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一波，又起

丫頭穿著她的衣衫，她穿著丫頭的，溜出府的一刻，覺得天都亮了幾倍。

按照慣常的路線，她攜著丫頭的手開始流竄於街邊，沒想到突然上來一群人，沖著她們就是一頓毒打，當然了，最主要的目標還是穿著小姐服飾的丫頭。

等孟婉反應過來的時候，丫頭已渾身是血的躺在街上，那群施暴的人更是褪去的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孟婉直到回到家中，都還沒從震驚中醒轉，哭的直抽噎。

卓青鸞和墨容琛得知事情內由，趕往孟府探望，盛英接待了他們，「你們姨丈前幾天剛被派往外地了，這些日子不在京城，他是最寵愛婉兒的，若是知道婉兒經歷了這些，按照他那脾氣，不知道要發多大的火。」

墨容琛深深吸了口氣，「姨丈那邊也要多當心，我已經派人暗中去跟著了。」

「咱們家雖然預料到了會有大動作，但就是沒想到他們此番沖著來的都是晚輩些，殺了咱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卓青鸞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當下拉過盛英的手，「姨母不用擔心，咱們不會這樣一味退讓的，總有一天會將麻煩徹底清除乾淨。」

從卓青鸞那柔怯怯的口中聽到這樣狠厲的話，盛英還有點兒不習慣，但隨後想到卓青鸞來到戴南之後的一次次壯舉，不由覺得，若想徹底消除程府這個大麻煩，還真就得讓小輩們自己來。

從孟府出來，卓青鸞和墨容琛的神情都很嚴肅，一路拉著手走在大街上，也沒什麼閑情雅緻欣賞風景。

惹得後頭跟著的五兒和蘭冰等人都不敢喘粗氣。

「在想如何反擊的事情？」好半晌，墨容琛突然提口。

卓青鸞略點了點頭，「程瑤這是要跟咱們死扛到底了，只不過她將目標對準一些無辜的人，這點很讓人瞧不起，有種就直接來找我們，旁敲側擊的算什麼本事。」

「這才是他們的一貫作風。你都打算好了？」

「總體來算了一下，我記得此前你曾說過，每年戴南的皇族都會舉行一次春獵？」

「對，去年的春獵，咱們都在邊境對戰，剛好戰過返京之後，皇族們也從春獵圍場上回來了。」

「那今年的，咱們剛好能趕上。」

「對。」

「好，既然程瑤將無辜的人都牽扯進來，那也別怪我巴掌伸的長了。」說完，卓青鸞突然甩開墨容琛的手，蹦蹦噠噠的跑到前頭的糖人鋪子跟前，「我要四個糖人，一個糖蝴蝶，一個糖牛。」

攤主五十來歲，笑呵呵的招待卓青鸞，按照她的要求將糖人做好了，「夫人請用，有這麼寵愛你的夫君，您的日子一定很幸福。」

卓青鸞莫名回過頭，見墨容琛端著一副慈愛的笑容正看著自己。

她哭笑不得，將那隻糖牛遞給了墨容琛，「吃吧，只有倔的跟牛一樣的人才配吃這樣的糖。」

墨容琛被她逗樂了，直接扮過小腦袋在她的額頭上扣了一個吻。

四個糖人，分給了蘭冰和五兒一個，剩下的是青瑛和青昂的。

卓青鸞和墨容琛手拉著手，另外的手捏著糖人，一路走一路玩兒，路過一家戲館子的時候，聽見一陣嘈雜的吵鬧聲。

戲館子的門口圍聚了很多人，都在瞧熱鬧。

看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卓青鸞的八卦熱情瞬間被澆滅了。

「咱們還是走吧，沒什麼可巧的。」

墨容琛表示贊同，幾人調轉方向，可剛走出沒幾步，忽然聽到人群內圍，也就是戲館子門口的一道尖聲喊叫，「你不是人！」

這四個字，清晰的落入了卓青鸞和墨容琛的耳朵裡。

兩人頓住步子，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些什麼。

隨後，他們默契的轉身，墨容琛擋在前頭當前鋒，一路牽著卓青鸞從人群中擠過去。

經過了重重險阻，終於突破重圍，來到了人群中間，看到戲館子敞開的大門內側，大堂裡部，站著的幾個聲音的主人公。

一個是卓青鸞和墨容琛返回來的主要原因，也就是剛剛那一句「你不是人」的聲音的主人——程一荷。

另外一個是身材高挑，膚色皙白的華服男子，他的容色還算出眾，但就是看著程一荷的時候，目光稍稍添了幾分厲色。

雖沒見過，但是不用問卓青鸞也知道這華服男子的身份，便是程一荷名義上的夫君，刑部尚書府嫡子李茂森。

早前因為程一荷在皇后千秋禮上的變故，尚書府臨時應了永定侯府的請求，答應伸出援手，接收程一荷這個有未婚先孕之名頭的女子。

為的就是掩蓋李茂森的斷袖之癖。

若是程一荷甘願咽下這口氣，甘願在尚書府守一輩子的活寡，摘開一切，安安生生過自己的日子倒是也罷了。

偏偏她是一個傲氣的，壓根沒看頭自己跟尚書府的實質關係。

更受不得李茂森不把她放在眼裏。

才有了今天戲館子裏的這一出。

當下，李茂森的身後躲著一個戲服裹身，戲裝未卸的旦角，寬長的袖擺下，一雙修長的手指攀在李茂森的手臂上，牢牢掛著不肯鬆開。

這旦角的容貌溫婉，看人的目光裡都透著柔情，簡直比女人還要女人。

卓青鸞看到他都自愧不如，更別提是程一荷了。

恰恰，程一荷大部分的目光，都是落在那旦角掛在華服男子手臂的手上。

她已經氣得面色漲紅了，雙目都跟著一起呈現出赤紅色，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可怖。

「我嫁給你這些時日，你整日的不回家，就來到這裏捧這個不男不女的賤人的場！今兒你必須給我一句痛快話，到底是要我，還是要這個賤人！」

聽到程一荷問話的瞬間，卓青鸞的眉頭忍不住舞動起來，「天下間真有這麼不自量力的人？」

旁邊的墨容琛擠了下眼睛，兩人默契的抬頭，繼續看戲。

顯然，程一荷在問出話的瞬間，自己也後悔了。

因為李茂森聞聲之後的下意識反應是鑽進了那旦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