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因為昨天有人報警的原因，所以警察一早就來聯繫厲南薇，希望她能去警察局做個筆錄。

厲南薇將要出門用的東西都放進包裡，她跟祁亦霆說一聲後就出去。

她到警察局的時候，簡星晴正坐在一邊，低著頭看上去有些害怕的樣子。

而昨日混混的頭子正在對面，笑起來十分惡劣。

他猖狂地看向低頭的簡星晴：「警察叔叔啊，我都跟你說過她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鬧彆扭而已。」

簡星晴抿著唇看他，眼底全是憤恨。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她收到簡訊的話，她會聽祁星塵的話根本就不會來，但簡訊上的照片是她的妹妹。

她不敢冒險。

「女朋友？」厲南薇擋在兩人中間，微微揚眉道：「那你女朋友交得還挺快的，是不是應該誇誇你？」

「你誰啊？」混混不屑啐一口。

「你不需要知道。」厲南薇眨眨眼，回頭拍拍簡星晴的肩膀道：「別怕，姐姐來了。」

「姐姐。」簡星晴扯著她的衣角，低聲開口道：「我早上收到一張照片，是她們拍的我妹妹，姐姐我妹妹今年才十一歲，我害怕。」

厲南薇頓了頓，沒想到崔嫣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在她心裡是不是其他人就不是人？

深吸一口氣，厲南薇轉頭看向旁邊的這些混混，沉聲開口道：「她給你們多少錢，讓你們來的？」

混混頭子顯然怔愣一瞬間。

「她給的錢應該不少，讓你們連殺人未遂的罪名都能頂下來。」厲南薇笑笑開口。

混混頭子有些懵。

「警察先生，我方便單獨和他說幾句話嗎？」厲南薇笑起來。

警察連連點頭：「說話的話當然是可以的。」

對方的身份他們也有所耳聞，沒有得罪的必要。

厲南薇等周圍安靜下來才開口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吧。」

她抬起眸子，眸光冷冽：「你們的罪名是殺人未遂，在裡面的時間可能不會太短，只要稍微用點手段……呆個七八年應該還是可以的。她給你們的價格應該很高，連這樣的罪名都能頂下來。」

倘若簡星晴看見現在的厲南薇，她肯定會被厲南薇的樣子嚇一跳。

畢竟厲南薇一直以來的表現看上去都是十分溫柔的，而不像是現在一樣……

像是一隻孤狼。

混混頭子眸光閃爍：「別他媽胡說，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當然，就是因為她還活著，所以你們的罪名才是殺人未遂，要是星晴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完了。」厲南薇笑得清淺，她懶洋洋地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道：「我知道是崔嫣讓你們來的。」

「你什麼意思？」混混頭子想要站起身，卻因為警局的限制而做不到，手銬嘩啦啦的響，他緊張地道：「你……」

厲南薇笑起來，神色懶洋洋的：「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是她？你們可以猜猜看，她到底是會選擇和祁家為敵，還是把你們給賣掉。」

混混眼底閃過幾分惱火，不過又跟著燃起幾分希望。

他罵罵咧咧地道：「放屁，賤人我告訴你，你別想詐我的話！」

沒想到，厲南薇不僅沒有露出惱火的意思，反而還勾起唇角來。

她站起身，走到和混混有一定距離的地方，她抬眸看向他道：「你想得有點多，比起你進去，我更希望你出來。」

她對混混的眼神熟視無睹，眼裡都是不屑的神色。

懶洋洋地抻個懶腰，厲南薇好像要從審問室出去的樣子，只是輕輕地扔下一句道：「你應該更清楚，你一旦離開這裡，崔嫣根本保不住你。我想對你做什麼，你跑都跑不掉。」

混混的臉色有些發白。

「你那群兄弟看上去年紀也不大，而且聽說你有個女兒剛剛出生。」厲南薇聲音溫柔：「我想你妻子和女兒應該很開心看見你回家吧。」

「就算……不那麼完整。」

哢的一聲，審問室的門打開，厲南薇抬腳走出去。

混混絕望地看向她，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溫柔的貴女能說出這種話來。

厲南薇對警察笑笑：「他們可能願意說點什麼。」

警察一怔，立即進去繼續問。

果然。

「姐姐，你都進去和他說什麼了？」簡星晴眼神有些膽怯地看向厲南薇，小聲問道：「不會是……」

剛剛厲南薇的眼神很像是她之前在學校裡面見過的那些校霸。

她有點怕。

「嗯？」厲南薇收回目光扭頭看她，眨眨眼笑起來道：「我也沒說什麼，星晴，人可以善良，但要有點鋒芒。」

「就算是你一直低頭忍讓，也不會有人覺得你可憐就幫你一把，如果你一直這樣，我和星塵也幫不了你。」

簡星晴僵住，她知道自己可能讓厲南薇有些失望，便抿著唇道：「我知道，但是……」

但是她還有母親，還有弟弟妹妹，還有太多太多會被人拿捏的東西。

厲南薇笑笑。

「你可以找人幫忙保護他們，也可以想辦法脫離這段被控制的範圍，但不能逆來順受。」厲南薇看著遠方，話不知道是在和簡星晴說，還是在和自己說。

她的聲音聽上去虛無縹緲：「好心對於值得的人來說是種禮物，但是對不值得的人，是刺向自己的刀子。」

簡星晴抿唇低頭。

「盲目的善良只會讓自己什麼都保護不住。」厲南薇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

簡星晴抿唇，看著她：「姐姐……我想讓崔嫣付出代價，你能幫我嗎？」

「我可以幫你。」厲南薇放輕自己的聲音，放慢自己的語氣，她輕聲道：「我現在可以給你一些東西，不過你也要自己考慮清楚，如果有一天我拿走怎麼辦。星晴，你想要的東西要自己去爭取。」

簡星晴覺得似懂非懂，卻不知道厲南薇眼裡為什麼帶著幾分滄桑。

像是在監獄裡見過的那些……

經歷過很多的姐姐們一樣。

很快，警察給出他們一個想要的結果。

「他們說，他們身後是有人指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