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旗旗什麼都沒和祁亦霆說，厲南薇就只是收回目光，對著柳明音微微一笑道，「我倒是覺得你把旗旗教得挺好的。」

儘管有被不知名的人蠱惑，但是旗旗自己還是能分得清楚對錯，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就這一點來看，厲南薇覺得柳明音教導的還是挺好的。

「其實我也沒教過她什麼。」柳明音看向旗旗的時候，眼神裏帶著很平和的東西，他輕輕笑笑，溫聲開口道，「旗旗本身就是個好孩子。」

要不是因為知道柳明音的性取向，厲南薇都會懷疑柳明音到底是不是個喜歡小孩子的癖好。

他對旗旗的執念厲南薇覺得無法理解，現在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聽著祁亦霆和旗旗聊天。

她想一想，對柳明音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旗旗失蹤的？」

「其實我也沒發現。」提起這個的時候，柳明音人還有些愧疚，他嘆口氣道，「本來旗旗從學校那邊回來都是我去接的，然後旗旗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是要和朋友去玩。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讓她去了，誰知道居然……」

柳明音微微一頓，然後有些無奈地嘆口氣，看一眼旗旗之後，才低聲開口道，「誰知道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會親自去接她下課的。」

厲南薇看一眼柳明音，若有所思片刻，最終還是沒多說什麼。

「旗旗放學之後到處亂跑來著？」祁亦霆聽見兩人說話便微微揚起眉梢，他轉眸來看向旗旗，耐心問道，「老師有沒有教過你，放學要及時回家？不要讓人擔心？」

旗旗看上去似乎有些心虛，她別開目光，小小聲地開口道，「我又沒有跟著陌生人到處亂跑。」

已經基本上確定是什麼人做的祁亦霆倒是也沒有繼續問，是什麼人將旗旗帶走的祁亦霆自己心裏有數，他就只是點點頭，轉頭看向和柳明音聊天的厲南薇。看來龐清寧對旗旗沒有什麼惡意，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就是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拍出的那種照片，祁亦霆看著都覺得有些厭惡。

連自己的女兒都能這麼對待，龐清寧也算不上是什麼好東西。

中午祁亦霆和厲南薇按照旗旗的心思留下來吃一頓午飯，期間旗旗一直在找祁亦霆聊天，連理都不肯理會厲南薇。厲南薇倒是也已經習慣這樣的待遇，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等兩人離開之後，旗旗還沒什麼反應，柳明音就已經鬆一口氣。他不知道兩人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但是看著旗旗對厲南薇的那個態度柳明音就覺得緊張，這是厲南薇不和旗旗計較，要是厲南薇真的介意的話，旗旗以為……她現在在祁亦霆的心裏面，還能值幾分？

柳明音在心裏嘆一口氣，蹲下神來平視著旗旗，溫聲開口道，「旗旗以後不能這樣了，知不知道？祁少夫人是個好人，你不能對她那麼兇巴巴的。」

旗旗一臉不滿，完全不聽柳明音說話。

柳明音無奈。

——「你是不是聽見旗旗跟我說什麼了？」厲南薇出門之後，便微微揚起眉梢，看向祁亦霆問一句，她輕聲開口道，「旗旗畢竟是個小孩子，應該是被人教壞所以才會那麼說的。」

她看見祁亦霆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看，看旗旗的時候，眼神裡偶爾也帶著幾分冷意，所以知道祁亦霆應該是聽見什麼。

祁亦霆倒是微微揚起眉梢，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厲南薇道，「怎麼反倒是你勸我不要介意？」

旗旗是他的女兒，就算是要勸，不也應該是他勸厲南薇麽？

厲南薇無奈地看一眼祁亦霆道，「你什麼樣我還不清楚？」

「夫人真了解我。」祁亦霆微微勾起唇角來，心情不錯。

不過，這種心情不錯很快就變成一種無可奈何。

厲南薇的眸光在他身上一掃而過，慢條斯理地問道，「你是不是也知道，綁架旗旗的人是什麼人了？」

祁亦霆眸光微微有些閃躲，他不動神色地轉開眸子，緩聲開口道，「我怎麼會知道？旗旗什麼都不肯說。你也有聽見，旗旗一提起這件事情就含糊其辭，根本就沒法知道她在說什麼。」

厲南薇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現在也就只是微微揚起眉梢，掃過一眼祁亦霆，嘆一口氣道，「你不想說就不想說，又何苦騙我？」

越是這樣的口氣，祁亦霆就越是覺得多多少少有些對不起厲南薇，他輕咳一聲，將厲南薇抱進自己的懷裏，才低聲開口道，「這些事情我會解決的，等之後事情結束，我再和你說都發生過什麼。我現在也就只是一個猜測，不確定。你知道的早，對你自己沒什麼好處。」

這就是不打算和自己說的意思。

厲南薇無奈地嘆口氣，點點頭道，「那好。」

兩人回到祁家之後，祁星塵有些好奇地過來問兩人關於旗旗的事情，聽說旗旗對厲南薇的態度之後，祁星塵就撇撇嘴道，「真是是什麼樣的女兒什麼樣的媽，卿冬冬那副樣子，果然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厲南薇就只是覺得有些無奈，不過想起今天旗旗的樣子也覺得喜歡不起來，她只是溫聲開口道，「旗旗還小，現在知道的東西都是別人教會她的。人家怎麼教，她就怎麼學，所以才會這樣。應該和她本身沒有什麼關係。」

祁星塵撇撇嘴，不喜歡厲南薇給旗旗開脫的說辭，她隨口道，「什麼有關無關的，就是遺傳的。卿冬冬這麼多年就沒教過旗旗什麼好東西，自己勾搭男人，就帶著旗旗也跟著學會這些東西。我想想都覺得這個孩子慘，跟著親媽是那樣的，現在跟著舅舅，舅舅的性取向還……」

祁星塵說著說著，自己倒是也嘆口氣，無奈道，「也不怪這個孩子，經歷真的是太坎坷了。」

厲南薇也點點頭。

倒是祁亦霆在旁邊的聲音冷淡，他隨口道，「旗旗的出身如何和她對人的態度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