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輸的底朝天

其實提到兄弟拚酒，卓青鸞就忍不住想到墨見理被墨容琛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樣子。

再聯想到盛聯宏落在墨容琛手裡的樣子，不由得開始替他擔心。

記憶中聽盛老夫人和盛夫人提過，盛聯宏似乎跟墨容琛是同一年的，只不過生日差幾天而已，當時成太妃跟盛夫人先後有孕，還曾談及將來育兒的計劃，不曾想，天公不作美，一場浩劫將完整的大家給劈開了。

多年之後，兄弟兩個匯合，若非盛聯宏有傷在身，卓青鸞幾乎能腦補出墨容琛拉著對方喝酒的樣子，她隱隱已經開始替傷口恢復之後的盛聯宏擔憂了。

……

幾天之後，盛府宴會上的細枝末節傳揚的京城裡人盡皆知。

對於盛府二小姐是青神醫的勁爆新聞，所有人都覺得是意外之喜，因為原本在青神醫處看過診的，還在擔心若是這位乞丐神醫一朝離開京城，那麼他們該去何處尋大夫。

如今回歸盛府，乞丐神醫就算徹徹底底穩定在戴南京城了，而且她還答應每月八天在徐氏葯莊給人看病，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幸而青神醫是在民間長大的大戶小姐，否則誰家的姑娘會這樣拋頭露面的接觸諸多類病人呢？

好在盛府也不是通情達理的門戶，單說往年遇到災患的時候，盛府拿出來的救災銀兩，就是其餘大商家的幾倍。

所以盛府在所有大商之中，是最得人心的，如今在青神醫威勢的助力下，更是一得再得。

整個盛府，都活在大商乃至官戶們的眼熱之中。

到這個時候，祠堂裡罰跪的程一荷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利用的有多順手，活脫脫的給她人做了嫁衣。

她甚至不敢去回想，一想到自己在盛府宴會上站出來的時候有多爽利，現在就有多丟人。

她甚至無法在內心中接受，自己做了這樣愚蠢不可及的蠢事！

分分鐘想要找一個老鼠洞鑽進去，以抹平自己釀成的恥辱。

連睡夢的時候都會被氣醒了。

至於這罰跪家祠，更是冤的不能更冤了。

只因在宴會上，自己言辭不敬，曾有那麼一兩句對皇后姑母的詬病，因此被「歹人」抓住了小辮子，險些治了程一荷一個「大不敬」之罪。

最後還是皇后出馬，將程一荷叫到宮裡，讓教養嬤嬤「教導」了整整三天，才算是堵住了部分人的嘴。

但永定侯府也是要給出態度的，所以將程一荷從宮裡接出來的那日，剛到家，程一荷的屁股還沒坐穩呢，就直接被永定侯給叫到了家祠，當場罰她跪祠堂一個月，還要念經誦佛，認識反省自己的態度。

打從出生的那一刻，程一荷就自詡永定侯府五小姐的身份是高於他人一頭的，壓根沒想過自己的婚事，言行會因為什麼而受阻，這算是程一荷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坎坷。

直接輸了個底兒朝天，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程一荷跪在家祠的過程中，整日以淚洗面，若非那一個個木頭牌子上寫著先祖的名字，她都會一個個給砸爛了。

幾乎是無以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懣。

相比之下，程一落就很灑脫了，整日的讓人打聽著文桑使臣瑾王的動向，企圖能夠創造一個跟瑾王偶遇，並且切磋兩下的機會。

可惜，一直都沒等著。

這日在自家後花園閑庭信步，正碰上母親從家祠出來，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

程一落下意識的扭轉過頭，想要抄近道躲開母親，不巧的是，正轉身呢，被永定侯夫人逮了個正著。

「你給我站住！」聽語氣都是含著憤懣的。

程一落頭皮一緊，擠出一臉的笑扭過頭來，「嘿嘿，母親，這麼巧，你也來這兒散步啊？」

「你妹妹都被關在家祠好幾日了，你怎麼都不知道關心關心啊？」說著，就要上來擰程一落的耳朵。

程一落靈巧閃開，還一臉的得意，「母親母親，我耳朵前幾天剛受了傷，這才好呢，你忍心下手嘛？」擺出一臉的可憐相，笑的那叫一個天真無邪，「妹妹的事情，不是我不關心，而是關心也沒用。母親倒是關心，整日的過去陪著，哪裡有用了？她自己還是困在圈子裡走不出來。這件事情且得讓她自己想通了，想明白了才成呢，外人使多少力氣，都是到不了關鍵地界的。」

程一落無奈聳了聳肩膀，隨即提醒道，「不過有件事情我可得提醒母親，妹妹跟那青神醫往日無緣近日無仇的，若是單單看在靖澄姐姐的份上，說替她出口氣，但是於宴會上公然指摘，終究是不明智之舉，妹妹平日裡不是個魯莽的人，所以這次的事情，我猜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這話一下子點醒了永定侯夫人，她皺了皺眉，忽而對著丫頭們招了招手，匆匆忙忙的調轉方向，返回家祠了。

程一落長長舒了口氣，「得嘞，解決！」正如他自己所說，在程一荷這件事情上，外人是阻止不了的。

還得讓她自己撞到南牆了，知道牆很硬，才好在下一次做決定的時候偏向更有利於自己的方向。

……

早飯，午飯，墨容琛都是在盛府吃的。

午時過後，才從後門返回到自己的院子。

太陽就掛在正高空，盛聯宏卻是個閑不下來的，就坐在園林的大樹下，端著一本書在看。

他看得過分仔細，甚至都沒察覺到墨容琛的靠近。

直至半側書都被陰影遮蔽了，盛聯宏才恍然抬頭，對上了墨容琛的雙眸，「表哥，你來啦？」

「看得這麼入神，我沒打擾到吧？」

「沒有沒有，我正想著自己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至少衣服遮蔽上後，外表是看不出來的，這幾日多虧了青鸞妹妹的手藝，她果然是青神醫，名不虛傳。」

「是你自己底子好，那現在準備好回府了？」

盛聯宏點頭。

墨容琛也跟著點頭，「不過有件事情，我只是閑著沒事兒幫你留意了一下，最終的主意還得你自己來拿。」說著，墨容琛打了一個響指。

五兒直接提了個人到跟前，「王爺，人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