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開戰前夕

次日一早，戴靜剛睜開眼睛，就瞧見丫頭彩鈴站在床的旁邊，一臉的愁眉苦臉。

「瞧你這臉色，是天塌下來了嗎？」將手遞了過來。

彩鈴急忙拉過主子的手，一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樣子，「小姐先凈凈臉吧，早飯奴婢已經命人去拿了。」

「你先等等。」戴靜收回手，狐疑的看著自己的丫頭，「究竟發生什麼事兒了？」

彩鈴受不住主子的催促，蹲在了戴靜的身邊，欲言又止。

「你倒是說啊，這是讓我等你說嘛？」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不想說，小姐您別生氣，奴婢都說。今日一早上，王妃那邊有動作了，才半個時辰的功夫，打發了幾乎半個王府的丫頭，那其中，幾乎過半都是咱們趁著新王府建成，塞進來的人。」

戴靜的神情越發的冷肅，「這麼說，她一早就知道咱們安插的人，並且趁著這個機會全都肅清了？」

彩鈴點頭，不無擔憂的說道，「奴婢偷偷跟著看了一眼，幾乎是……全部的人。」

「你說什麼？連根拔除了？」戴靜差點兒憤怒的從床上蹦起來，這些可都是她親自挑選並且用心安插進來的人，從背景上查看，沒有一個是有漏洞的，皆是順理成章，且有些丫頭埋得很深很深。

怎麼會全都被她給發現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丫頭彩鈴說道，「先是廚房送過去的飯菜，卓青鸞說不可口，叫了今日掌廚和送飯的丫頭，當面指出飯菜裡被下了東西。旁邊的丫頭提議說要徹查王府裡的人，王妃便以此為由頭大早上的召集了府裡所有的丫頭。」

「然後說轟走，便能轟走嗎？」

「她先是命人搜查了丫頭們的房間，但凡搜到私物之中夾帶什麼怪東西的，一併全都摘出來了，更是叫了管事的嬤嬤，將平日裏犯了事兒，犯過大錯的丫頭全都挑了出來。當時丫頭們還以為會小懲大誡一番，沒想到竟是要盡數轟出府去。現下人還在府門內側聚著，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奴婢暗中給傳了話，讓她們別輕易的走。所以……」

「這麼做很對。」

「嗯，她們正聚集在大門裏頭，說是要討要個說法，牙婆子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稍後定然不會消停。」

戴靜定了定心思，「去把飯菜都端上來吧，早點吃完，咱們好去看看熱鬧。」

彩鈴立馬去安排，吃過飯後，主僕倆往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

就快到的時候，剛好跟從主院過來的卓青鸞主僕碰見了。

戴靜神色如常，還像是以往一樣，蹲身給卓青鸞施了一禮，「王妃這是要去哪兒啊？」

「府門口出了點事，我趕過去看看，今日是回門的日子了吧？王爺不在府裡，辛苦你獨自跑一趟了。」卓青鸞面帶笑容。

戴靜回以微笑，「這都是我應該的，本該感謝王爺和王妃才是。不如一路吧？」

等幾人到府門內側的時候，牙婆子已經趕到了，正帶著人在清點人數，「一下子發賣這麼多人，王府真真是有大動作啊。」牙婆子動了動手裏的帕子，為突然來了這麼多的活計而感到興奮，嘴上自然的也就多了些嘮叨。

她壓根沒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而跟牙婆子並肩站著的管事嬤嬤，卻是一臉的警惕忌憚，一改適才的「這個府裡我做主」的樣子，十分謹慎的埋起了頭。

半晌，牙婆子才注意到管事嬤嬤的神態變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迎上了兩位華服貴人的眼神。

牙婆子頓時額上生出了冷汗，堆疊出一臉的笑容迎了上來，「奴婢給王妃和側妃兩位娘娘行李問安了。」

「王婆不必客氣，我們王府近日想要整頓一番，所以免不得讓你多走動幾次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夠替王妃娘娘辦事兒，怎麼能算麻煩呢！」

「既然該辦的都已經辦妥了，那你們趕緊隨著王婆去吧！」卓青鸞的目光落到了站成齊排，一個個低著頭的丫頭身上。

為首的丫頭站出了一步，她已經有二十多歲了，容色尚可，鳳眼微眯著，「王妃娘娘，奴婢等自知沒有蘭溪和蘭冰姐姐伺候的周到，可不管怎樣，也是精心侍奉過，即便這王府如今是您的天下，即便您在府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終究也得給奴婢們一個說法啊。咱們雖都是簽了賣身契，可自問從沒做過什麼愧對於王府的事情，只不過因為一頓早飯做的不好吃，如何就被遣走了呢？奴婢不服。」

一旁戴靜上前一步，輕聲細語的，「姐姐，依我看，一下子遣了太多人，外頭人瞧著終究不太好看，不如先遣了一半兒，剩下的慢慢來吧。不管怎麼說也是支撐著咱們新王府運作的丫頭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多多少少再給她們一次機會。」

戴靜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周圍的丫頭婆子們都能聽到。

這個時候站出來當和事老，她慣會找機會的。

果然，大夥兒聽了側妃這樣的話，十分默契的皆跪拜了下去，「多謝側妃娘娘，還請王妃娘娘看在奴婢等忠心耿耿的份兒上，給奴婢們一個機會吧。」

卓青鸞嘴角微微上揚，「你們這是要逼迫我改變決定嗎？還是想試探一下我這個瑾王妃的忍耐底線究竟為何？」

為首的丫頭委屈的抬起頭，「王妃娘娘，奴婢等也是在多個府中做過活計的了，自然知道唯主子的命令是從，可您就算遣了我們，也要給我們一個理由啊，不然真的到了下一家，只怕奴婢們也難做事兒。」

「好，你想要理由是吧？」卓青鸞淡然一笑，眉梢眼角的燦如光華，「既然大夥兒都有時間，那我索性在這兒跟你掰扯掰扯。你，入王府之後主要在廚房做事兒，大的過錯沒犯過什麼，小的過錯僅僅今天一樁。」

丫頭傲嬌的梗著脖子，一副「我本來就沒有做錯，你不該將我驅逐出去」的樣子。

卻聽卓青鸞接下去說道，「可是在入王府之前，你曾經在前任兵部尚書府中做事，因為跟另外一個小丫頭涉嫌殘害同屋的丫頭而被發賣，別以為換了個名字，我就不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