是在送他,送他離開……

這樣,到了天黑,後來天又亮了,我身邊一個女人說:「你還真能堅持。」

「因為我犯錯誤啦!」我笑著朝她眨眨眼。

她就說:「女人,還能犯什麼錯誤?」

後來我累了,就靠在一處石頭上面休息,休息一陣,就開始做夢,秦悅然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夢特別少,她不在,我就會做夢。

夢到了徐東清,他蹲在我面前,揉著我的腿,說啊說:「老婆,你怎麼到這裏了。」

「東清!」我抬起手來,慌張的抓,抓到一個人,我就醒來了。

看到一個藏族的小男孩,穿著喇嘛的衣服,小小得身子蹲在我面前,皮膚黑黑的褐色,眼睛黑溜溜的,亮晶晶的,他把水遞給我喝,他說話,我也聽不懂。

離著布達拉宮不遠了,我又開始朝那邊跪拜。

這小男孩就一路跟著我,到了山頂,那些跪拜爬上來的人,基本上只剩下兩三個了。

小男孩和一個大喇嘛說了什麼,我還是聽不懂,那喇嘛就點頭,然後朝我笑。

我心說,你朝我笑什麼啊。

我要是和你講了那些罪大惡極的事情,你還不一腳把我踢到山崖下面去?菩薩不願意見我,你也肯定不願意見我。

這天我腿痛的站不起身來,但是吃了他們準備的食物,有個懂得普通話的喇嘛和我說:「扎西德勒。」

他帶我去拜見佛陀,我說:「我求他下輩子生在普通家庭。」

別遇見徐宏維,別遇見我。

他所做一切,有些是身不由己,能不能別全怪罪他,給我們分攤一點吧。

那喇嘛在我身邊說:「天下之事,全在菩薩眼裏,你所求,必達所願。」

我就哭了,我說:「謝謝。」

這晚,我在這裏的民宿住下了,吃了氂牛乳酪,還有青稞米。

這裏電話沒有訊號,我也沒有電話想打,夜半睡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見他挽著一個女孩的手,從一處橋上走過。

天好晴朗啊,陽光明媚的,我就在心裏罵他,說:「你這個人渣啊,到哪裏都勾引女孩子。」

不過,他走的好,我高興。

那女孩子長長的頭髮,柔亮烏黑,背影那麼窈窕,好年輕,好有活力的樣子,穿著碎花裙子。

夢裏我還笑了一下,然後他回過頭來看我,我又看到了那個女孩子,她也回頭看我,我有點驚恐,她是我,她是我十幾歲時候的樣子,有點幼稚,眼睛清澈無暇。

徐東清就笑著和我說:「滾蛋,別瞧我。」

然後我就醒來了,月光順著窗欞深入民宿裡,我叨咕了一句,「他走了……」

他走了,他帶走了我那一半年輕的靈魂。

我從褥子裏坐起身來,拿出鏡子,趁著月光看看自己,眼角眉梢裡,有一絲滄桑,有一根明顯的白髮,在黑髮上,突兀。

我老了吧……

想起他說:「思恩,你才多大啊!」

我二十九歲。

忽然之間的蒼老,源於,他帶走了我那,年輕時對愛情的追求。

再不敢求轟轟烈烈,再不敢求愛的濃烈,只求餘生平淡如水。

從這以後,我再也沒有夢見過他,他被我掩埋在曾經,掩埋在生命的深處。

我想起,秦悅然從遇見張潤開始,就不想老岑了,是因為老岑有夠壞,沒什麼好留戀的。

也是從這時候開始,我才明白,對一個人好,即使無法白頭偕老,可也讓人掛懷,感情裡但求無過。

幾個月之後,我從紅山上下來,夏天了,我手機有了訊號,看到新聞說老岑不久就要死刑了。

我罵了一句:「活該。」

我又想去新疆,我聽說那裏有雪山,可以凈化人的心靈。

臨去之前,我接到了靳封的電話,他淡淡的和我說:「旭陽是靳家的人。」

「抱歉。」我說。

「我問了你媽和我爸很久,又調查了一些事情,還融合了徐東清走之前和張墨青說的事情,當年……」

他大概的意思是,當初,他媽媽生旭陽的時候,因為身邊沒人,去醫院晚了,旭陽出生就沒了呼吸,渾身都是青的。

由於缺氧,醫生就說他就算活下來,也肯定是個傻子,問搶不搶救?那年月,那麼小的孩子,很多葯都不能用,沒有專門搶救嬰兒的葯。

葯打多了少了,都不好,萬一打多了,致死,醫院還要負責任,醫生也犯愁,救了,結果也不一定是好的,不救,那是一條命,很可惜。

他們就問靳愛國的意見。

靳愛國和靳老太太就決定,這個孩子就不要了。

靳愛國是覺得和靳封他媽沒感情,又生出個傻子來,半死不活的,讓人煩。

老太太是覺得,這個孩子活著也是遭罪,就不要搶救了。

那時候徐宏維和靳愛國還是好朋友,就帶著旭陽,想埋了旭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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