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大早就開始膩歪的事情沒人提，祁星塵吃過飯後要回公司一趟，付九州帶著祁亦霆和厲南薇去江城新的復健地點。這次的地點不是陳龍岩名下的，是祁家名下的。

車才剛剛離開別墅區，厲南薇從不知道從什麼方向感受到目光的注視，她皺起眉頭覺得有些不舒服，正打算看看四周是什麼人，就聽祁亦霆開口道：「是之前我跟你提過的那些人。現如今應該都在盯著祁家，想看看你什麼狀態。」

「畢竟現在對外宣稱，小嫂子人才剛剛從昏迷狀態醒過來，還沒有徹底地脫離危險。不少人都盯上我哥，就等著你咽氣呢。」付九州說的耿直直白，他嗤笑一聲道：「聽說我哥雙腿殘疾的時候一個個跑的老遠，聽說祁家和神醫有關係，這不又都湊上來？」

要不怎麼說是一群牆頭草呢。

厲南薇倒是沒想那些，只是琢磨一下，問祁亦霆道：「那我一會兒下車的時候，是不是應該裝成病懨懨要不行的樣子？」

這樣看上去才更有真實性不是？

祁亦霆想一下，還真就點點頭道：「你也可以試試。」

瞧見厲南薇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付九州猶豫一下，還是沒跟她說他們即將去的地方不會有人跟著。反正也說不準，厲南薇要是覺得這樣好玩的話，那也沒關係。

復健的地方是祁二叔給找的，位置比較偏僻，平時不會有人什麼人過去的那種。

等道地方的時候，厲南薇就已經把要裝病的事情忘得乾乾淨淨，她下車之後輕車熟路地往裡面走，走著走著，突然就接到一個電話。

未知號碼。

厲南薇眯起眸子，看半晌也沒覺得這個號碼眼熟，猶豫一下，還是接通，開口問道：「哪位？」

「祁少夫人！」對面幾乎立即就傳來聲音，柳明音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急切，他道：「您現在方便說話嗎？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和您商量。」

昨天是厲南薇自己答應祁星塵說，可以讓柳明音給自己打電話的，結果可倒好，她今天忘得乾乾淨淨，現在聽見柳明音的聲音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兒。

祁亦霆疑惑地看向她。

厲南薇對著那邊開口道：「你等等。」

她連上耳機，遞給祁亦霆一隻之後才皺起眉頭開口道：「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祁少夫人，您應該知道現在我姐姐……卿冬冬人在卿家，已經被卿飛羽控制起來。」柳明音聲音隱隱透著幾分焦灼，他道：「旗旗現在在我這裡，但是卿飛羽一直在找旗旗。如果被她把旗旗帶回卿家的話，她也會活不長的。」

柳明音微微一頓，他道：「我不祈求祁少夫人能幫上卿冬冬，我只希望祁少夫人看在旗旗只不過是個孩子的份兒上，救救旗旗。」

果然和預想中的差不多，柳明音的語氣聽上去不像是在說謊，似乎的確是很焦灼。

儘管的確有心幫忙，不過厲南薇並沒有要當冤大頭的意思，她緩聲開口道：「柳先生。在說我救不救旗旗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她沒等柳明音的回應，就慢條斯理地問道：「旗旗的父親不是卿冬冬的丈夫這件事情，你知道麽？我想，柳先生應該知道，為什麼我先生對旗旗這麼上心。如果旗旗不是他的女兒，那我先生是不會插手這些事情，而我……你應該也知道，對旗旗並沒有什麼感情。」

柳明音的說法明顯就是想要讓她幫忙，但是並不想付出什麼，厲南薇不知道柳明音是慌不擇路還是有意為之，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反感的，她向後半靠在牆壁上，語氣隨意地道：「柳先生，你可能找錯人了。」

就算厲南薇可能最後還是會幫忙，但也絕對不能給柳明音留下她很好欺負很好騙的印象。

祁亦霆看向厲南薇的時候，眼神多出幾分讚許來。

這軟糯糯的小貓兒，到底還是長大了。

電話的對面稍微沉默一下，厲南薇才聽見柳明音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他低聲道：「祁少夫人，旗旗是無辜的。她這麼多年，一直以為姐夫是她的親生父親，就算我姐姐真的做過不對的事情，旗旗也沒錯。」

柳明音如今已經沒有其他人可以求，能想到的人就只有厲南薇一個。

能和卿家對抗的，柳明音也就只能想到祁家一個。

「祁少夫人。」柳明音抿唇，他的聲音多出幾分決絕來：「我知道您和卿家有積怨，只要您願意幫我這次，無論什麼代價我都可以給您。無論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您能幫幫旗旗。」

厲南薇微微揚眉，看向祁亦霆的時候，神色帶著幾分意外。

她還真沒想過，柳明音為旗旗居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既然柳先生想讓我幫忙，那我有些好奇的事情，不知道柳先生願不願意為我解惑？」厲南薇沒說答應不答應，只是道：「畢竟，旗旗和卿冬冬的丈夫無關。」

柳明音明白厲南薇的意思，既然旗旗不是祁亦霆曾經好友的孩子，那厲南薇就沒有什麼必要幫忙，現在厲南薇點不點頭，都要看她自己是否願意。

就算是厲南薇拒絕，柳明音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抿唇道：「祁少夫人想問什麼，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要是能讓旗旗安全地跟在他的身邊，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柳明音都願意。

「那我想先問問柳先生，旗旗只是卿冬冬和龐清寧的女兒，柳先生之所以這麼上心在意，到底是為卿冬冬，還是為龐清寧？」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厲南薇很久，她甚至想過柳明音有喜歡小孩子的可能，但柳明音的表現一切正常，她至今想不通，柳明音做這些到底是因為什麼。

如今龐清寧已經進去，想來沒有個十幾年也不可能會出來。

而卿冬冬……

卿冬冬自己都不在乎這個女兒，柳明音又怎麼可能會因為卿冬冬在乎一個小孩子？

果然，柳明音沉默片刻之後，輕聲開口道：「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