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哪裏出了問題

送走了關南宛和丫頭之後，蘭冰端來茶水，「小姐是懷疑召王妃身邊的人吧？」

「不是懷疑，而是百分百確定，你見過哪個王妃主子，說話做事忌憚身邊丫頭的？這個新來的丫頭，不是個簡單角色。」

只是……會是什麼人安插在關南宛身邊的呢……

到圍場的當天下午，皇帝便頒發了告令，以三天為界，誰最終圍獵的成果數最多，可以跟皇帝提一個要求。

至於第二名和第三名，有豐厚的獎賞。

大獎在前，榮譽在上，不少的官戶家愣頭青都開始衝鋒陷陣了。

不太懂狩獵的小姐們則穿上騎裝，在距離帳篷不遠的一個馬場裡練習騎術。

卓青鸞閑來無聊，帶著蘭冰到馬場轉悠的一圈。

剛走到馬場邊的看台席上，便有一個年輕的夫人帶著丫頭翩翩而來，看對方的穿衣著裝，應該身份不低，卓青鸞跟對方打了個照面，略點了點頭，實際上並不知對方的身份。

本以為人家只是從自己跟前走過，沒想到那婦人直接在她身旁坐下了。

「監國夫人，有禮了。」

「恕我眼拙，不知……夫人是哪位？」

「國公府，程一蘭。」

卓青鸞的眼眉閃動了一下，隨後笑容平和，「原來是永定侯府的大小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幸會。」

程一蘭，是永定侯的庶長女，程一猛的親姐姐，嫁到了國公府為兒媳，為國公府誕育了一兒一女，兒子跟青瑛和青昂差不多的年紀，小女兒剛剛兩歲出頭。

這些信息卓青鸞倒是很熟悉，但是程一蘭，她還是頭一次見。

跟程一荷的容色不太像，若程一荷還活著，兩人並肩站在這裏，想必不會有人將其認成是姐妹。

不僅是容色，連神態都有很大的出入，程一荷是天生的驕橫臉，儘管笑，也是一副嬌嗔的笑態，而程一蘭不同。這樣大方的儀態，若是出生在皇家，那就是落落大方的公主了。

程一蘭有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薄唇嘴角是輕揚的，天生的慈和模樣，是很容易親近人的性子，加之說話聲音柔婉，若非她特意的主動靠近，在不明身份的情況下，卓青鸞或許也想跟這樣的人多聊上幾句。

得知程一蘭的身份後，卓青鸞的臉上並沒有見更多的驚訝之色和多餘的反應，只是淡淡的如同剛見面的新朋友一樣打招呼。

這讓程一蘭綻放在面上的笑容更開花了一度，「素聞青神醫容色超絕，醫術一流，我早就想見一見了。」

「我亦是如此。」

順著程一蘭的目光望去，盡頭是一個騎在矮馬上的小男孩，那男孩跟程一蘭有五分相像，倔強的想要自己騎馬，不允許身旁的小廝幫忙。

「這便是國公府的少公子吧？」

「他真是調皮的年紀，性子又倔強的很。」程一蘭撚起茶杯，「監國夫人，請~」

卓青鸞輕抿了一口，「請。怎麼沒見程夫人呢？」

「哦，我四弟最近離開了家，加之二房又沒了兩個弟弟，所以母親跟嬸母兩個興緻不高，都待在帳篷裡修養，不肯出來。」

程一蘭的語氣格外的淡然，彷彿在說隔壁鄰居家的家事，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似的。說完眼眸閃動，倒更像是被卓青鸞給提醒到了，「監國夫人在京城外的日子待的多一些，應該比我見識的多，你說一個正當年的兒郎，會因為什麼而毅然決然離開家，頭都不回的呢？愛情？還是友情？」

選項後者自然是被拉過來填數的，程一蘭說完，柔切切的目光逼視著卓青鸞。

那架勢足足的要等著卓青鸞說些什麼的。

就在卓青鸞氣定神閑逼視著逼視自己的程一蘭時，馬術場裡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

程一蘭敏銳的別過頭，剛好看見自家兒子的小馬駒被很多人圍著。

她猛地站起來，帶著丫頭沖向馬術場。

而卓青鸞，輕輕轉頭，看向了程一蘭的方向。

旁邊的蘭冰試探著說道，「小姐，這個盛府大小姐，真是不簡單。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發起威來就成了母老虎。」

「如果她跟程一荷一樣，那這麼多年不可能搞定國公老兩口，更在國公府站穩腳跟，她的那個夫君總共娶了三房妾室，可至今都無一人有子嗣，而且她的夫君最寵的還是程一蘭。」

這樣的手腕，可不是一般女子的級別。

禦夫之術尚且如此，對待旁人更不可能比這級別更低了。

「聽她剛剛的意思，奴婢怎麼覺得她知道點什麼呢。」蘭冰推測道。

「就算知道，程府也沒什麼可做的。」卓青鸞的目光還在馬術場上，彼時，程一蘭已經衝到她兒子的跟前。

「適才奴婢看的真真的，她那個兒子，馬術不精，卻還執意跟人家攀比，比賽的時候耍陰的，將人拉倒，連個孩子一起倒在了馬術場上，她兒子沒什麼傷勢，對方就倒霉了，對方是誰家的孩子？」

卓青鸞眯了眯眼睛，「那是一個皇子。」

等程一蘭解決了自己兒子的糾紛，再回頭時已不見了卓青鸞的影子，「將少爺送回帳篷，另外外頭可有消息進來了？」

丫頭小心翼翼的搖頭，「回夫人，外頭近幾日還沒送回消息，奴婢覺得這麼大的戴南，找兩個人實在如海底撈針，即便找到了，也不會那麼快的。」

「慢有慢的找，快有快的找，錢已經撒出去，該做事兒的不做事兒，那就換能做到的人。」

聲音裏帶著狠意，讓丫頭打了個寒顫。

……

為著皇帝的好彩頭，許多人都在連夜狩獵，勁頭十足。

墨容琛為防止亂箭射到卓青鸞所在營帳周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獨自安排了三班倒的守班制度在卓青鸞帳篷周圍。

即便如此，深夜還是有亂箭的聲音從帳篷周圍過。

但是狩獵歸狩獵，還真沒什麼人受傷，落馬的也就小皇子和程一蘭的兒子。

到第四天的時候，卓青鸞一早起來，忽然感覺肚子隱痛，這不是很好的感覺。

蘭冰和墨容琛愁眉不展的守著她，「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呢？」他自言自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