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圖騰文身

自從知道卓青鸞身世存疑之後，墨容琛對待她的態度不僅截然大轉變，而且對她的興趣陡增。

每每佔她便宜，看到小人兒跳腳一般憤怒的模樣，他都覺得妙趣橫生，所以逗弄起來越來越沒有下限。

墨容琛自己也感覺到了，他對她的興趣日漸攀升，目光時不時的就會被她吸引，而且從前對她只是「不煩」，如今卻是越看越覺得順眼。

本來自己在外間看名冊，看著看著墨容琛便被沐浴間裡的水聲給吸引了。

他沒法忽略那撩起水聲又灑在身上的脆響，腦子裡時不時便閃現過她沐浴時的模樣。

於是動作驅使，待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站在沐浴間外頭了。

瞧見她嚇了一跳的可愛模樣，他的玩性大發，本來沒打算怎樣，但說著說著就湊上來了。

墨容琛的動作極快，嘗了甜頭之後迅速撤回，得意勾唇，閃身而去，恍若閃電一般，不留一絲痕跡。

若非嘴上還有餘溫，卓青鸞幾乎懷疑她剛剛在做夢，「墨容琛！你個大變態！」她獨自在浴桶中凌亂，憤怒的撲騰著水花，差點兒將浴桶都掀翻了。

外間的墨容琛得意勾起唇角，「看來王妃是沐浴過久，不便行動了，不然本王進去把你抱出來？」

「不必勞煩，我好著呢！」她瞬間老實了，稍縱，換好衣衫走了出來：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等你傷口好了可以沐浴的時候，燒一盆滾燙的開水，燙死你！

……或者放一些致癢藥水進去，折騰他一番也是可以的。

她瞬間在腦海裡構想了好幾種報復的方法，再看向墨容琛的時候，目光才平和下來，「名冊很複雜嗎？」

「倒也沒有，只是……人員頗多，須得細細研究。」

「給我瞧瞧。」

名冊總共有五大張紙，密密麻麻的小字，刻印著名字，和買布人的特徵。

卓青鸞粗略掃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當她拿起最後一張紙的時候，手突然頓住了。

手指一松，紙張險些脫落。

墨容琛敏銳的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睫毛輕顫，沒有過多顯露，「蘭溪，上茶。」

卓青鸞趁著屋內有動靜，一派自然的將五張紙都總和到了一起，作出重新看一遍的樣子，直到第五張的時候，她的目光再一次從那一行名冊上掠過，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沒有看錯。

「樣貌黑瘦，坐著輪椅的公子，姓名：馮青卓。」

馮青卓，卓青峰。大哥曾經去綢緞莊添置過補禮綢。天下間偶然的事情太多了，這或許是巧合，但卓青鸞越想越覺得蹊蹺，如今命案撲朔迷離，第二條人命的相關線索還沒有展開……

她必得抽出時間問問卓青峰才對，若是真的跟他有關係，也得早做打算。

「看完了？」正當猶豫之際，墨容琛的冷聲傳了過來。

卓青鸞怔了一瞬，自如的放下紙摞，「看完了，怪無聊的。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

墨容琛的寒瞳從她面上掃過，隨後輕輕一笑，「本王想吃烤魚。」

「好，烤給你就是。」卓青鸞靈機一動，當即起身，「剛好，我帶著蘭溪去買魚。」

「五兒，跟上去。」卓青鸞走後，墨容琛吩咐道。

五兒不明所以，蒙蒙的應承了下來。

可是半個時辰後，頹喪的跑回來，「回王爺，是小的無能，跟丟了。」

墨容琛雙眸微眯，他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卓青鸞一定是從紙上發現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呢？

涼城郡府停屍間

卓青鸞趁著看守門打盹，拉著蘭溪悄悄溜了進去。

此前兩次屍檢都是在旁側有人的情況下，她身為女子，須得注意男女大防，所以看不到男子們的下半身，如今心裡的疑慮不得解，她第一時間想到回來複檢。

蘭溪得知到的地方是停屍間，膽兒都嚇沒了，進屋便閉上眼睛，蹲在地上不敢動彈。

卓青鸞也顧不上她了，快步跑到兩個停屍床旁，掀去了蓋在他們身上的薄毯，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兩個男性死者的小腿上皆有一條類龍類狼又類虎的圖騰文身，這文身卓青鸞是見過的，同樣的位置，在卓青峰那單蹦一個的腿上。

「這……」仵作怎麼在報告上隻字未提？

卓青鸞的火氣騰一下子竄上來了，就在這時，聽到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她趕緊將死者的薄毯蓋好，拉著蹲在地上的蘭溪躲到了旁側的箱子後頭。

剛蹲下，門便被推開了。

「據說薛從事最近新得了一個美妾？」

「嗯，我瞧見過，那女子長得仙子一般，可惜命不好。嘖嘖嘖……」

「說來聽聽，薛從事是怎麼討來此等嬌妻的？」

兩個衙役打扮的男子近來照例查看屍體，發現沒什麼異樣，便在停屍床旁邊坐下，偷懶聊起天來。

高個子的衙役裝模作樣的掃了一圈，自然是無人的，湊近了壓低聲音嘀咕道，「那女子啊，是先前被強盜殺死的老大夫的女兒，老大夫離奇身故，家人不是死纏爛打的在郡府門口鬧了許久嘛。賀郡守曾親自出來調停，當時一眼便看中姑娘了。可是礙於情面不能直說，便攛掇著薛從事暗中跟老大夫的家人傳話……」

「隻說老大夫的事情並非沒有轉機，薛從事也知並非強盜所為，而是故意謀殺，只不過他勸說無果，郡守那邊不動容，這師出無名，也是沒有辦法。總要有一個得力的人當面向郡守表明其中的細緻內情才是。」

「為了父親能夠沉冤得雪，這姑娘也是豁得出去，竟真的咬牙陪郡府睡了！」

「真的啊？」矮個子衙役滿眼放光，聽得津津有味，「後來呢後來呢？」

「後來，郡府玩兒膩了，轉手將人甩給了薛從事。如今姑娘在薛從事府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老爹的事情也沒有個善終，真是賠了『清白』又折『命』啊！」

「薛從事那個老傢夥，娶了多少嬌妻美妾在家中，可我怎麼聽說，他那方面，不行呢？」

「所以才說這姑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指不定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真是可惜，要是從了你我，總好過跟一個無能的老傢夥不是？」

兩人歡聲笑語的出了停屍間。

卓青鸞和蘭溪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蘭溪的臉都快憋青了，「小姐，奴婢突然覺得，自己每日有吃有喝，真真是幸福。那……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啊？」

「去驛站。」她要當面問問卓青峰，跟兩個死者究竟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