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不可控的貓膩

那兩張紙上簡簡單單畫著證物，看的也比較清晰，「分別是一個令牌，和一個三角的紅布包，令牌事後本王已查明，正是召王靖逍號令死侍的令牌，至於那三角的紅布包，便是這證人獨有的，親人的信物。」太子的語氣堅定，字字句句都在落實。

墨容琛若有所思，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太子殿下早就抓到證人，拿到證物了？那如今為何會隻提供了證物的照片？而沒有將證物帶過來？」

豐永侯聞聲，朝墨容琛投來了讚許的目光，墨容琛平日裏在朝堂上也是話少的類型，可是話少並不代表不會說話。

今天這場對峙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墨監國每一次提問開口，都直逼根源。

太子靖澤面對墨容琛的質問，只是淡淡一笑，「因為證物已經被召王的人提前發現，搜回去了。至今就在召王的府邸，父皇，您可派人前去翻找，必定會有所收穫。」

他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若非如此，若非召王做的這般過分，本王也不會被逼到這種地步。本王今日這樣做，純屬無奈之舉。」

解釋的過程中，還不忘給自己拉一張感情牌。

墨容琛寒瞳微凜，「本王對戴南的律例不熟悉，不過……戴南就算律例再不嚴謹，應該也沒到憑一人的口舌之疑，就能夠動用皇家的勢力去徹查一個王爺的府邸吧？」語氣略嘲諷，更多的是質疑。

三兩句話便將太子問的無言以對了。

「總之，證人證物本王是都帶來了，若召王誠心想要自證清白，大可以敞開大門的讓我們搜查，否則你遮遮掩掩，反倒證明你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

靖逍嗤笑出聲，「太子殿下是打算使激將法嗎？如您所說，今兒是皇后娘娘的七七，雖然我跟皇后娘娘不是實際關係上的母子，但總歸是一年多以來外人看著的母子，今兒是皇后娘娘的七七，的確該給她一個交代。搜查本王的府邸可以，但若是什麼都搜查不出來，太子殿下可想過對策？」

「本王適才已經說過了，雁過留痕，只要你做過，就不可能沒有痕跡。」靖澤語氣裡，滿是信心。

靖逍心中暗自腹誹：他終於明白自己的人為什麼會在衛寧宮搜查到那等特殊的證據了。

那令牌，那三角形的紅色布包，現下看來，竟不是偶然得見，而是經人刻意安排，故意展現給靖逍的人看的。

否則，太子也不會露出今天這般自信的嘴臉，一百分的篤定靖逍手裏一定有那兩樣證物。

殊不知，靖逍一月前已經將東西交給監國府的卓青鸞了。

靖逍的心頭念頭閃過，雖然那兩樣東西他能確定不會出現在自己府裡，可是旁的呢？如果這些日子太子的人趁機偷偷塞了什麼東西在召王府……

靖逍快速掃過心頭的慌亂，抬眸看向對面的靖澤，「太子殿下說的是如果，本王說的也是如果，本王只要太子殿下一句話，你若給了，本王立即命人敞開大門，任憑搜查。」

靖澤眯了眯眼睛，「你想要什麼話？」

「如果本王的府邸沒有任何問題，太子殿下可願敞開府邸大門，讓人也進去搜查一番？」

靖澤的心頭沒來由的慌亂了一下，但回想自己府邸書房裏的東西，他是有所準備的，今天朝堂對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所以提前一步靖澤早已經將該清理的不該清理的都清理過了。

別說是現在去搜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什麼對靖逍有用的線索。

這樣想著，靖澤釋然的鬆了一口氣，「召王，說到做到。」

「父皇和這麼多大人們都可以作證，本王何必誑你。」

「好！那不如就同時搜查吧，也沒必要搞那麼複雜了。」太子索性說道。

靖逍嘴角微微上揚起一抹狡黠的弧度，「父皇，請您下令。」

皇帝坐在高位，感覺屁股下端像是有好幾百根針在扎著，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兩個兒子耍貓膩，甚至連他都給糊弄過去。

正氣惱，目光從一旁淡定站著的宣王面上掃過。沒來由的，皇帝的心情就好很多了。

今日一「戰」不論是太子贏了，還是召王贏了，必定有損傷，而唯一一個跟亂七八糟事情沒有關聯的宣王，會在對比之下顯得格外乾淨。

朝堂之上，越是乾淨的皇子，越是難得。

靖天恆起身，清了清嗓子，「來人，去搜！」

皇帝派出的人，必定是他信得過的，不會暗中動手腳的。

那邊處理物證，這邊還有人證。

大夥兒的注意力開始轉移到證人的身上。他倒是一身的輕鬆，彷彿事情從始至終都跟他沒關係似的。也正是盯著證人看了一會兒，大夥兒才恍然，這證人從進來朝堂到現在，還沒說過一句有用的話。

「現下承諾也都有了，你總可以開口了吧？」靖澤問到。

證人一臉的坦然，「小的適才已經開過口了，太子殿下想要什麼答案，吩咐就是。」

「不是本王要的答案，而是事實的真相，當初你跟本王的人吐露的，你殺害皇后娘娘整個過程的真相。」

證人不明所以，一副聽著懵懵懂懂的樣子，「哦，我差點就忘了，過程，大抵就是小的收到命令，要過去殺害皇后娘娘，最好是佯裝成自我了結的樣子，這樣就可以讓皇帝陛下心生眷戀。」

「讓你出手的人是誰？」靖澤面色冷肅的逼問起來。

「指使我的？不就是這朝堂裡的人麽。」證人含糊的回答道。

皇帝聞聲，眉眼微動，周遭的臣子們也都被證人的回答給驚著了。

「自然是這朝堂上的人，本王問你，是誰，說出他的名字。」

「太子殿下……真的要我說？」證人看向靖澤，眼神交錯的瞬間，眸底起了一絲波動。

「不是本王要你說，而是真相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那證人似笑非笑，嘴角輕輕撇起了一小抹的弧度，「太子殿下，您就別搞我了，想要答案，等待會兒搜查的人回來，大夥兒不就一目了然了？」

所有人震驚於證人的淡定和回答，瞬間明白，這裏面有著大夥兒都猜想不到的不可控的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