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利益往來

卓青鸞輕笑出聲，「令姐已經不在了，依照張姑娘的意思，害死令姐的責任都在我們王府的身上，若是這樣的話，我們該如何償還呢？」

蘭溪忍不住上前一步，「王妃！」

何優優和戴靜無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默契的別過臉去，自信一笑。

張晴聽卓青鸞這樣說，不由穩了穩情緒，「逝去的人，無以為償，自然要緬懷亡靈。既然沒有什麼再為她做的，那便訴諸於活人即可。」

「所以張姑娘的意思是，我們瑾王府欠著尚書府一群活人的人情唄？」

張晴傲嬌的昂著下巴，「也可以這麼說。」

卓青鸞若有所思的點頭，「若當初張姑娘的死真跟我們王府有關，那這份情，我們王府承擔下來，也無可厚非。」

「那……大夥兒可都聽到了，這是卓王妃自己親口承認的，她承認當初王府害死我姐姐了，姐姐出事多年，王府從來都沒有個回應，今日卓王妃算是回應了，大夥給做個見證！」

戴靜一副擔憂的模樣，走到卓青鸞的身側，拉了拉她的手，將其拽到一邊，「王妃姐姐，您怎麼能輕易就應允呢？禮部尚書一家子的豺狼虎豹，他們可不是好惹的，再者說了，當年的事情，與王爺可是沒有半點關係的，這事兒京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今天也怪我，不該將張晴帶過來的，都是我思慮不周，我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膽大，敢公然提及當年的事情。這樣吧，王妃姐姐先回院子去，這邊的事情交給我處理，我一定好好勸說她，讓她就此作罷。」

卓青鸞覆手在戴靜的手上，「罷了，這件事情不怪你。」

她沒有回主院，而是扭頭回了張晴的身邊，「張姑娘還沒說，讓我們怎麼補償尚書府的活人？」

張晴梗了梗脖子，一副要帳的理直氣壯模樣，「自然是處處為我們著想了。我姐姐沒能嫁入王府，那麼便要從尚書府適齡的女子中擇選一人，替補姐姐的位置。」

周圍幾人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張晴，恍然大悟。

合著這位尚書府千金是看著戴靜嫁入王府，因此眼紅。所以才繞著道的自己也想嫁進來。

卓青鸞忍不住笑出了聲，「原來張姑娘的真正用意在這兒呢，好，那我明白了。不過這事兒還沒到一步到位的地步。這麼說吧，尚書府當年出事兒的時候我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卻也是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聽說過了。不說別的，若瑾王府真的跟令姐的死有直接關聯，那麼別說是張姑娘你，就是尚書大人，只怕第一個會跟王府對著乾吧？可這麼多年，他在王爺面前，可是連一個『不』字，都沒提過。」

「瑾王殿下的性子，別說是禮部張大人了，就是身居高位的，都難跟他說個『不』字吧？」何優優說道。

「也對，何姑娘說的在理。即便是因為瑾王的冷沉性子，尚書大人不敢輕舉妄動，可瑾王殿下並非是那等犯了錯就一味躲閃的人，外頭或許將他的性子傳的神乎其神，可我很清楚，若尚書府千金的性命真的跟王府有直接關係，王爺是不會置之不理的。一條人命的後續處理事宜，說簡單不簡單，說難卻也不難。王爺久經沙場，什麼事兒沒經歷過，何至於因為躲避一條性命的牽連，而逃避責任呢？」

張晴皺起了眉頭，「依照王妃的意思，是不打算承認了？」

「不是不承認，而是跟我們沒關係的事情，我們沒必要攬到自己的身上。張姑娘若是不相信，今兒大可以回去好生問一問尚書大人，當年令姐投繯之前，有沒有見過什麼人，這個人又對她說過什麼話……令姐的死究竟跟誰有直接的關係，便可一目了然。」

戴靜的眼皮猛地跳動了一下，急速眨巴了兩下眼睛，不自如的理了理嗓子，「張家妹妹，總之這件事情，是你想的太簡單了。都過去這些年了，你思念姐姐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是……我等實在是無能為力呢。」

張晴一把推開了戴靜的手，「不是你讓我今天過來找卓王妃的麻煩嗎？怎麼這會兒又打起退堂鼓了？」

「張姑娘亂說些什麼？我們側妃何時讓你過來找麻煩了？」丫頭彩鈴擋在了自家主子的跟前，辯解道。

張晴已經情緒崩盤了，哪裏還顧得上戴靜的顏面，「昨日你遞過去的信還在我手上呢，難不成要我當面展示給卓王妃看？」

「不必了！」戴靜冷喝一聲，神色難看到了極點，「張姑娘既然覺得我們王府的茶點不好吃，那麼便先請回吧。」

「回什麼回？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張晴還要再說，卻被彩鈴等丫頭攙住了。

張晴的丫頭看不過眼，跟上去理論，一堆人鬧鬧哄哄的出了後花園的小路。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相當的尷尬。

卓青鸞整理過衣袖，面色從容的沖著眾人揮了揮手，「既然沒什麼事兒，那麼大夥兒繼續聊吧，想來許多閨中密友的私房話是不方便我這個外人聽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是看著戴靜的。

天知道戴靜當時的表情有多難看。

在卓青鸞走後，白月和劉姵相繼起身告別。

僅剩下何優優，一臉擔憂的陪在戴靜身邊，「當年張家嫡女沒了之前，咱們可是去坐了一個多時辰的，雖然那事兒被你父親給一力平擋了，可不知道被重新掀起來會是什麼後果。」

「張尚書也不是個傻子，當年她女兒的死，給他換來了丞相府的多少助益，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即便今日張晴那個一根筋再想要掀弄什麼，張尚書第一個不會讓她得逞，你跟著著急什麼？」

何優優的心暗暗落了地，「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卓青鸞這人，慣會攪弄人心的，不過幾句話就讓你緊張成這樣，以後可要小心她。」

何優優點頭，「這個自然，不過今日張晴將事情都給擺明了，日後你跟卓青鸞還怎麼相處？」

「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