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他徑直跳了下去，落地之處有著十厘米深度的水潭，不過並不影響他的動作，濺起的一大片水花，落在了周圍灰白色的牆壁上面。

奇了怪了，這是個什麼地方？

兩邊皆是灰白色的牆壁，上面還有許多方正的凹痕，就如同是普通的瓷磚似的，但又和一般的瓷磚不像，隱約帶有一點金屬的光澤。

這個類似走廊的空間通道，兩側寬度大約兩米，頂部天花板就是地鐵隧道崩塌的地方，也因此有許多汙水排泄了下來，導致此地有所積水。

而這不是重點，方才那兩架無人機的動靜已然消失不見，也不知到了哪兒去，可他的注意力卻被這裏的燈光所吸引。

整座城市明明都已經荒廢，一路都未曾見到過人類的痕跡，可是先是出現了兩架可以飛翔的無人機，隨之又在這裏看到了燈光，這說明整個城市看似荒廢，實際還有電力還在正常運作中。

豈不是說明了，確實有人還在背後？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目光放在了前方。

「那是？」

他掉落下來的通道背後被崩塌的碎石堵塞，而在這通道正前方的盡頭處，即二十米之外，有一個明顯的圓形金屬大門，上面印有兩個三角形上下重疊形成一個奇怪的圖案，像是某種logo，顯而易見，那是一個可以通行的大門。

地鐵隧道深處，還有一個可以進去的大門？

陳時一愣，既然在這裏發現了線索，斷然不可能就此放棄，他踏步向前，踩著水花往前走，沒走幾步，就脫離了後面積累的水池。

「這地……不怎麼像水泥做的。」

有著水泥的外表，陳時用力一踏，卻感覺到了相當強的反震，換做是水泥地，都該被他踏出裂痕來了。

這裏的一切都在說明，不是那麼簡單，他沒在這裏看到任何的示意圖或者指示圖，僅有大門上那奇怪的三角圖案。

難道是什麼地下防災設施？

他思索著，來到了大門前。

原本打算的是琢磨幾下怎麼把門撬開，可是沒想到的是，陳時剛來到大門前，那圓形金屬大門立刻動了起來，無聲無息向著旋轉著劃開，露出了通向內裡的口子。

「？？？」

陳時驟然一驚，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警惕地東張西望。

這門怎麼就突然打開了？

不，不是叫突然打開了，而是他一抵達這裏，就察覺到了他？

要說這個技術也沒什麼奇怪的，酒店的大門很多都採用了這個紅外感應的技術，人來了自動開啟，根本不值得什麼樣的奇怪。

只是在這個詭異的歷史分支，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化，都足以讓人謹慎有加。

圓形的金屬大門倏忽開啟，之後並無其它舉動，陳時站在門口前，難得猶豫了幾分。

如果他是破門而入，那他還不會怎麼猶豫，因為這都是他的舉動所造成的，可這門竟然是自動開啟的，那就由不得他不遲疑了，因為他害怕踩進去後，會是什麼陷阱。

要是右手還處於那種不穩定狀態，他還未必這麼猶豫，陷阱也困不住他，可伽馬戰衣也不是萬能的，真要來個一米厚度的鐵箱子把他困住，伽馬戰衣也頂不住啊。

好吧，這大門和他頂上性子了，他不進去，這大門就不關，哪怕他往後退了幾步，這大門還是不關。

彷彿就在說，你進不進來？

這可真的是……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終於還是踏步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他就在留意背後的大門是否會關閉。

還真的和他的預料一樣，一進去，身後的大門就立刻關閉，這顯然和自動感應的大門是不同的。

而更像是有人在背後進行操作中。

「……」

沉默不語，陳時沒急著暴力破解身後的金屬大門，而是目光先在周圍掃蕩了一遍。

與先前一樣的灰白色牆壁，不同的是，這次的通道僅有五米長度，盡頭就是一架敞開的電梯。

「歡迎您，未知身份的闖入者。」

陳時的掃視還沒結束，思維與猜測頃刻被一段突如其來的合成電子音打斷，這略傾向於女性的合成電子音，毫無人類的情感，卻說著人類的歡迎詞語，讓人毛骨悚然。

當然，陳時悚然的是這道聲音來的過於突然，以及證實了先前他不好的預感。

「你是誰？」

陳時馬上出聲詢問，電子音說的是中文，還是普通話……這倒是不難理解，畢竟那座城市一直都是政治的中心，在這個時代也很可能是如此。

「您好，我是『羲和市』『帝俊地下廣譜演化實驗室』程式控制自動AI，您可以稱呼我為『天象』。」

地下實驗室？

自動AI？

「天象？」

真是好大的口氣，這種在古代包含了日月星辰運動的統稱，可不是一般能用上的，一個AI敢自稱「天象」，或者說背後的設計者敢把它命名為「天象」，這是有多麼強烈的自信心？

「你是這裏的AI？是你故意把我引進來的？你早就發現了我？」

陳時沉聲問道，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敵意。

這樣的故意作為，你要說是友好行為，怎麼想都不大可能。

「感謝您參與本次的演化實驗，帝俊地下廣譜演化實驗室，將採用寓教於樂的方式，對每一位測試人員設立了相應的測試題目，通過這些題目，激發測試人員快樂的情緒來學習……」

沒有回答陳時的問題，這個AI反而自說自話，說出了讓陳時感覺莫名其妙的話語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陳時皺眉。

「好了，未知身份的闖入者，您的測試身份編號為1177號，請儘快參加測試，我將為您準備好第一道測試題目。」

合成電子音依舊一板一眼地說著讓陳時聽不懂的話語，他不禁覺得，這AI怕不是發瘋了吧？

怎麼說的都是一些瘋言瘋語的話？

同樣，這也令陳時警惕心不斷提升，一個發了瘋的AI，且看這AI似乎還有不少的控制能力，怎能不發自內心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