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一些事，你人在哪裏？」紀以桀說的直接。

「江城。」陸初揚說的直接。

「我回到江城了，約個地方碰頭，電話裡說，不方便。」紀以桀快速做了決定。

「好。」陸初揚沒遲疑。

很快，紀以桀掛了電話，沒一會就給陸初揚發了一個地點，陸初揚看了一眼，就驅車去了紀以桀發來的地點。

在去的路上，陸初揚很難得有些惶恐，說不出的感覺，就好似有些事忽然之間壓在了心口，揮散不去。

和紀以桀認識多年，很少看見紀以桀這麼認真的和自己說話的模樣，怕是出了事。

而這段時間來，讓紀以桀調查的，無非就是許睦州和方瀾的事，就算是之前，紀以桀也不曾這麼嚴肅過。

所以——

陸初揚沉了沉，半小時後就已經驅車到了紀以桀約好的地方。

在陸初揚走進去後，紀以桀已經在裏面等著了。

……

「你……」紀以桀看見陸初揚，難得停滯了一下。

這樣的反應加上之前紀以桀的嚴肅，陸初揚默了默，倒也直接：「出了什麼事，難得見你這麼嚴肅的樣子。」

話音落下，陸初揚倒是直接就坐在了沙發上。

他沒碰酒，因為等下還要去接安綿綿，而紀以桀雖然叫了酒，但是顯然心事重重的，也並沒喝酒的意思。

「不喝？」陸初揚好奇的問了一句。

「喝酒誤事。」紀以桀說的直接。

陸初揚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那是一種不經意的動作，就像在緩和現在的氣氛，而紀以桀也就只是安靜的看向了陸初揚，態度並沒發生太大的變化。

陸初揚也淡定了下來：「有事就直接說，遮遮掩掩不像你的性格。」

紀以桀把原本放在手心把玩的酒杯放了下來，這才正兒八經的看向了陸初揚：「你之前說你老婆和方瀾的親子鑒定結果，她們並不是母女，是嗎？」

「是。」陸初揚的手一頓，「怎麼了？」

「現言給你做的鑒定嗎？」紀以桀又問。

陸初揚嗯了聲：「當初交代現言做的。」

「靠譜嗎？」紀以桀擰眉，「我的意思是，這期間沒出任何問題嗎？」

不是懷疑韓現言的能力，因為這件事，不一定是韓現言一手操持，也只是韓現言找人去處理的，那麼既然是找人的話，這期間會不會出現問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有心人要做手腳的話，韓現言也不一定會知道。

紀以桀的一句話，瞬間就讓陸初揚看了過來，微眯起眼，但是並沒開口。

「現言並不是這個專業的，應該不會親自去做這個，你只是讓他做這份親子鑒定，你也並沒說明原因，現言最多就覺得是你交代的事情，他會給你完成，而最後他也拿到了結果。」紀以桀說的認真。

「你這話什麼意思？」陸初揚冷靜的問著。

紀以桀並沒馬上回答陸初揚的問題，而是很快又問著：「許睦州和方瀾都在江城，你知道的吧？」

「知道。」陸初揚沒否認。

「這幾天，許睦州和方瀾走的很近。」紀以桀繼續說，「我讓人盯著，然後才發現，許睦州已經找到了方瀾的女兒。而這個女兒的可能性很大，就是你老婆。」

說到這裏，紀以桀的眼神也已經越發的認真起來：「你和安綿綿結婚的事情，沒人知道，但是你們交往的事情倒是大家都清楚的。許睦州之前不動聲色是為什麼，你想明白了嗎？」

陸初揚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在紀以桀的話裡，這段時間的忐忑不安好像在瞬間就得到了答案。

如果安綿綿和方瀾沒逃過這一層關係，那麼他和安綿綿算什麼。

而紀以桀的性格，陸初揚更清楚，這件事沒絕對的把握以前，他是絕對不會主動和自己開這個口。

更何況，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無疑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可能。」很久，陸初揚才開口。

紀以桀倒是安靜了下來，就這麼看著陸初揚，等了一陣才繼續說著：「我並沒做過任何比對，但是許睦州的行為基本上告訴我是這個可能。許睦州和你鬥了這麼多年，你不可能不了解他。」

「……」

「一旦他拿出絕對的證據，你和安綿綿什麼結果你很清楚，這種事傳出去，就算你們結婚，結果也是一樣的。陸叔叔那一關你就過不了了。」紀以桀說的直接，「更不用說別的。」

「……」

「你要麼被許睦州威脅，要麼選擇放手。畢竟你身上背負著一整個陸家，不可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再說，你們這關係……」

……

剩下的話，紀以桀沒再說，他知道陸初揚明白自己的意思，陸初揚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手心死死的攥成了拳頭。

很久，陸初揚才問著：「許睦州那邊沒什麼動作嗎？」

「我找人盯著。」紀以桀淡淡開口，「據說他是拿了親子鑒定去找的方瀾，所以大概方瀾很快就要出現了。」

「方瀾已經和我爸聯繫過了。」陸初揚冷靜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方瀾知道你和安綿綿的事？」紀以桀驚訝了下。

「不知道。」陸初揚否認的很快，「但是方瀾會找我爸，必然就是她女兒有了結果，當年兩家人鬧崩了，也是因為那一次的綁架，我爸把我帶回來了，卻把方瀾的女兒給丟下了，所以那一次後，方瀾就幾乎和我爸斷絕了聯繫，一直到現在，才主動出現。」

出現不意味著和解，但是卻可以告訴陸驍一個訊號，她的女兒找到了。

所以方瀾才會主動出現。

「初揚——」紀以桀忽然開口，「如果是的話，你要怎麼辦？」

這個問題，是陸初揚無法迴避的問題，如果方瀾和安綿綿真的是母女的話，那麼陸初揚勢必是要做出決定的。

但是陸初揚的答案卻出乎了紀以桀的預料。

「我們的關係不會改變。」陸初揚說的直接，「因為我不會有讓這件事有機會見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