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攔是沒來得及阻攔，厲南薇有些無奈，她看著封連桃回來說祁亦霆一會兒過來的時候，哭笑不得地道：「桃桃，我真的不是懷孕。之前學長說過，可能是過度操勞導致的內分泌失調。」

「你就一點兒懷孕的可能都沒有？」封連桃揚起眉梢，看向厲南薇的時候幾乎帶著幾分逼問的意思：「就一點可能都沒有嗎？」

如果要說可能的話，那還是有的，只是可能性不大。

她上次和祁亦霆……

好像日子也能對得上。

厲南薇捂臉，無奈地對著封連桃道：「你不知道嗎，外界都說他因為那場車禍身體不行，我怎麼可能會懷孕？」

雖說這個說法並沒有被付九州證實過。

封連桃揚眉看一眼厲南薇，問道：「你說這話，你自己的良心不覺得痛嗎？」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兒。

厲南薇哭笑不得地看著封連桃開口道：「但是如果一會兒祁亦霆過來，然後發現我沒有懷孕的話，你讓我怎麼辦啊？」

到時候多尷尬。

肯定會讓祁亦霆覺得，這是她為了留在祁家用的小手段。

她不想讓祁亦霆覺得自己是那樣的人。

「那有什麼？」封連桃一臉無所謂地道：「就算是醫院還有誤診的時候呢，一個測驗不準不是也很正常。再說，你把離婚協議書送過去之後，還能以後再也不和他見面？」

「你怎麼知道的？」厲南薇一驚。

封連桃別開目光，心虛道：「之前看你神神秘秘的藏起來就有點好奇，那天你走的著急，掉出來我就看了一眼。我也不是故意的。」

說到底還是算她偷看的厲南薇東西，所以現在有些心虛。

厲南薇無奈道：「算了，沒事。」

她現在更覺得不知道要怎麼和祁亦霆見面說話才好。

她應該……沒有懷孕吧？

沒給厲南薇太多的考慮時間，很快，房間門就被人敲響。

祁亦霆來了。

「你先想想要怎麼說，我去和他溝通一下。」封連桃拍拍厲南薇的肩膀，低聲道：「你也別太緊張。」

厲南薇哭笑不得，她怎麼可能不緊張？

封連桃壓根就沒給祁亦霆看見厲南薇的機會，她直接就將房門關上，看向門口坐在輪椅上神色緊張的祁亦霆。

她深吸一口氣，先把鍋給扛下來：「之前是我有點激動的過分，所以話沒能說清楚。薇薇是已經幾個月生理期都沒來過，還不能確定就是懷孕。如果你是為這個孩子來的，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她盯著祁亦霆的臉，想著如果祁亦霆露出那麼一點點失望的表情，她就直接帶著厲南薇遠走高飛。

不過，祁亦霆面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只是微微抬眸，看向封連桃問道：「我能不能見她一面？就算沒有這個孩子，我也有另外的事情要和她談。」

封連桃抿唇，半晌才道：「如果我說，薇薇不想見你呢？」

「那我就在這等她願意見我。」祁亦霆拿起腿上放著的文件袋，開口的時候聲音帶著幾分微不可查的顫抖：「至少要問清楚，她為什麼要和我離婚。」

嗯？

封連桃覺得哪裡不太對，她皺眉看向祁亦霆，問道：「不是你想和她離婚嗎？」

祁亦霆一怔：「未曾。」

總覺得裡面似乎有一個很大的烏龍，封連桃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情況，現在也沒打算跟著搗亂，就只是摸摸鼻尖，輕咳一聲道：「那我去和薇薇說一聲，看薇薇願不願意見你吧。」

封連桃進門之後沒多久，就把門打開一個縫隙，她開口道：「你進來吧。那什麼……我去給薇薇買個試紙。」

「封小姐。」一直跟在後面的蘇落開口，恭聲道：「我和您一起去。」

現在這個情況，不管兩人是誰在這裡都有些礙事，還不如將空間留給兩個人。

厲南薇坐在床上，有些緊張地看向祁亦霆。

「我是來和你談離婚的事情。」祁亦霆的表情看上去還是很鎮定，他抬眸看向厲南薇，開口道：「你……」

還沒等他把想好的話說出來，就看厲南薇深吸一口氣，眸光清亮地開口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不用讓九州來暗示我。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完，沒有任何條件。我知道我做的不夠好，可能達不到祁少夫人的標準，但是也謝謝你對我這段時間的容忍，我很……」

「你在說什麼？」

祁亦霆少見地直接打斷厲南薇的話，他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道：「我讓……九州去暗示你？什麼時候？」

他分明就沒有做過。

「不是你讓九州來和我說，以後就算我不是他嫂子麽？」厲南薇也有些不解，她困惑地看向祁亦霆，神色也帶著幾分困惑：「他來和我說，以後就算我不是她嫂子，他也會儘力幫我的忙。我知道這種事情你不好直說，讓他來說我也能理解。」

祁亦霆靜默一瞬，才開口道：「我沒有。」

好，付九州，他記住了。

厲南薇：「……」

他否認付九州說過的話，卻並沒有否認她說的想要離婚的話，看來……

沒有什麼迴轉的餘地。

厲南薇深吸一口氣，她道：「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都會儘力去做。」

他們既然已經走到最後這步，厲南薇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就當是放過自己。

「當真？」祁亦霆抬眸看她。

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厲南薇微微蹙眉，她還是點點頭，語氣誠懇地道：「當真。」

只要是她能做到的，她都願意在最後為祁亦霆做完。

不過，想來應該也就只是神醫的事情吧？

神醫的事情就算是祁亦霆不提，她也已經想好要怎麼處理。

畢竟，之前一直是她去交涉的，突然換人也很麻煩。

「那好。我只有一個要求……」祁亦霆從文件袋裡將離婚協議書拿出來，當著厲南薇的面撕毀，聲音裡有微不可查的顫抖，他道：「不要離婚。」

厲南薇看向他的時候神情帶著幾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