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青鸞，這個角度，倒是正好種符。

青鸞倒出一點符水在手裏，將其凝成冰針，無聲無息地發了出去，正中那人的手腕。

他卻絲毫沒有感覺，仍在一筆一劃地寫畫著。

青鸞感覺很是好奇，大半夜的不睡覺，在牆上搗鼓什麼？

寫遺書麽？

不過，他的身體正好擋住了青鸞的視線，看不到他在畫什麼。

青鸞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他就畫完了，後退了幾步，坐到墊子上，眼神癡迷地望著他自己的作品。

這會青鸞看清楚了，他畫的，是個人像。

不得不說，此人畫功了得。

雖然只是畫在牆上的線條，沒有顏色，沒有渲染，一個身長玉立的男子躍然牆上，栩栩如生。

青鸞想起卓涇軒跟她說過的話，此人……有斷袖之癖。

牆上那個男子，想必就是他的心上人，被卓涇軒處死那個吧？

那男子滿眼癡迷地望著牆上的人，不知道腦子裏在想著什麼，突然之間，竟將手伸向了褲襠，揉弄著……

娘的！汙眼睛！

青鸞趕緊轉過臉去，準備回去了。

豈料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呢喃：國師。

青鸞動作一頓，又尖著耳朵聽著，裏面又斷斷續續傳來混合著喘息的聲音：國師……李瓚……

國師？李瓚？

青鸞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牆上的人像，那神韻，還真是越看越有點李瓚的味道……

她將腦袋縮了回去，悄咪咪地回去了。

「怎麼樣？」卓涇軒問她。

青鸞拉著他走遠了，問：「大哥，我想問你個事。」

「什麼事？」

「你說的那個梁茂的相好，他長什麼樣？」

「他長得倒是不錯。」卓涇軒說。「大家都說，有幾分國師的神韻！」

青鸞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國師的神韻……國師，哈哈哈……」

「我說的是真的。」卓涇軒說。「那人當然是遠遠不及國師的，但真的有幾分他的神韻。」

「嗯，我相信，我相信，哈哈哈……」

「你笑什麼啊？」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走吧，明天就是你的生辰，我們過了明天再來理會此事。」

……

晚上回到家裏，青鸞還是忍不住想笑。

國師……居然被人這把惦記著，她怎麼就一直忍不住想笑呢？

小可愛鑽出來，奇怪地看著她。

青鸞對他說：「小可愛，我今天潛入了軍營，你知道我在那裏看到了什麼嗎？」

小可愛搖搖頭。

他當時在睡覺，沒看到。

「我看到……哈哈哈！」她又笑。

小可愛瞪大眼睛看著她。

「說了你也不懂！」青鸞仰躺下去，舒服地翹著二郎腿。

順手，她將鹿角蛇放在自己身邊。

鹿角蛇蹦到她身上，偎依著她。

「喂，小可愛，你的傷可好了？」青鸞摸著它腦袋問。

鹿角蛇點點頭。

好多了。

你的空間裡，倒是個療傷的好地方。

「明天，是我大哥的生辰。」青鸞又說。「萬雪貞不知道設下什麼計策，要毀了我大哥。你能不能幫我盯著她點？」

鹿角蛇將腦袋伸到她上方，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能還是不能啊？你看著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