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急切，她肢體動作有點誇張，整個上半身都懟到了楊璐璐面前，湊得很近。

楊璐璐不得已把座椅往後退了一下，眼眸一閃，「沒錯，我答應過的，但你也答應過我，會幫我離間杭小柒和葉俊霖兩人，可你現如今什麼都沒辦到。」

顧萱言陡然軟了氣勢，鬆弛著肩膀，「是，我的確說過，來日方長，璐璐姐你著什麼急呢？」顧萱言拳頭攥緊，臉色冷冽。

一時間楊璐璐都有點被嚇到，看到她如此，楊璐璐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好，既然你說來日方長，那我就盼著那一天。」

「放心吧，不會遲的，璐璐姐你拭目以待吧。」顧萱言想起自己被張雲朗扔在廢棄拆遷樓裡，害她惶恐害怕甚至有心理陰影一事，此刻她把這些全部都記在了杭小柒身上。

是，若不是因為杭小柒，她也不會被如此惡劣對待，誰知道杭小柒和張雲朗密會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麼才使得張雲朗專門找人教訓她呢。

啪嗒一聲，楊璐璐把一疊資料扔在了顧萱言面前，盯著她深沉一笑，抬了抬下頜，「拿回去仔細研究一下，過兩天我就帶你去免試走這兩場秀，再簽約這三個平面代言，希望到時候你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顧萱言臉部肌肉抖動，驚喜的伸手去拿。

楊璐璐手掌往上一放，止住顧萱言的動作，顧萱言詫異抬眼看她，楊璐璐腹黑一笑，提醒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這點資源只是最開始的定金，等葉俊霖和杭小柒分手，我會送你更大的禮物。」

顧萱言眸中洶湧閃過光芒，野心昭然若揭。

杭小柒，只有你過得越差，我才能過的越好，對不起了，不得不踩著你上位，顧萱言暗想。

杭小柒已經到了秀場，這場秀是標準的T台秀，不允許模特肆意發揮，只希望她們做個衣架子，走出衣服本身具有的優雅奢侈氣質來，就算衣服設計得再超前奇葩，模特也要盡其所能展現出衣服的美感來。

隨著舞台音樂節奏響起，模特們一一上台，輪到了杭小柒，她自然的綳著臉，展現出冷艷氣質，穿著這身前衛性感的服裝，一步一步穩穩的朝前走。

這是一場沉默優雅的服裝秀，周圍坐著的嘉賓們偶爾低聲交談幾句，穿著靚麗服裝，妝容精緻，杭小柒走了一半舞台時，餘光瞥見這些人目光都黏在自己身上。

她綳著精神氣，走到還剩下五分之一路程時，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看，這目光讓她脊背都泛起冷意來，可她此刻不敢走神，便凝氣聚神的走完了全程。

一下舞台，就有其他模特上前擁抱她，就連等在不遠處的設計師都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

杭小柒在工作人員幫助下換上新的一套衣服，準備走下一趟，身邊聲音喧囂，工作人員在問她系帶緊不緊，她淡然搖頭，示意再繫緊一點，目光飄向舞台方向，微蹙眉頭，猜測剛才到底是誰有那樣的氣勢和目光，讓她在萬眾矚目時還沒法忽略那炙熱眼神。

下一場很快走完了，這一次杭小柒有暗中留意，卻發現那讓人窒息的目光消失了，她心中暗鬆一口氣。這場秀結束後，她剛換完衣服，告別後，就見到了安妮。

安妮上前，鬱悶的說，「今天石慧壓根沒來，我打聽過了，都說石慧生病了，推掉了所有活動，一個月後才恢復正常工作。」

杭小柒詫異，「看來這項鏈不能那麼輕易送回去了，不過，她生的什麼病？」

一邊問一邊往外走，中途遇到熟人，杭小柒笑著打了聲招呼，又微低頭看向安妮。安妮聳了聳肩膀，「說是什麼胃潰瘍之類的，石慧昨晚疼了一夜，今天根本沒法走這場秀，然後今早就去了國外治療。」

杭小柒蹙眉思索，目光掠過腳下的復古亞紅瓷磚，一邊若有所思一邊和安妮走過長走廊，從後門出口出去。上了車，杭小柒便疲倦的靠在座椅上，閉眼假寐。

安妮讓司機小吳把冷氣上調一點，然後噤了聲，讓杭小柒安靜休息會，畢竟還有兩場平面拍攝在等著她。

杭小柒所在車子剛行駛離開，後面一輛低調黑的賓利車裡，司機目視前方，低聲問後座上的人，「老闆，杭小柒走了，需要安排人跟上去嗎？」

後面男人正低頭翻著本雜誌，剛好翻到杭小柒那一頁，他眼眸閃過暗光，視線掠過她這張圖片全身，淡聲道，「不用。查一查後面跟著我們車子的人是誰？」

司機一驚，額頭冷汗直冒，「抱歉，老闆，是我們的失誤。」

他一個頗有經驗的跟蹤別人的人居然被跟蹤了，真是該死。

司機按了按藍牙耳機，「立刻查。」

同時他目光掃向後視鏡裡後車的位置，卻發現後車上了個年輕男人，大大咧咧的提著一個購物袋，說說笑笑的上車，很快，車子挪動離開了。

很快他的人就回了消息，司機聽明白後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卑微道，「老闆，查清楚了，只是路過車輛，現已離開。」

男人輕嗯了聲，吩咐，「回集團。」

司機恭敬點頭，「是。」

車子剛行駛離開，男人手機振動，他掃了眼備註，按了接聽鍵，那邊石慧喑啞的聲音傳來，「亞歷山大，求你放過我吧。我隻想帶著孩子平平淡淡過一生。」

他眸光閃過幽暗的霧氣，「放過你？當初可是你求著我和你簽合同的，怎麼，找到下家就反悔了。石慧，我可以解約，但我想得到的人還沒得到，你著什麼急呢？」

說完，不耐煩電話那邊屏著呼吸都能感覺到絕望氣息，亞歷山大平淡掛斷電話，視線再次落在手下雜誌上。

上面的杭小柒冷艷高貴，精緻輪廓實在美，只是她本人更美，更符合他的期望，亞歷山大唇角浮現一縷笑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張雲朗算不得是黃雀，他不過是想偷偷來看一眼杭小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