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要選衣服嗎？需要幫忙嗎？」聽說能拿到掛飾，厲南薇的熱情顯然就更飽滿一些，她殷切地來到幾人的身邊，一本正經地道：「其實我覺得這家店的衣服挺好看的。」

厲南薇這話說的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昧良心。

這家店看上去也是一家高端店面，不過不知道是因為得罪設計師還是如何，本季的新品看上去都是上個季度流行的東西，就連配色都是去年流行的顏色。

要說復古吧，還沒有復古的感覺，要說時尚流行吧……

未免對時尚的感知也有點太不敏銳。

幾人臉色複雜。

「你不就是想湊個吉祥物嗎？」封連桃微微揚起眉梢來：「那你自己選幾個你覺得好看的不就行了。」

厲南薇一臉誠懇地道：「不好意思，每年我的衣櫃都是和祁亦霆一起更新的。」

現在裏面掛滿這個季度的新品。

所以她平時不僅不用自己買衣服，甚至連搭配都不需要費腦子，只要隨便拿出一套的搭配就可以，每天都很清閑。

反而如果是她自己買回來的衣服掛回去，會有一種比較突兀的違和感。

自從上次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厲南薇就很少會自己買衣服。

「所以你來逛商場的目的是什麼？」薑媛昕無奈地捂住額頭，一臉誠懇地發問道：「是想看看別的東西？還是純散步來的？」

「大概就是單純的散步，順便蹭吃蹭喝吧。」厲南薇也同樣誠懇地回應，她無意識地擺弄著手裏面的東西，目光掃一眼那邊的掛飾，非常殷勤地道：「你們不是想來買東西的嗎？我覺得他們家的衣服還是很適合你們的。」

風格上來說很適合，款式上來說一言難盡。

送贈品的門檻也不算是高，大概每人湊個一兩件就差不多。

難得厲南薇會對什麼東西表現出明顯的興趣，所以幾人雖然嘴上說著嫌棄的話，但還是自動自發地去看衣服，同時在心裏計算價錢。

「不得不說。」封連桃轉一圈之後回到厲南薇的身邊，表情十分複雜地道：「這一圈下來能一件入眼得都沒有，其實也挺不容易的。這家店真的完美的避開我的審美。」

不僅僅是避開封連桃的，厲南薇的也一樣。

厲南薇輕咳一聲道：「要不算了，反正我也沒很想要。」

「嫂嫂，你來幫我看一下這件。」祁星塵喊她一聲，手上拿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她沒在自己的身上試，而是對厲南薇道：「你記得小何嗎？就上次那個小助理，你覺得這件適合她嗎？正好，她過幾天過生日，我還在想要送什麼。」

厲南薇認真地回憶一下小何的樣子，點點頭道：「應該可以，她平常的風格就和這種很像。」

祁星塵這麼一提醒，封連桃和薑媛昕也立即想到什麼，各自去選衣服。

「那這件呢？」祁星塵又拿起另外一件，她比劃著某個人的身高體重道：「送她合適嗎？」

厲南薇點點頭，她抬手看一眼價格，問祁星塵道：「你怎麼……拿的都是打折款？」

一家店的打折款拿去送人……再想想祁星塵的身份，厲南薇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因為打折款便宜呀。」祁星塵說的理直氣壯，她掂量著手裏面的兩件衣服道：「她們的工資也沒有很高，如果我送太昂貴的東西，之後他們肯定會想辦法也給我買很貴的東西。這樣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負擔，我如果買打折款的話，她們就不會想這麼多了。」

厲南薇拿著手裏面的衣服，若有所思地看兩眼，然後才道：「這樣啊，那你還要送什麼人，我幫你選一選？」

「大概還有兩個人的日常衣服，和一個姐姐的小禮服，嫂嫂我給你看照片，你也幫我選一下？」祁星塵將手機遞過去。

本來就對這些衣服沒什麼興趣的厲南薇如今終於有事情做，便也和祁星塵一樣興緻勃勃地在打折區選起來。

就在兩人正商量著要給剛結婚的人送什麼類型的衣服時，突然有一陣腳步聲從她們的身後傳來。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清脆，肯定不是封連桃或者薑媛昕。

腳步聲停在不遠處，厲南薇回頭看過去，就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韓嬌嬌，韓嬌嬌身邊還有一個女人，和她的容貌有幾分相似，看上去……像是姐妹。

「我當是什麼人這麼窮酸地在打折區裏面選衣服，原來是我們的南設計師啊。」韓嬌嬌掩唇而笑，語氣嘲諷而矜貴，她道：「怎麼，發佈會結束之後不能用公款，現在我們的大明星和大設計師只能淪落到來打折區買衣服麽？真可憐。」

韓嬌嬌看向兩人的時候，眼神裡都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不屑，像是在看螻蟻一般。

韓家老三韓如玉的目光掃過一眼祁星塵，恍然道：「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這是最近和柳明音一起拍戲的那個戲子吧？我還以為柳明音那麼誇獎的會是多好看的人，近看也就這樣吧，一般般而已。」

這哪兒來的兩個智障？這是韓家遺傳的天賦技能嗎？

厲南薇揚起眉梢，看一眼韓嬌嬌，再看一眼這家店道：「所以，韓小姐是來這家店裏面買衣服的？」

「畢竟我不用像是你一樣來打折區裏面撿破爛。」韓嬌嬌嗤笑一聲，壓低聲音道：「怎麼，被人掃地出門之後沒錢，只能來這種地方想撿回去點東西裝一裝？做人啊，不要這麼虛榮，有些人就算是身上穿著名牌衣服，也改不了骨子裏面的窮酸氣。」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厲南薇非常贊同，她點點頭道：「韓小姐說的對。有些東西就算是披上人皮，也說不出來人話。」

「你什麼意思？」韓嬌嬌眼睛瞪圓，她咬牙道：「你敢罵我？」

厲南薇微微一笑，客氣地道：「韓小姐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什麼意思。」

「大姐。」韓如玉的年紀更小一些，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打扮得倒是老成，這會兒也不屑地看向厲南薇道：「你和一個鄉下人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