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暮塵似乎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條件，半笑著問了句：「你怎麼知道莫氏的資金鏈有問題？」

莫氏的資金鏈有問題也只有一些資深人士才知道，小丫頭不僅清楚，甚至還分析好了利弊，真是有意思。

他垂眸看了眼她拿著湯匙的手頓了頓，面不改色的替她回答：「是陸清告訴你的？」

顧傾愣了下，點點頭，有些心虛的抬起頭：「是她，怎麼了？」

「莫氏的資金鏈確實有問題。」厲暮塵輕勾了勾唇，面不改色的繞開話題。

「即便厲氏競標成功，厲氏首選的合作對象也不會是莫氏。陸清死了，如今的莫氏集團再也不是當初的莫氏，莫邵霆很快會知道，沒了陸清，莫氏將會面對什麼風暴。」

顧傾沒想到自己能在厲暮塵這裏聽到他對陸清的認可，即便沒有一句讚美的說辭，卻也讓她聽出了他對陸清能力的肯定。

「沒想到你也是這麼想。」

「怎麼，還有人也這麼認為嗎？」厲暮塵幽沉的眸光落在她稚嫩的臉上，似乎還不懂怎麼掩飾情緒，小臉緊張慌亂。

可是很快，她又把情緒壓了下去，這個小妖精，變臉比翻書還快。

「我啊！」深吸了口氣，她抬起頭，沖他笑得一臉明媚，「我若不這麼想，我也不可能單槍匹馬的去找莫氏的茬吧？我反正是沒打算放過莫氏，他們的第一場風暴已經來臨了。」

舊城區項目，就是引發莫氏的第一場風暴。

厲暮塵贊同的點點頭，「那我就先提前祝你凱旋。等公佈了競標結果以後，弘豐那邊主動辭職的一批人，你去獵頭公司招聘回來。」

「這難道不是人力資源部的職責嗎？我可沒找你要這個職位！」

「可是你跟他們打賭把人遣走的，難道不是應該補償我嗎？」

「我……」特麽這是挖了坑讓她跳呢！

「更何況，你一個人就能搞定他們所有人的工作，弘豐需要什麼樣的下屬，我想你應該比人力資源總監更清楚。你來選，再合適不過。」

「可是……」

「還有，你收購了弘豐的股份，如今是弘豐第三大股東了，身為股東，為集團做一些事也是應該的。」

「得！這事兒說來說去就賴上我了是吧？」

「這事兒還就真賴上你了。」厲暮塵點點頭，似笑非笑的模樣腹黑得如同盯準了獵物的獵人。

不給她找點事兒做，競標結果一出來，這丫頭鐵定就是個甩手掌櫃，兩袖清風直接走人，而且還是那種連他這個總裁的面子都不給的瀟灑女王。

回頭公司一下子走了三個部門的高層，舊城區項目動工準備在即，短時間內他找誰要那麼多人？

他為她當了一回昏君，回頭還要替她收拾爛攤子，他就是自找的！

厲暮塵沒猜錯，顧傾心裏確實有這樣的想法，果不其然，競標結果一出來，她連弘豐和厲氏都沒踏進去，直接把他這個老闆給炒了。

厲暮塵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炒魷魚，那張擺在他辦公桌上的辭職信寫得尤其好看。

當然，這是後話。

不到幾天的時間，競標結果在各個集團企業緊張的期盼中結束，媒體和主辦方負責人一起現場公佈最終的中標企業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