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下，他說：「或許從我調查涵涵一事，選擇跟蹤余梓涵時，我就開始察覺她的不同，慢慢喜歡上了她。五年前，因為你的影響，我對她偏見太重，如今一層層迷霧撥開，我發現是我錯怪了她。從始至終，她都是最好的那個。」

余婉容突然惡狠狠的說，「因為她就是個心機女！她除了會偷偷懷孕逃走還會什麼！她只會利用孩子和她那副漂亮的皮囊勾-引你！」

厲煜煊冷嘲勾唇，「余婉容，五年前，你第一次欺騙利用我，裝作命在旦夕，教我逼無辜的余梓涵捐獻骨髓！當時她還懷著我的孩子！捐獻骨髓後，你和你媽派人暗殺她，被她僥倖逃過一劫！」

他上前，一把掐住她脖子，「你指責她偷偷懷孕逃走，實際上這是她唯一活命的機會。你心思之歹毒，實在可怕！」

他臉色冰冷，「之後，你設計殺她不成，又綁架她，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不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

余婉容呼吸急促，劇烈咳嗽，臉色一陣蒼白。

帶著她纏著紗布的繃帶都滲出血來。

見狀，厲煜煊狠狠縮了下眸子，才驟然放開她。

余婉容趴在床邊劇烈咳嗽，好半晌才緩過神來，卑微又可笑的抬頭，「煜煊，你說過的，你愛的是我！你怎麼能愛上余梓涵呢？」

厲煜煊用力閉了下眼，「余婉容，我遇到你比她早，我第一眼愛上的你。」

余婉容咬著牙，想反駁卻無從反駁，她不能說不是的，其實她才是那個橫刀奪愛的人，可余梓涵又比她好在哪裏？

在她看來，厲煜煊已經是和她在一個屋簷下的「老公」，余梓涵卻還是妖妖嬈嬈的故作姿態，把他勾了去。

厲煜煊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疲憊，「我一直很疼惜你，你爸媽是那樣的人，你說余梓涵待你也不好，你說的我都信。」

他滄桑的揉了揉眉心，「但是，余婉容，為什麼呈現在我眼前的現實，和你口中的現實差異如此之大？」

余婉容被他質問得啞口無言，直到他話音落了，余婉容突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她忍不住歇斯底裡的尖叫起來，「余梓涵那個妖女是給你下蠱了嗎？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她才是個大騙子！你竟然相信她不相信我？」

厲煜煊異常平靜，「余梓涵什麼也沒有和我說，這些都是我自己看到的。」

余婉容喘著粗氣，臉上的傷口又開始滲血，紗布早就有了點點紅色，此刻再覆蓋上新的一層血色。

厲煜煊看著眼前這個他已經不認識的女人，覺得悲哀又無奈。

「余婉容，我們分手吧。明天新聞發佈會上，我會公開宣佈這件事。」

厲煜煊按下了護士鈴後，說了這句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他剛一轉身，腳步赫然一滯。

衣擺被余婉容緊緊攥住，她扭曲的臉上帶著震驚，「煜煊，你說過，讓我做選擇的。我已經做了選擇了呀，你怎麼還能和我分手？」

她大力拽回他。

厲煜煊一個踉蹌，之後站穩，掰開她的手。

而余婉容顫慄的指著自己的臉，「我選了第二個，我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互相折磨一輩子。我已經毀容，你也該兌現你的承諾！」

厲煜煊看著這個可笑的女人。

他伸手掏出衣服口袋裏的手機，點開助理髮來的一段錄音。

裏面，是監聽余婉容談話的錄音。

一陣粗噶電音後，響起熟悉的李桂蘭的聲音，「婉容，事已至此，你下藥失敗，厲煜煊肯定會藉此事和你分手。你必須痛下決心。」

余婉容哭泣出聲，「媽，可我好怕，毀了臉，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

李桂蘭嘆息一聲，安撫，「婉容，怕什麼。等你挽留住厲煜煊，再想方設法借種生個孩子，弄一份假的證明，繼承厲氏財產後，想怎麼整容就怎麼整容。你不是一直嫌棄自己長得不漂亮嘛，以後想整多漂亮都可以，大可以整成某著名女明星那樣啊！」

一陣沉默。

余婉容沒再哭，聲音沙啞好似忍著極大的痛苦，卻依舊口吻堅決，「是，只要有厲家財產在，只要我能生下個兒子，只要厲煜煊沒放棄我……」

「是，婉容，你真是媽的乖女兒，想通了就好。我們余家每個月上百萬的支出，還有你舅舅要撈出來，還有餘氏小公司的債務，一大堆要厲煜煊幫著填補呢。他就是個冤大頭，只要你攏好他的人，再挽住他的心，要什麼有什麼，一張臉而已，怕什麼嘛。」

李桂蘭拍拍余婉容的肩膀，「來，擦乾眼淚，我們好好商量下。」

余婉容苦笑一聲，「事情都定下了，還要商量什麼？」

李桂蘭呸了一聲，「傻女兒，就算要毀容，也得找個合適的法子，最好是被厲煜煊親自毀容，讓他心疼你，用你這張臉換來最優越的條件。」

余婉容咬牙，忽的笑出聲，「媽你說的太對了，我不僅要讓厲煜煊心疼我，更要讓余梓涵付出代價！他們不是相約出遊嘛，最好讓那個小崽子也重傷……」

……

錄音暫停播放。

厲煜煊將手機揣回口袋裏，冷眼瞧著已顫慄發抖、目瞪口呆的余婉容。

「你，你怎麼會有……」她打著哆嗦。

「我怎麼會有這段錄音？」厲煜煊冷嘲一笑，眯起眼，氣勢冷沉，俯身盯著她怯弱恐懼的模樣，「那晚被你下藥後，我下的第一個指令，就是啟動你手機裡的錄音監控，那晚你說的所有話，做的所有事我都一清二楚。我只是不知道，你會來得這麼快，原定計劃中你決定在我們回歸途中再刺殺，結果你提前了。」

余婉容震驚盯著他，「那你，還知道什麼？」

聞言，厲煜煊眉宇間攏起狐疑，「余婉容，你還瞞著我什麼？」

余婉容狠狠咽了咽口水，心中思緒急轉，忽的自嘲一笑，頹然耷下肩膀線，「呵，我以為你還知道，我愛你不止五年，從十五年前相遇，我就愛你。我暗戀你十年，又和你在一起五年。十五年的付出，在你眼裏比不上一個余梓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