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霆轉動著輪椅，擺擺手讓蘇落去幫忙查監控和相關事宜，看一眼薑媛昕之後才緩聲開口道：「關於這次的事件，發布會結束回去寫一個具體的報告給我。壓軸的作品改成厲南薇的，然後等查到人是誰之後，讓法務部去處理。你們不用為此影響心情，公關已經在處理，你們只要專心處理髮布會相關事宜就可以。」

他的語氣清淡，聽上去就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厲南薇微微眯起眸子，神色裡也帶著幾分不滿道：「你不能就這麼擅自決定。」

「作為你的上司也不行？」祁亦霆微微揚起眉梢，看見厲南薇有些要發怒的樣子，才無奈地開口道：「發布會的時間會在邀請函之後，所以到時候就算是你暴露身份也沒問題。只要你能拿到邀請函見到他之後，你的身份就會被查清楚的。」

更何況，厲南薇的身份也不難調查。

聽見祁亦霆這麼說，厲南薇才抿著唇，半晌都沒有說話。

「薑媛昕。」祁亦霆看向薑媛昕，語氣十分平淡地開口道：「這次的發布會全權交給你來安排，無論江城的人說什麼都不用聽，如果有人落井下石，可以直接彙報給我。公司不需要這種人，明白？」

聽上去像是在給薑媛昕爭口氣，不過薑媛昕自己很清楚，他可能並不是這個意思。

祁亦霆可能更多的只是想要抓住公司裡面的害群之馬。

於是，薑媛昕點點頭道：「我明白了。」

有蘇落的加入，調查就變得簡單不少，很快就從監控裡面發現一個可疑人物，等找到人的時候，人自己已經十分緊張。

沒等薑媛昕問什麼，對方就直接將所有的事情都供認出來。

「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關係，都是李總監讓我做的，是李總監說，一定要讓薑總監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所以讓我拍出來曝光的。」男人語氣都跟著有些顫抖，目光一直在看著旁邊沒說話的祁亦霆，他哆嗦著開口道：「我就只是拍下來發給李總監而已，並沒有發給別人，為什麼會在往網上我也不清楚！」

男人說的是真話，李總監給他不少錢，就是讓他偷偷拍一下這次的壓軸作品。

每年公司能去發布會的人都是有限的，而能參加最後設計的也只是一部分人，顯然，這個李總監就不在其中。

「很好。李總監是吧？」薑媛昕人幾乎都要炸毛，她咬牙切齒地道：「老娘一定要問問清楚，這個孫子到底要幹什麼！」

顯然，薑媛昕是已經氣急。

在和薑媛昕接觸的時候，厲南薇很少聽見薑媛昕說什麼過分的話，就更不用說是現在這樣，直介面不擇言。

看來是真的生氣。

「讓法務部追究，泄露商業機密。」祁亦霆擺擺手，他開口道：「接下來你們就專心準備發布會的事情，別的不需要擔心。你……」

祁亦霆看向厲南薇，語氣溫柔道：「跟我回家吧。」

厲南薇微微頷首。

等兩人坐到車上，厲南薇才看向祁亦霆，低聲問道：「你怎麼會過來的？是有人跟你彙報公司的事情嗎？」

祁亦霆搖搖頭。

YT的事情其實現在祁亦霆很少管，公司裡的人也很少有知道他身份的。

如果沒有厲南薇在的話，他根本就不會過來。

「星塵今天剛從江城過來，本來打算給你個驚喜的，結果聽說你有事不能回去，有點失望，催著我讓我過來看看。」祁亦霆不動聲色地甩鍋給祁星塵，才看向她一眼，開口問道：「晚上吃東西了嗎？」

一直在忙著公司的事情，厲南薇怎麼可能有時間吃東西，她搖搖頭，後知後覺地揉揉自己癟癟的肚子，嘆口氣道：「本來剛打算下班就聽說出事兒，結果查來查去的就搞到現在。薑媛昕比我還厲害，人忙的焦頭爛額的。」

想起薑媛昕的樣子，厲南薇也忍不住感慨道：「雖然上學的時候就知道學姐人很拚，但是沒想到能拚到這個地步。」

祁亦霆也跟著點點頭，認可道：「她確實做什麼都很努力，從小就是這樣。畢竟是性格養成吧。」

兩人對薑媛昕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厲南薇揉揉眉心，腦子裡還在想著自己作品壓軸的事情。結果想著想著，厲南薇突然就想到另外一個人來。

韓嬌嬌和龐清寧。

韓嬌嬌對她的敵意來的莫名其妙，她不想理會，但是龐清寧真的沒什麼必要。

當初在學校發生的那些事情都是過往，就算是龐清寧覺得她的作品都是抄襲秦輕語的，也沒有必要在現在這麼針對她。

她還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地方這麼讓這對未婚夫妻恨上。

「你在想什麼？」

看見厲南薇走神，祁亦霆忍不住開口問，他最近經常看見厲南薇的目光專註，不再像是往常一樣，隻落在自己的身上。

「想一個人。」厲南薇順口接一句，又想起什麼來，對祁亦霆問道：「在學校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有個人叫龐清寧？」

按照薑媛昕的說法，龐清寧應該是和他們一屆的學生，薑媛昕既然認識龐清寧，那祁亦霆說不定也認識。

「龐清寧？」祁亦霆非常認真地思索一下，才搖搖頭開口道：「有點影響，應該是京城龐家的少爺。不過，在學校的時候沒有印象。怎麼，龐清寧人是京城的，也在江城大學上過學？」

厲南薇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雖然那個時候的龐清寧表現出根本就看不上江城的樣子，但是人確確實實是從江城大學畢業的。

不過既然祁亦霆說沒有印象，那應該就是真的沒有見過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

不記得是不記得，但是現在祁亦霆對他很有興趣，能讓厲南薇記在心上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就是上學時候的……」厲南薇的話還沒說完，就意識到什麼，對著祁亦霆十分無奈地笑笑問道：「怎麼，又吃醋了？就只是上學時候一個社團的學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