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能這樣？」青鸞的控訴很蒼白。

拓跋弘看著她，露出個有點壞的笑容來：「這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青鸞眼淚滾下來，淚眼朦朧地看向她爹娘。

卓明翰很配合地紅了眼睛。

憐兒則有點懵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分不清真假。

青鸞又用泫然若泣的眼神看向顧行雲。

顧行雲避過她的眼，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但是他一個字都沒多說。

「好，我跟你走。」青鸞哭著說。「請皇上放過我爹娘，放過藍月國。」

「好。我答應你，走吧！」拓跋弘拉著她，揚長而去。

青鸞回頭看了顧行雲一眼，眼神哀傷，欲語還休。

顧行雲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神漸漸變了，先是冷如冰霜，再是猩紅如血，最後，他緩緩地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親口宣佈：「今天的國禮作罷，從此以後……沒有東宮皇后。」

卓明翰淡淡地垂下眼，沒說話。

……

出了宮，找了個無人處，青鸞狐疑地看著拓跋弘。

「看著我做什麼？」拓跋弘笑。「是不是被我帥到了？」

「拓跋弘，你……」青鸞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我怎麼？」

青鸞沉默了一下，深呼吸說：「沒什麼，多謝皇上！」

「不用謝。」拓跋弘說。

「那……我就回家去了。您也快些回朱雀國去吧，以免發生不必要的危險。」

說完，她轉身就走。

「青鸞。」身後突然傳來拓跋弘的聲音。

語調是那麼地熟悉。

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驀然轉身，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拓跋弘走到她面前，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將她拉進懷裏：「青鸞。」

青鸞的眼淚驀然滾落，抬起淚眼問：「難道，你……你也……重生了？」

她敢肯定，他是真的重生了。

否則，他不會用那種語氣叫她。

他不會說出那麼多跟前世一樣的話來。

拓跋弘鬆開她：「在客棧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老天爺眷顧……讓你也回來了！」

青鸞捂著嘴，哭得泣不成聲。

拓跋弘眼眶紅了紅，深呼吸：「青鸞，這一世，我必然不會讓你將匕首插進自己的胸膛，必然不會讓你被顧行雲燒死！」

「你怎麼知道的？」那時候，他已經死了啊！

拓跋弘搖頭：「或許，人死了以後，真的有靈魂吧！我死了以後，卻依然能看到你的一切，直到你被大火焚化的時候，就突然回到了二十五年前。」

青鸞流淚看著他，滿眼歉意：「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別說這個了！老天讓我們重來一次，已經是給我們最大的補償！」拓跋弘說。「這一世，我們再不對彼此說這句話，好嗎？」

青鸞哭著點點頭。

拓跋弘抓住她的手：「跟我回宮吧！」

青鸞腦子有些懵地被他拖著走了幾步，然後驀然醒過來，停下了腳步，說：「拓跋弘……」

拓跋弘太熟悉她了，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要說什麼，失望地問：「難道，重來一次，你還是不願意？你還沒有看透顧行雲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