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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田園帝師》第二百四十八章 雙方密探出動
李孑示意何東扯下少年嘴裏的布巾。

少年迫不及待地出聲:「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爹我娘?」

「這就要問你的爹娘了。」李孑視線落在已經被拖行到門檻處的夫妻二人身上,「我也沒想到啊,你們居然是蕭成玦的人。」

少年愣在原地一輛茫然。

「什,什麼蕭成玦,我爹就是我爹,我娘就是我娘啊。」少年拚命扭頭看過去,「爹,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夫妻兩人依舊是閉口不言,少年卻彷彿看明白了什麼,臉色不由慘白。

今晚發生的一切簡直顛覆了他之前十幾年的人生。

在他的認知裡,父親雖是做的中人,但人品寬厚,從沒有苛待過任何一個手底下的人。

母親常常被請去給人接生,和鄰裡之間也是一片和睦。

他們這一家,生活平淡,小有富足。

可生活平淡怎麼會有這麼一隊穿著黑衣服的人突然闖入家門,把已經躺床上睡著了的他拖出來,五花大綁。

爹和娘為什麼不辯解?

少年受了猛烈刺激的大腦這會終於重新恢復運轉。

但聯想到的一切讓他恨不得自己就是個傻瓜。

李孑揮了揮手,夫妻兩人被帶走,沒一會院外就沒了動靜。

李孑站起身,走到癱倒在地上雙目無神喃喃自語的少年前面,她聲音刻意壓低了些,更顯清透。

「想不想你的爹和娘都好好活著?」

少年眼睛動了動。

「只要你幫忙勸一勸你爹娘,讓他們把知道的都說了,我就放了你們一家三口,可好?」

少年突然掙脫壓製他的那隻手,朝著李孑猛衝過來。

「都是因為你······」

「砰!」

他已更快的速度被踹飛到門檻上。

李孑拍了拍撩起的裙擺。

「去把胡不為叫來,如果那少年還不肯,就給那夫妻倆上刑吧,還有,查清楚那兩人在做中人和穩婆期間,買賣出去那些人,和哪些人有了接觸,全都匯總到一起,再拿給我看。」說完這些,她腳底飄了飄,朝後一仰險些跌倒。

「二小姐?」何東下意識喊了一聲。

李孑穩住身形,「我先回去了,明天除非是要命的大事,就別找我了。」

這麼些天連軸轉下來,她也清楚自己的身體有點撐不住了。

剛剛要不是心口處的螟蟲好像是突然咬了她一下讓她猛地清醒過來,可能這會已經直接倒在地上睡過去了。

何東把少年扔給下屬,「我陪您回去。」

「不用,」知道螟蟲會提醒她,李孑也就不擔心自己會走著走著就睡著了,「我剛才吩咐你的是,抓緊時間去辦。今日之事肯定會引起其餘北周探子的警覺,我們必須要在他們展開行動之前,把人給全部抓住。」

一路打著飄回到漠北學院的寢舍裡,李孑摸了摸心口,暗暗道了聲謝。

隨即往床上一栽,閉眼就睡了過去。

就在她睡著的那一刻,院子裏有兩扇房門同時被打開,商河和糰子對視一眼,又齊齊朝李孑的房間看過去。

兩人走到李孑的房間,一個幫著關上窗,一個幫著蓋上被子。

做完這些後,才又悄悄退出房間。

翌日。

一大清早。

糰子就起身守在李孑房間門口。

叮囑每一個從門前經過的人。

「姨姨在睡覺,走路小聲些。」

「姨姨在睡覺,別大聲說話。」

「姨姨在睡覺,不能敲門。」

一整天,李孑的房間周圍,保持了絕對的安靜。

所有人都被杜絕到了五米之外。

李孑這一覺直接睡了一天兩夜。

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清醒過來。

猛地起身,眼前一陣發黑,餓得頭暈眼花。

拉開門,腳底下咕嚕嚕滾進來一個糰子。

李孑:「······」

「糰子,你怎麼靠在我房門上?」

糰子忙爬起來站好,「我守門。姨姨你醒了,還困不困,餓不餓?」

「不困了,餓。」

糰子在懷裏掏啊掏,掏出來一包油紙包著的糖塊,「我一直都帶著呢,姨姨你先吃吧,吃完商姨的飯應該就能坐好了。」

李孑從糰子手裏接過糖,撕開油紙包捏了一顆扔嘴裏,甜絲絲的感覺頓時瀰漫了所有味蕾。

吃過早飯,緊接著又被商河強硬命令著喝了一大碗補湯,李孑摸著微鼓的肚子,心滿意足地出了院子。

等到糰子從房間裡追上來,哪還有李孑的身影。

又顛顛去找商河,「商姨,姨姨又去哪了?」

「剛才官官說了句去軍營。」

糰子哦了一聲,出了房間跑到馬廄把他那頭小馬駒長成的小馬給牽出來,爬上馬背喊了聲『駕』,小馬甩開蹄子顛顛出了院門。

商河收拾好廚房出來又去喂馬。

「怎麼少了一匹,糰子的那匹小馬呢?」

李孑到了軍營,正碰上準備往山下走的胡不為,開口把人叫住。

兩人一起去了中軍大帳。

「可說服那少年了?」

「自然,屬下出馬,一個頂倆。」

李孑一拍桌子,「走,去看看。」

剛出了帳篷,迎面過來一名守營的兵丁。

「將軍,營外來了一個孩子,說是來找您的。」

「孩子?」李孑回頭看了胡不為一眼,「你先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

等到了營帳門口,李孑就看到牽著馬的糰子,人還沒有馬背高,正踮著腳往裏面張望。

李孑揮手讓兵丁離開,出了軍營大門,「糰子。」

「姨姨,我······」對上李孑平靜的眼神,糰子縮了縮腦袋,「我來看看你。」

李孑心一下子軟了。

「你自己騎馬過來的?」

學院距離軍營可不近。

「我,我還記得路。」

「進來吧,不過我還有事要辦,你乖乖在營帳裡等我,或者去校場找林逸,今天是對戰訓練,你可以找人交交手,看看這些日子武功有沒有進步。」

「我不能跟著姨姨嗎?」

李孑綳著臉,「不能。」

「那姨姨辦完事呢?」

「辦完事我就找你。」

「那我去林逸那。」

李孑點點頭,「我帶你過去。」

把糰子帶到校場,交到林逸手上,李孑才回頭找了胡不為,「走吧。」

「是誰找您來了?」

「糰子。」

胡不為挑挑眉,「他自個一個人來的?」

李孑嗯了一聲,「還騎著馬。」

「嘖,這距離可不近,他人還沒馬高,也是挺大膽的。」

李孑睨了胡不為一眼,「你信不信糰子一個能打你十個這樣的。」

胡不為:「······」

他也沒說錯啥,怎麼就人身攻擊了呢!

軍營越往裏,守衛也就越森嚴。

處處設卡哨。

兩人一直走到最後面的區域內,周邊就連一聲蟲鳴都無。

一片寂靜中,隻余無形的森嚴氣氛瀰漫了整個區域。

李孑和胡不為停下交談,表情也不由跟著嚴肅起來。

到達一處黑色的帳篷前,守在帳篷門口的士兵面無表情開口:「口令。」

「甲七申五。」

「口令正確,」士兵撩開帳篷門,「二位請進。」

帳篷裡也分了外間和裏間。

外間燈火通明,裏間卻是一片黑暗。

兩者之間只有一個小小的窗口,又被鐵欄桿給隔開。

少年此刻便蹲在窗口前,跟本關在裏面的夫妻二人說話。

李孑和胡不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他的主意,少年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讓父母開口上。

李孑找了個位子坐下。

少年這會哭出了聲。

裏間裡依舊沒有半分動靜。

李孑偏頭看站在她身側的胡不為,「你要不要發揮一下你那張巧舌如簧的嘴,試著看看能不能策反了那夫妻倆?」

胡不為:「······您給我挖的這個坑有點太深了,我怕跳進去爬不上來。」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李孑說著朝帳篷門口喊了一聲,「來人。」

帳篷門刷了一聲被打開,方才守門的其中一個兵丁走進來,「大人有何吩咐?」

李孑伸手指了指少年,「把人帶走,先關在旁邊的帳篷裡。」

兵丁應了聲是,走過去伸手扯著少年的衣領就往外拖。

少年抓著鐵欄桿不放,硬是被掰開手指頭拖了出去。

慘叫痛苦聲裡,裏間終於有了一絲聲音。

李孑抬手示意胡不為。

請開始你的表演。

胡不為被趕鴨子上架,摸摸鼻子走到方才少年站著的位置上,「兩位······」

李孑起身出了帳篷,去到旁邊的帳篷裡。

少年這會不再大喊大叫了,縮在帳篷一角一動不動低聲啜泣。

李孑拿了把椅子放到他面前不遠坐下:「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沒等到回應李孑也不惱,隻接著說道:「這裏是漠北軍軍營。」

少年哭聲頓了頓。

他昨晚是被蒙了眼睛帶過來的,一路上都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隻以為什麼荒郊野外,卻沒想過這裏會是漠北軍軍營。

他突然想起來,因為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曾經也想跟著鄰居家的玩伴一起來漠北軍參軍。

卻沒想到他剛跟父母說了自己的打算,就被父親給厲聲喝止了。

記得自己當時還跟父親強辯:「別人家裏的孩子一聽說要去參軍,他們的父母都舉雙手支持,為什麼你們不願意讓我去?」

父親怎麼回答他的。

「當兵太苦,家裏又不缺你一口吃的,何必去受那個罪。」

他偷偷去,被從報名參軍的地方給找回了家。

然後挨了他長這麼大以來的第一頓揍。

他傷好的那天,恰好是參軍報名截止的第二天。

剛剛好錯過。

少年想到這裏,腦子忍不住懵了一下,愣著連苦都忘了。

頭頂一道聲音響起,「想到什麼了?」

鑽進耳朵裡的聲音輕柔悅耳,他卻隻覺得胸口處被踹了一腳的地方又開始疼。

下意識地想點頭,點到一半,他猛地一頓,又使勁搖了搖。

「沒有。」

「那好,你叫什麼,這個能說嗎?」

「宴隋。」

「想不想到軍營中轉轉?」

宴隋小心抬頭,似乎在衡量李孑說的真假,「我可以去嗎?」

若是他猜的沒有錯,他的父母是漠北的敵人,他雖然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但他頭頂上也烙印著『漠北敵人的兒子』。

這有可能是個陷阱,但他很心動。

李孑站起身,「沒什麼不可以的,反正你也跑不了。」

宴隋:「······好,我去。」

李孑把人帶出帳篷,守在門口的兵丁投過來疑惑的眼神。

李孑朝身後指了指,「我帶他去軍營中轉轉。」

兵丁收回目光。

宴隋見狀忙小心跟上。

「你在這裏權利是不是很大?那天晚上,那麼多黑衣人都聽你的話。」

李孑帶著她出了第一道卡哨,聞聲挑挑眉,「怎麼,準備開始試探我了?」

「不,不敢。」

宴隋捂著胸口,再不敢問話了。

兩人一路走到校場附近。

鋪天蓋地的喊殺聲一齊往耳朵裡灌進來。

直面的熱血,幾乎溢出肺腑之間的悍勇之氣,宴隋一時間失去了言語。

耳邊卻有一道不算高輕柔中多了幾分凜冽的聲音清晰傳過來,「想成為其中的一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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