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卿飛羽在心裏面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卿蘊娜道，「只不過你心思單純，容易會被卿家那些人利用。我只是擔心這個而已。」

「才不會呢。」卿蘊娜撇撇嘴，他看一眼牆上的那些照片，嘆口氣道，「你說你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祁亦霆？現在祁亦霆都已經結婚了，你看著還有什麼用？」

「結婚又不是不能離婚。」卿飛羽對卿蘊娜就沒有太多的隱藏，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淡聲開口道，「像是祁亦霆這種身份的人離婚個幾次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影響。厲南薇沒有任何背景，秦家也只是一個工具而已，她在祁亦霆身邊不會呆太久的。」

酒杯裡面是圓球的冰塊和威士忌，顯然是卿蘊娜敲門之前給她準備的。

卿蘊娜的妥帖讓卿飛羽覺得心情都跟著放鬆下來，連語氣都跟著溫和幾分。

在整個卿家，卿飛羽都沒有什麼感情，唯獨對自己的妹妹，她才能稍微變回二十幾歲的女人。

而不是溫柔無所不能的卿大小姐。

卿蘊娜在卿飛羽的對面坐下來，她不知想到什麼，眉眼間露出幾分笑意來，她語氣危險地提醒卿飛羽道，「其實，不僅僅是可以離婚，有需要的話，還可以喪偶。」

如果卿飛羽鬆口的話，她隨時都可以去將厲南薇給解決掉。

「你不要輕舉妄動，現在不是時候。」卿飛羽提醒卿蘊娜。

「就一個厲南薇而已，你這麼小心幹什麼？」卿蘊娜一點兒都不在意，如果是祁微的話，她還能上點兒心，但是厲南薇……

就是一個被保護起來的金絲雀而已。

像是這種金絲牢籠裡面的小鳥她隨隨便便就能直接掐死。

「你不要輕舉妄動，做事要慎重。」卿飛羽微微蹙起眉頭提醒她。

卿蘊娜知道自家姐姐也是擔心自己，便笑著開口道，「你放心，只要你不說，我肯定什麼都不做。」

「對了。」卿蘊娜看著卿飛羽喝下一口酒，主動開口道，「卿冬冬呢？還沒找到嗎？」

卿飛羽搖搖頭，她最近甚至就沒在找卿冬冬。

卿冬冬現在自己活命都來不及，更何況是管她的事情。

「算這女人跑得快。」卿蘊娜嗤笑一聲，神色帶著幾分嫌惡地道，「不然的話，絕對會落得和卿婉婉一個下場。」

卿婉婉和卿冬冬一樣，從小身體就不好，現在已經十五歲了，還是身體虛弱。她前兩天無意間見過一次，隻覺得卿婉婉現在看上去就像是人乾一樣。

說好聽了叫瘦弱，往難聽了說，那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聽說卿家也給卿婉婉找不少醫生，但是卿婉婉的身體一點兒都沒有見好。

她甚至連學都沒有辦法去上，也沒什麼朋友，每天呆在卿家，感覺就像是軟禁一樣。

「卿婉婉……」卿飛羽想起什麼來，嗤笑一聲，她伸手揉揉卿蘊娜的腦袋，隨意地道，「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管那些有的沒的。」

卿婉婉的事情很複雜，她不想說給卿蘊娜聽。

卿蘊娜的一頭短髮被她揉亂，像是小野獸一樣齜牙咧嘴，她仰頭看著姐姐，眼裡帶著幾乎迷戀的光，她道，「卿婉婉光是聰明有什麼用，不還是一樣鬥不過你？姐，你絕對是卿家最棒的人。」

任何事情有卿飛羽在，卿蘊娜就一點兒都不用擔心，她只要按照卿飛羽說的話去做就好，她是卿飛羽手裡面的利刃。

卿飛羽揉揉她的腦袋，語氣寵溺道，「我都跟你說不用你回來，結果非要跑回來。」

按照卿飛羽的想法，是打算讓卿蘊娜等自己正式接手卿家之後再回來的。

卿蘊娜笑一笑，眼巴巴地道，「我想回來幫你的忙嘛，你不能嫌棄我。」

卿飛羽就只是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失笑道，「你回來反而讓我更擔心了。」

不過也沒什麼關係，現在雖然卿棲元鬧騰得厲害，不過卿家主應該也撐不了多長時間，只要她接手卿家之後，眼前的這些就都不算是障礙。

她都有辦法能解決。

卿蘊娜一本正經地對她道，「我明明是回來給你解決問題的，你擔心我是沒有意義的。」

卿飛羽哭笑不得。

「好了。」卿飛羽突然想到什麼，她對卿蘊娜道，「你今天晚上也在這裡睡吧，明天陪我去見一個人。」

要是卿蘊娜不說的話，她幾乎都要把卿婉婉這個人給忘記了。

——清晨。

少女迷迷糊糊地從床上醒來，還沒等眼睛完全睜開，就迷迷糊糊地晃到浴室去洗漱。

她一邊刷牙一邊閉著眼睛繼續補眠，整個人都像是要昏睡過去一樣。

她昨天晚上和朋友聊天一直聊到大半夜，一直到後半夜才睡，今天這麼早起來，簡直太要命了。

她正刷著牙，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冷氣襲來，瞬間整個人都清醒不少。

她轉頭看著冷意的來源，就看見卿飛羽已經換好衣服化好妝，她鬆口氣道，「姐，你別嚇唬我。」

卿蘊娜在卿飛羽身邊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防備的心，現在自然會被嚇一跳。

她的長發還沒有梳起來，看上去臉色有些蒼白，神色似乎也有些陰鬱，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寒意。

卿蘊娜看著卿飛羽，瞭然問道，「昨天晚上沒睡好？」

每次卿飛羽睡不好的時候，都會這樣。

俗稱起床氣。

卿飛羽揉揉自己的眉心，開口的時候聲音有些無奈道，「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噩夢？

卿蘊娜皺起眉頭，看一眼卿飛羽之後，嘴裡還含著牙膏，含糊不清地開口道，「怎麼，我沒有幫你把噩夢趕跑嗎？」

卿飛羽聽見這話就只是笑笑，情緒好像緩和幾分，她溫聲開口道，「都多大人了，還開這種玩笑。」

她小時候就經常做噩夢，卿蘊娜總是和她說，要幫她把噩夢給趕走。

「多大你也是我姐姐嘛。」卿蘊娜笑嘻嘻的，將嘴裡面的漱口水吐掉，她道，「走吧，我們回去找卿婉婉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