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九州和祁亦霆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沈夢蓮坐在樓下的客廳。

「祖宗！」

付九州隻當是對著自己來的，便立即上前道：「我們不是已經說完了嗎？」

他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

不想，沈夢蓮看向祁亦霆道：「我找你。」

祁亦霆揚眉：「找我？」

「對。」沈夢蓮站起身，走到祁亦霆的面前，將手裡面的文件袋遞給他道：「這是給你的。」

微微一頓，沈夢蓮又跟上一句道：「這是厲南薇給你的。」

厲南薇給的？

祁亦霆將東西拿到手邊，打開。

然而在看見裡面東西的一瞬間，祁亦霆的眸光緊縮。

他看一眼沈夢蓮，問道：「她給的？」

「你可以查監控。」沈夢蓮聳肩道：「她上午來過，你不在。」

付九州有些奇怪，便忍不住過來看一眼，看見上面的字，頓時一驚。

上面寫著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下面是厲南薇的簽字，字體十分娟秀。

這……嫂子真的要和祁亦霆離婚？

——「你去哪兒了？」封連桃打著哈欠看向厲南薇，問道：「怎麼一副被人掏空精氣的樣子，這麼虛弱？」

厲南薇勉強一笑道：「你別鬧。」

「薑總監的男朋友來接她，她和男朋友跑了。」封連桃還穿著睡衣，打著哈欠，揉揉毛茸茸的腦袋隨口道：「沒良心的。」

從今天開始，薑媛昕的假期就開始，她和白子楓走也很正常。

厲南薇沒說什麼，只是道：「那你也找個男朋友？」

「我？」封連桃沒什麼好氣地道：「我覺得我自己適合孤獨終老。」

厲南薇正要說話，就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

封連桃穿成這樣不能去開門，就只能厲南薇去。

打開門一看，厲南薇一怔。

「誰啊？」封連桃在後面問。

厲南薇有些無奈地看向屋子裡面的封連桃道：「不好意思，你男朋友也來了。」

門外的人是米哈伊爾。

屋子裡面爆發出封連桃的一聲怒吼之後，厲南薇就聽見後面一陣兵荒馬亂，她有些無奈，隻好看向米哈伊爾，艱難開口：「你好。」

「你好，祝賀你發布會成功。」米哈伊爾的中文已經非常流利，他笑一笑道：「我是來找她的。」

「現在不太方便……」厲南薇乾笑一下，又看一眼米哈伊爾，無奈道：「桃桃剛起來，還沒洗臉。你能稍微等一下嗎？」

米哈伊爾點頭答應，然後提出建議：「我在樓上的餐廳等你們。」

「你和桃桃一起去。」米哈伊爾在厲南薇說話之前先道：「這樣她才不會拒絕我。」

厲南薇無奈道：「我會和她說的。」

至於封連桃會不會答應，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我沒想到他真的會來啊。」封連桃蒙住半張臉，一臉茫然地看向厲南薇問道：「現在怎麼辦？」

厲南薇揉揉眉心，隻覺得一陣頭疼：「你問我？」

她又不知道兩人之間經歷過什麼，哪兒知道怎麼辦？更何況，她也不知道封連桃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見不太想從被子裡面出來的封連桃，厲南薇有些無奈地問道：「你想怎麼辦？」

封連桃顯然沒過腦子：「涼拌。」

厲南薇：「……」

氣氛沉默很久，封連桃才長嘆一口氣，往日風風火火的口氣今天難得地帶著幾分不自信，她無奈地開口道：「我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才跑的啊。」

「他在餐廳等你。」厲南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拍拍封連桃的肩膀，一本正經地開口道：「祝你好運。」

「別啊！義氣呢！」封連桃抓著厲南薇的肩膀搖晃，看上去甚至有些瘋癲：「不行，你要陪我去。」

被封連桃搖晃得有些頭疼，厲南薇趕緊抓住她，有些無奈地開口道：「陪你去可以，但是我也不能幫你解決。」

有封連桃這麼一鬧，厲南薇居然覺得自己剛給祁亦霆離婚協議書的難過都被衝散一些。

「我知道。」封連桃搓一把自己的臉，人看上去稍微有些沮喪，她抿唇半晌，才開口道：「我就是……感覺對不起他。」

這兩個人到底發生過什麼厲南薇也不知道，現在也不好評價，就只是看著封連桃這個樣子嘆息。

能讓一向磊落的封連桃做到這個地步，不得不說，米哈伊爾還是挺厲害的。

「反正，你去吧。」厲南薇抬眼看一眼封連桃，語氣難得正經地保證道：「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持你，你不用怕，大不了我們兩個過一輩子嘛。」

上學的時候兩人就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那個時候誰都沒有當真，誰也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走到這個地步來。

封連桃看她一眼，眼圈有些發紅，她撲上去抱住厲南薇，悶悶地開口道：「這才是我的寶貝！」

「好啦，快去洗澡吧。」厲南薇有些無奈地哄著她，問道：「你不能打算穿睡衣出門吧？」

等封連桃收拾好自己的時候，米哈伊爾已經在那邊餐廳等了有一陣子。

不過，人看上去還是很有耐性。

「我找了你很多地方。」米哈伊爾幾乎是立刻站起身給兩人拉開椅子，看著兩人落座之後，語氣才有些哀怨地開口道：「你真狠心。」

「還好吧。」封連桃攏一下自己的頭髮，不知道算是想開，還是徹底的自暴自棄，她語氣輕佻地道：「我記得我走的時候給你留言了。」

厲南薇忍不住捂臉。

「你說過，不當面的分手都不算分手。」米哈伊爾這會兒卻格外的正經，他微微眯起眸子道：「就算是對我有什麼不滿，你也應該給我解釋的機會。」

「那行。」封連桃二郎腿直接翹起來，一副女流氓的樣子，她微微揚起眉梢，看向面前的人，隨口問道：「你打算解釋什麼？」

「那是我們的習俗，我改變不了。」

就在厲南薇都覺得封連桃的樣子像是要打仗的時候，米哈伊爾居然一本正經地開始解釋，而且神色認真地對著封連桃道：「但是我可以做出對你有利的許諾。依照我國的法律，我對你做出的許諾不可更改，除非你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