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即刻出征

「我想說的很簡單。為什麼何公子會被跟丞相府有著緊密聯繫的繼法幫給收了。為什麼默默收了之後還不給中書府消息？為什麼何大人在得知兒子在繼法幫的手裏之後，就跟丞相府的關係越來越近，甚至發展到現如今，中書令完全聽命於戴丞相的地步。你跟戴側妃這麼多年的閨中之情，真的單純就是好友之間的情義嗎？或許吧，或許何姑娘單方面對戴側妃是抱著這樣心情的。可她對你呢？」

「夠了！你跟靜兒水火難容，今天靜兒找了這麼多人想要對付你，你深深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坐不住了，便跑過來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卓青鸞淡淡一笑，起身鑽出了馬車，呼吸著外頭撲面而來的清新冷空氣，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何姑娘的確可以這樣認為，如若不信，你也可以回去找何大人或是何夫人問個清楚，想必他們會給你更準確的答案。」

何優優的臉色青紫交加，袖中的粉拳捏的咯吱作響。

這個世上，出了父親母親，戴靜是她唯一也是最信任的一個人了。

她為戴靜籌謀，幫她計劃。他們交談生活中的疾苦和不快，幫著戴靜對付旁人的時候，何優優從來都是有需必達，她也從來沒想過，戴靜會用對付旁人的法子來對付自己。

雖然嘴上在極力辯解，但是何優優的心裏風向已經漸漸的開始扭轉了。

因為過往的一幕幕從腦海裡閃過，她經歷過的許多以前看不真切的東西，在經過卓青鸞這一番提點之後，都變為順理成章了。

「回府！」馬車裏寂靜了許久，才傳出一道低沉的喝令聲。

目視著何優優的馬車漸行漸遠，卓青鸞淺淺的一笑，「搞定了！」

蘭冰挽過卓青鸞的手，「這個何優優是戴靜過往很多事情的最大支持者，若是將來失去了這個助手，想必如魚得水的戴靜，未必還能強撐的下去。」

「不僅僅是戴靜，還有戴丞相。」

繼法幫隕落之後，中書令何大人最關心的一定是他兒子的去向。

可如今姚無痕都沒了，兒子的性命是否還在，他身在何處，便只有戴丞相一人知曉了。

何大人之所以這時候還站在戴丞相一派，並非因為這麼些年已經培養了主手和副手的情誼，不過是還牽掛著那百分之一的希冀，想著戴丞相能夠帶給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將兒子給帶回來。

這緊繃著的鉉，是何大人現如今唯一的支撐，但凡這個時候，有任何的外界施壓，他都很難繼續支撐下去。

所以何優優今日回去之後的逼問，勢必會掀起中書府的一場小波動，就算何大人把何優優的諸多疑問給壓下去了。

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也沒法過他自己那關。

早早晚晚都是要找到戴丞相質問的。

可何進中其人究竟在哪裏，這個問題也就只有姚無痕知道。姚無痕死後，繼法幫的主要頭腦也都被朝廷圍剿，知道何進中去向的人更是沒有了。

這個時候戴丞相再找那些陳年說過許多次的借口來搪塞何大人，只怕是沒用了。

卓青鸞想著，嘴角上揚，「等著瞧吧，丞相府就快有好戲上演了。」

戴丞相在朝中的助力，此前兵部尚書常通算是一個，如今這個新上位的尚書，雖然也有偏向於戴丞相的意思，但終究還沒有明確的站隊。

而細算起來，戴丞相近年來在前朝的許多忙，還要仰仗何大人。

他們之間的關係若是鬆動了，丞相府不說備受打擊，也要晃動一二。卓青鸞要的就是這個。

「咱們是回王府嗎？還是？」蘭冰問。

「去吃點兒好吃的吧。我餓了。」

「哦對了王妃，言嬤嬤那邊負責盯著的人送回來消息，說那個白衣人一直都沒有對老少倆做什麼。但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去保護她們的。」

「還有呢？」

「除此之外，他們還觀察道，那白衣人曾經幾次趁著言嬤嬤離開房間的時候想要進屋，都陰差陽錯的沒能成功。」

「這麼說來，他是沖著小九去的了？」

蘭冰點了點頭，「想來如此。」

「我早就覺得小九對戴靜的恨意不簡單。」

「看來這個小丫頭，有不少事兒瞞著您呢。」

「我們還沒到坦誠相見的那一步，留一些後手還是可以理解的。對我們而言，唯一確定的是她是真心恨戴靜，這對我們而言，就足夠了。若是她還能吐露更多，那更好。」

「要不要去言嬤嬤那裏，旁敲側擊一下？」

卓青鸞笑著擺手，「不著急。」

這時突然一批快馬飛奔過來，待來人到了跟前，卓青鸞才看清楚，「五兒，你怎麼找這來了？」

「王妃，戴南那邊的戰事已經掀動起來了，王爺奉皇命，要立即出發，命令小的過來接應王妃，給王爺送行。」

「這麼快？」卓青鸞接過韁繩，跟蘭冰共乘一匹馬，朝著回城的方向飛奔。

卓青鸞到城門口的時候，剛好碰見墨容琛帶著部分精兵出來，浩浩蕩蕩的隊伍，恍若一條長龍縱貫在官道上，為首的墨容琛身著一身戎裝，比之往日裏更為英挺，他遠遠的便瞧見卓青鸞了，將馬兒交給魏肖，快步朝卓青鸞這邊迎來。

兩人相擁而站，無聲中聽著對方的心跳。

「怎麼會這麼快？」卓青鸞問。

「早去早回嘛，我這次去有比打贏仗更重要的任務，現在不能跟你詳說，待我回來，一切便可見分曉。你在京中切記要保護好自己，有什麼事兒，就讓墨見理出頭，再不濟……」

「好了，別擔心了，找那麼多幫手在身邊，反倒影響我發揮了。」卓青鸞笑的甜美，纖纖玉手撫上了卓青鸞的額角，輕輕將他的碎發掖好，「我跟孩子們，等著你凱旋歸來。」

墨容琛深深的在卓青鸞額頭上扣了一個吻，緊緊相擁，十分不舍。

卓青鸞暗暗將眼淚咽下，沒讓人看出分毫，面帶笑容的朝著大軍揮手，直至長龍漸漸在視野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