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本宮兩個都要

說到這個「會客廳」，可就要從靖澄和黑霧山洞受折磨的這日開始說起了。

當時在山洞裡，黑霧跟墨容琛尚在周旋，靖澄之所以敢趁著京逍在卓青鸞身邊的時候朝兩人走去，便是篤定了京逍在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皇妹面前，不可能袒護偏袒卓青鸞。

可她低谷了自己在京逍心裡的位置。

京逍最終還是選擇了幫襯卓青鸞。

於是銀針使下之後，靖澄不僅在痛苦中周旋掙扎了那麼久，還大小便失禁，喪失了最後的尊嚴。

其實看到靖澄的樣子，京逍也是十分愧疚自責的。

只不過當時情況複雜，沒人注意到他那複雜的情緒點。

幸而，小道上戴南大軍的巡防兵士起了一點點的作用，為了迅速帶著卓青鸞脫身，墨容琛隻得先把她弄走。

便隻留下了京逍來處理「後事」。

京逍是不可能殺死靖澄的，這點他自己很明白，可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任何時候，靖澄都是以己度人，因此在看到京逍提著劍朝自己走來時，便以為他真的要殺死自己。

儘管靖澄心裡萬般的逼視這個「王兄」，靖澄還是喊出了口，「靖逍，別忘了你也姓『靖』！」

「當初你深入佐羅盟的目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如今既然有一個能夠幫助我的機會，請王兄看在兄妹情誼上饒了我……父皇雖然嘴上不說，卻也是時時刻刻等著你回來的，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呢？我可以幫你得到卓青鸞，看在她是你喜歡的人的份上，我可以不跟她計較。只要你今天放過我和黑霧，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

「你打算如何幫我？」京逍這麼問，在靖澄看來，顯然是接受她的提議了。

於是，她快速的在腦海裡盤算了一番，即便自己情況狼狽，情緒崩潰，還是將站在京逍的角度，對他最好的橄欖枝拋了出去。

京逍最終同意了，卻也上當了。

他真的以為靖澄會說到做到，放他和她在戴南過安穩的日子。

整個過程中，黑霧是唯一的見證者。

當下他叩拜在皇后的跟前，「皇后娘娘，是我們一時失手，被一個臨時抓來的犯人給反擊了。」

皇后眼皮一跳，「臨時抓來的犯人」形容的很寬泛，當下人太多，她並沒有細緻的問，但這個模模糊糊的人卻已經在她心底畫上了記號，將她唯一的女兒折磨成這樣，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靖澄的眼睛究竟是怎麼回事，幾位太醫慌忙衝上去，仔細查看之後，憂心忡忡的來到皇后跟前稟報。

「回皇后娘娘，二公主殿下這是中了毒。微臣幾人拚盡全力或許有的一治，只不過最終效果如何，卻不得而知了。」

「你們有幾成把握？」皇后鳳眸淺張，眸光彷彿一束束聚光燈，聚焦在每個太醫的臉上。

太醫們心頭顫抖，面上不敢有太多表露，「好在有人跟二公主同時中了毒，我們可以先拿這些黑衣人試藥，這樣更穩妥。」

其中一個太醫的面色最是深沉，皇后敏銳的察覺到了，「郝太醫，你有什麼話說？」

郝太醫明顯一個哆嗦，聞聲跪下，將心底深處的話吐了出來，「微臣以為，二公主的狀況除非找到那個下毒人，否則靠著微臣幾個的試藥，只怕最好的結果僅能讓二公主的視力恢復五成，所以……」

「你說什麼？」

其實在問到有「幾成把握」的時候，皇后想得到的答案，就是自家女兒的視力恢復。

可前幾個太醫都不敢說實話。

郝太醫是宮裡待了最久的人，而且近身給皇后號脈的次數也較多，更了解皇后的脾性，有些事情這會兒若是不說清楚，最後結局亮出來的時候，幾個太醫很可能會死得更慘。

皇后拍案而起，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她目光下意識的瞟過內室床榻上還蜷縮著的女兒，心頭跟被刀絞著一般。

當初做決定答應靖澄去到文桑去，天知道皇后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可是女兒情竇一開，是根本撤不回來的，當時她便跟皇帝說好了，僅此一次，僅能這一個女兒。

沒想到皇帝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暗中攛掇群臣在前朝「作死」，最後不得不將留在身邊的兩個女兒也相繼送過去。

這是皇后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因此在得知靖澄能夠得返戴南，皇后第一時間派了母家的死士前去護衛，又找到了一個跟女兒差不多身形的人，搞了場詐死，將所有文桑派過來的眼線都糊弄過去了。

她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保住了二女兒的性命，她捧在手心裡的寶，竟然也有人敢摧毀。

「你們幾個看著治，否則，全家人都別想安穩活著。」丟下這樣一句不明不白的話，皇后徑自走出了公主府寢殿。

黑霧等人坐在殿外療傷，他是舊傷未愈新傷又來，若非有此前的舊傷，今天京逍也不會有機可乘了。

發現皇后出來，他和老嬤嬤依次叩拜下去。

「說吧，究竟是什麼人乾的。」

黑霧和老嬤嬤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黑霧開口，語氣有些沉重，「皇后娘娘，此事說來話長……」

「那個賤人肚子裡爬出來的賤種！有什麼資格欺負本宮的女兒！」說的自然是京逍了。

熟悉這件事情內由的人都明白，京逍的存在是對皇后最大的侮辱。這是隔在皇后和皇帝中間最深的一道溝壑，雖然兩人都裝作若無其事，但多年過去，溝壑依然在。

「皇后娘娘息怒，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我等……」

「所以，那個叫卓青鸞的，就是瑾王的正妃嘍？」

「沒錯，她現在在靖逍的手裡。」

「傷好了沒有？」皇后突然問。

黑霧和老嬤嬤不敢說不好，連忙點頭。

「那就給本宮去找，立刻畫出畫像，明日起嚴查城門出入，本宮會派出易容高手坐陣，但凡有人想用改易容貌的方法偷溜出去，都得死！」

將京城圈成一個甕，就可以捉鱉了，「給你們三日的時間，定要將那個姓卓的給本宮找到。連同靖逍，本宮兩個都要。」

「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