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微驚，陸沉忙進來說道，「女士，沒有提前預約，不能進入葉總辦公室，請不要為難我。」他那眼神，分明將這石慧和顧萱言視作了不請自來、冒昧闖入的人。

顧萱言更是局促了，不安的看了眼石慧，卻發現石慧笑容愈發濃鬱溫柔，「葉總，之前我們還合作過呢。柒柒拍攝專題的時候，我還給她指導了不少次。」她笑著走近。

而陸沉看到了葉俊霖微微挑眉的表情，便瞭然的退下了。

「畢竟以前當過你的模特，我也算是榜上有名的超模，你不要對我這麼生疏得不近人情吧。」石慧按捺下心裡的不忿，知道自己在葉俊霖面前根本沒資格翻臉，她更不能得罪葉俊霖，便隻好笑著調節氣氛。

葉俊霖在真皮沙發上落座，「的確合作過。」

顧萱言更近一步，「葉總，剛才那人犯了什麼錯？」

葉俊霖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但並未到不近人情的冷冽，反而透著種紳士感，「照片後期做的不符合預期。」

這麼官方的回答，顧萱言聽到了，覺得若是自己面臨這樣的境況，肯定回答不上來，更不敢在葉俊霖氣勢下多待，卻沒想到石慧卻嬌笑一聲，「那是葉總要求太高了，若是這樣的人才到了我的工作室，我肯定捧著他，不敢輕易得罪的。」

葉俊霖沒理會她這沒營養、單純討好的回答，反而瞥了眼她身後的顧萱言，眼眸疏離中帶著一絲探究。

石慧注意到他的眼神，忙轉頭朝顧萱言說道，「萱言，給葉總打聲招呼。你還沒正式見過葉總吧？」

見過兩面，但那時候不是她被嚇得臉色煞白，就是她正在和杭小柒鬧矛盾，因此這兩面也很尷尬，這次的確是正式見面。

哪怕心裡再有芥蒂，但顧萱言清楚，她自己恨的是杭小柒，根本不是葉俊霖，她也得罪不起葉俊霖，便上前，笑著打招呼，「葉總，我是新簽約的模特顧萱言，以後請多多指教。」

葉俊霖淡淡掃了眼，眼眸冷冽，他想起顧萱言和杭小柒的諸多經歷，曾經他甚至將顧萱言認作了杭小柒，如今想來很是諷刺。

他聲音淡漠，「顧萱言是吧，你倒是長了一雙通透明亮的眼睛，選了楊璐璐做你的經紀人。」葉俊霖清楚楊璐璐曾設計毀壞顧萱言服裝一事，再想到如今顧萱言自投羅網簽約了楊璐璐，更覺諷刺。

他之所以提點這句，暗示顧萱言小心防備著楊璐璐，不過是擔心若顧萱言出事，杭小柒會因此傷心而已，她這個閨蜜實在是連她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顧萱言一驚，腦袋沒轉過彎來，反而以為自己被誇了，忙笑著說，「多謝葉總誇獎，都是父母基因好。」

一旁石慧眼眸一深，倒是聽明白了，頓時忍不住憋著笑，心裡樂得夠嗆。

這個顧萱言，真是沒腦子的蠢貨，被諷刺了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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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俊霖眼眸深邃盯著顧萱言，就這一個對話，他就明白了顧萱言到底有幾斤幾兩。

石慧簡單告別後，帶著顧萱言走了，兩人走的樓梯，踩著的高跟鞋敲著樓梯台階，一聲一聲的響。

石慧抽空瞥了眼好似在發獃的顧萱言，知道顧萱言明顯沒從剛才見到葉俊霖受到的衝擊中醒過身來，不由的嘴角浮現涼薄的笑。

呵，這個世界本就是聰明人的遊戲，她顧萱言只是個炮灰而已。

石慧走累了，便提議去茶歇室坐坐，兩人找了個單間坐下。

落座後，顧萱言先灌了一大杯咖啡，咖啡澀澀的感覺直擊味蕾，她才驟然從剛才脫力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葉俊霖那冷冽的眸子、俊美的容顏、沉沉的威亞，讓她仿若失去自我，她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有一雙冷冽富含深意的眸子盯著她，宛若夢魘，讓她嚇得一身冷汗。

眼眸輕顫，她忽的起身，去外面接了一杯橙汁，再一仰頭咕嚕咕嚕喝了下去，甜味中和了咖啡的澀味，讓她感覺好受了不少。

石慧看到她這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奇的跟了出來，才看到她這一幕，不由得抿唇笑了笑，發現她狼飲後雙手撐在吧台上，額頭冷汗涔涔，還悠然的拿出紙巾遞上。

「擦擦汗吧，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剛才見過葉俊霖，把你給嚇到了吧？」石慧驚詫的看到她，眼眸中卻藏著瞭然。

沒錯，第一次見葉俊霖，她也受到了驚訝，因為那男人深邃冷沉的眸子，身上沉沉的威亞，總是能讓人臣服於他。

只可惜，其他女人從未入得了葉俊霖的心，就獨獨一個杭小柒被葉俊霖愛上了。

她冷冽一笑，「萱言，我有話問你。」

「問什麼？」顧萱言接過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感覺重新活了過來，聲音微啞，她偏頭看向淡淡笑容中夾雜著凌冽氣息的石慧。

「你和杭小柒如今什麼關係？當初又是為何決裂的？我都想知道。」

石慧發問了，緊盯著顧萱言的神色，看到她驟然一愣。

顧萱言的確是愣住了，這是她最不願提及的事情，如今石慧問出來，她頗有些尷尬，而且也心生警惕，她甚至在想，為何石慧要帶她去見葉俊霖，讓她心神大亂。

試問，有那樣強大的葉俊霖做靠山，她顧萱言鬥得過杭小柒嗎？

「我曾經和杭小柒合作過，你還記得那個專題吧，因為那個專題，我更火了，而杭小柒當時作為我的背景板參與了拍攝。我本好心照顧她，可她不僅不給我面子，還羞辱了我。呵，自以為借著有靠山葉俊霖，就對我態度傲慢。因此，我很不喜歡她，所以，才好奇你們的關係。」

石慧淡然吐露了曾經發生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話反而讓人更相信。

石慧眼神咄咄逼人，明顯是想要一個答案，顧萱言眼神不由得閃爍，「我和她斷絕關係，是因為她頂替了我，走了詹士斐的秀，她背叛了我，我恨她。」

顧萱言坦白了。

石慧詫異看著她，然後收斂全部情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