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羅璿的電話，陳漢升和王梓博走上七座商務車，今晚是公司的年會，聚餐地點就在江陵區中心的一家四星級酒店裏。

這次年會以後，果殼電子也開始有秩序的放假了，不過因為春節加班三倍工資的收益，除了正常值班的員工以外，還有不少人主動留下來。

王梓博看見陳漢升皺著眉頭，估摸著應該和羅師妹的電話有關係，試探著問道：「小陳，你和這麼多性格迥異的女孩子扯上關係，有時候也會很累吧。」

「怎麼可能！」

陳漢升不承認：「爸爸的快樂你想像不到的。」

「切！」

王梓博嗤了一聲，嘴硬有什麼用，剛才他去陳漢升的宿舍放行李，發現書桌上散落著一包包中華的煙盒。

這說明小陳一個人的時候，心情也是非常的苦悶啊。

「哎！」

王梓博默默嘆息一聲，到了酒店門口，這裏更是張燈結綵的熱鬧。

鋪著紅毯，掛著橫幅，LED的顯示燈還滾動播放著一行字：熱烈歡迎果殼電子光顧本店，預祝果殼電子年會圓滿落幕，明年生意長虹。

酒店經理和樓面部長站在門口幫忙吆喝，果殼今晚是把這座酒店包下了，再加上自身的雄厚實力，屬於「爸爸」級的客戶。

「企業的聚會，還有政府領導過來嗎？」

王梓博看著窗外，突然說道。

有幾個中年人正和孔靜李小楷交流，他們的穿著其實很普通，只是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

這種氣質在蕭宏偉和陳兆軍身上也能體現出來，說不清道不明，甚至沒辦法用語言形容，不過就是能夠感覺出來，這些人是在體制內工作的。

「昂。」

陳漢升點點頭：「果殼電子這種規模了，年會必須有幾個領導參加，而且他們還要發言，這就是潛規則，代表政府支持私營企業的發展。」

王梓博的「智博軟件網絡公司」是不需要學習的，因為達不到這個層次。

陳漢升下車後，笑嘻嘻的和領導、酒店負責人、還有部分媒體記者打個招呼，7點的時候，大家一起進入餐廳落座。

果殼電子現在大概有700多員工，整整安排了40桌，人數就有一種上市企業的規模了。

網絡部那邊一個圓桌上，坐著「快播四君子」——王興、劉文舉、張可東、吳明。

他們被「招安」進入果殼差不多半個月了，在這裏終於到了社會主義的溫暖。

餐餐有肉，頓頓有湯，宿舍裡還有空調，吃完飯散步時，偶爾還能見到行政部和財務部的漂亮小姐姐。

這日子，真是神仙啊！

「老王，我們現在的住宿條件，應該是P5了吧。」

劉文舉一邊吃著椒鹽白蝦，一邊好奇的問道。

早就有消息傳出來，明年果殼將進行改製，技術崗將進行職級劃分。

比如P1和P2是剛畢業的大學生，P4和P5就是工程師和高級工程師了，不同的級別，收入和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果米研究院那群人直接都是P5以上，網絡部總工黃立謙據說直接是P9，李小楷是P10。

「老王我估計要到P6吧。」

張可東笑著說道：「P6好像是主任工程師了，可以申請項目資金，老王加油啊，爭取乾到P7，兄弟們就抱著你大腿了。」

王興低頭喝例湯，其實他一直有個「創業夢」，不過現在也不得不承認，任何事都需要天賦的，創業也是一樣。

陳漢升才多大年紀，他就把果殼電子搞的風風火火，企業年終聚會的時候，建鄴的發改委、經信委、市政府、還有江陵區的領導全部過來參加。

「既然沒有創業的命，那我就要當最尖端的研究員。」

想到這裏，王興把湯杓「叮」的扔在碗裏，大聲說道：「P7有什麼意思，老子要做就要做P9。」

劉文舉他們愣了一下，隨後「啪啪啪」的鼓掌：「興哥牛逼，P9以上是可以拿到股權激勵的，多少無所謂，關鍵是不能丟了咱們這個圈子的臉。」

「快播四人黨」進入網絡部以後，黃立謙立刻傾斜資源進行扶持，已經引起了其他項目組的不滿了。

這種屬於項目的優質競爭，陳漢升是允許的。

不過吹牛逼容易，實施起來估計很難，如果王興能夠成為P9，「果殼快播」的註冊用戶至少得達到2億以上，才有那麼一絲的可能。

按照王興的估計，他覺得可能至少要15年以上，才有可能成為P9。

他肯定不會知道，當年「快播」出世以後，隻用兩年半時間，用戶數量就已經超過了3億，那時國內網民也不過6個億er而已。

這種煊赫的戰績，其實已經超過了QQ用戶。

······

王興和劉文舉這個圈子，只是小小的一個縮影。

參加年終聚會的果殼員工，心思淺一點的，他們根本不想聽管理層的講話，隻期待著現金抽獎時刻；

心思重一點的，就會認真汲取陳漢升發言時的關鍵詞。

什麼「果殼生態鏈」、「改製進行時」、「丟掉幻想，準備競爭」，雖然陳漢升沒有指出具體事情，但是可以感覺出來，明年的果殼電子，必然有一番超級大動作。

政府領導的發言雖然也是通篇大論，但是總結下來非常簡單。

果殼需要用地，同意！

果殼需要政策，同意！

果殼需要支持，同意！

果殼需要XX，同意！

······

就這樣，在最後的現金抽獎中，果殼電子的年終聚會圓滿結束。

陳漢升今晚也喝了不少，好在他沒有醉，再說王梓博也在旁邊，他回到廠裡宿舍後還和沈幼楚打了電話。

聽著陳漢升酒後的甜言蜜語，王梓博心想自己要是有發小這樣的功力，也不至於老被邊詩詩罵「豬頭」了。

不過讓人氣憤的是，陳漢升和沈幼楚打完電話，居然又和小師妹羅璿煲了會電話粥。

「狗東西，還可以這樣無縫銜接。」

王梓博忍不住啐了一口。

本來以為這種程度就夠了，沒想到陳漢升和羅璿掛了電話，在沙發上滾了滾，呼著酒氣大聲說道：「梓博，我好想小魚兒，你說應該怎麼辦啊······」

「想你個大頭鬼！」

王梓博怒氣沖沖的罵道。

······

第二天中午，王梓博跑去天景山小區，牽著小阿寧出門逛街了，陳漢升在辦公室處理完工作，獨自開車前往祿口機場接羅璿。

儘管半年沒見，陳漢升還是一眼認出了羅璿，因為她隔三差五的就發飛信照片過來。

「陳師兄！！！」

羅璿樣貌沒什麼變化，她看到陳漢升更加的激動，拖著小行李箱快步跑過來，一頭撞進陳漢升的懷裏，緊緊的摟住再也不想放開。

「好了好了，這裏人來人往的。」

陳漢升扶著墨鏡，不讓它掉下來：「咱們先上車再說吧。」

「好呀！」

羅璿脆生生的答應，可是她身體好像膏藥一樣，貼著陳漢升再也拽不開了。

好不容易上了車，在這樣的封閉空間裡，羅璿更是「膽大妄為」，陳漢升低頭系安全帶的時候，她突然一口親了上去。

陳漢升嚇了一跳，連連阻擋。

「不可以不可以，我們不能這樣的。」

「嗯······唔······」

「別咬老子嘴唇，你以前就是這樣。」

「他媽的，你背後這根帶子好難解啊。」

······

陳漢升正在嘟嘟囔囔的享受，羅璿不知道怎麼了，一使勁推開了陳漢升。

「你幹嘛？」

陳漢升不明所以，看著莫名其妙生氣的羅璿。

「陳師兄！」

羅璿不僅生氣，她還很傷心：「你為什麼接吻越來越熟練了，這半年來，你到底和沈師姐蕭師姐親過多少次啊？」

「高中時，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憑什麼她們事事都要搶先一步！」

「陳師兄，你到底要把我甩開多遠才甘心啊？」

······

（求個月票，今晚還一章，時間估計要超過12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