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去瑞士銀行詢問特殊業務，得到的回答肯定是沒有。

財富到達一定階段，成為既得利益者以後，客戶和銀行之間開始捆綁，這時候再諮詢業務，從藏匿資產到黑錢洗白，可選擇的業務豐富到讓人吃驚，幾乎涵蓋了方方面面。

瑞士法律規定除非確定犯罪，才有權力讓銀行公開帳目，然而大多數時候不公開帳目，就找不到贓款，無法定罪，形成一個死循環。

因此人們說到跨國資產時候，首推瑞士的銀行，尤其是資產見不得光的那些人，幾乎都在瑞士開設帳戶。

跟傑克·佩雷斯聊完以後，韓初冬十分安心，總算又解決了一樁心頭事。等到時機恰當時候，多半還會繼續趁著金融監管不到位，繼續對外轉移資產，但眼下已經足以讓他滿意。

IRS在波多黎各沒有管轄權，可卻會派人協助當地人處理稅務，平白無故少掉那麼多股份，總歸有點被查到的風險。

有瑞士銀行集團幫忙就不用再愁了。

隨著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被轉移到多個避稅天堂，憑今年前三季度的利潤來看，光是納稅就能節省一大筆。

當然了，由於對外投資大於收入，還要歸還貸款利息、發放員工福利獎金等，明年年初時候的財務報表上，利潤總額多半會是個負數，財富增長則體現在公司本身的價值上。

意味著他的納稅額，很可能比某位辛苦工作一整年的中產白領還低，並且完全合法……

先從會議舉辦地離開，理髮後抽空吃了頓快餐。

期間解決了些自家公司裡的事，臨近年底，每天都有一大堆麻煩需要解決。

萬聖節就快到來，芒果玩具公司正在抓緊時間備貨，有輛運輸玩具禮盒的大貨車，在密西西比州遭遇事故。

司機被搶救回來了，但卻落下殘疾，韓初冬吩咐手下的人妥善解決，將會給予一筆補償金。

由於是運輸公司的員工，嚴格意義上來說跟韓初冬沒多大牽扯，因此補償金只有兩萬美金左右，其實就算他不給這筆錢，也挑不出什麼錯，單純的委託運輸關係而已，那位司機要找也只能找運輸公司和保險公司的麻煩。

還有暴風電器，以舊換新活動的推廣方案做出來了，不求掙錢，隻圖保本。

以低價產品衝擊市場，提升市場佔有率，最後倒霉的是那些個實力不強的中小型零售店，獲得好處的則是消費者和暴風電器公司，以舊換新這種促銷方式的威力，韓初冬比誰都了解，近期正忙著備貨，等待感恩節到來。

每個部門事情都不多，可匯聚到一起比較棘手。

趕在派對前全都過了遍，這才不急不慢地從酒店套房裏離開，按照流程表上所寫的那樣，再次趕往酒店。

中途遇到個人，站在路邊對車隊招手。

亞瑟助理今晚會陪同入場，穿了身嶄新的Gucci男士西裝，剛巧看見了路邊這人，急忙讓司機停車，然後扭頭告訴韓初冬說：「老闆，你朋友。」

可不就是趙大軍麽。

韓初冬打開車窗，笑容滿面：「你怎麼也到三藩市來了，身邊這位是你女朋友？」

「別瞎說，暫時還只是同事，剛巧從前面那輛車裏看見你保鏢，我就猜到你在這輛好車裏呢。」意外在三藩市街頭撞見韓初冬，趙大軍此刻挺高興，繼續說道：「我一個月要來這邊幾次，為了玩具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來這幹什麼，剛好跟我們一起吃飯去？」

「開會啊，早上見到福特總*了，地球上的所有大人物當中，今天可能有一半都來了三藩市。」韓初冬目光中略帶好奇，上下打量著那位身材高挑的亞裔姑娘，敏銳察覺到「暫時還只是同事」這句話背後的深意，擺明了有點想法。

如果只有大軍一個人，他可能會主動提出帶這位發小見見世面，然而韓初冬對趙大軍身邊的姑娘一無所知，下意識覺得還是別自找麻煩比較好，今晚的場合跟平時那些派對可不同，更加正式些。

「嘿，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不過說小冬你現在是大人物，倒也沒毛病。」

「很沒意思的會議，晚上要有時間我請你們宵夜……」

短暫交談，韓初冬告訴了趙大軍自己入住的酒店在哪，約定大約晚上九點半時候碰頭。

大軍不覺得有什麼，然而跟他出來逛街的亞裔姑娘，目送車隊走遠後，滿臉都寫著驚訝，開口問道：「韓初冬對吧，創建我們玩具公司的那位大老闆？」

能叫出韓初冬中文名，肯定是華裔沒錯了。

她上周才剛入職，和望月希子一樣，大學裡也是學會計。

對趙大軍不算熟悉，以至於看見韓初冬跟他熟絡地打招呼，才表現得如此難以置信。

「嗯，以前跟我家是鄰居，都住在洛杉磯唐人街，現在也是朋友，平日裏都很忙，聚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你也聽見了，現在跟他接觸的都是些什麼樣的人，我們偶爾會跟另外一位發小，出來聚會吃飯。」

語氣並不酸，僅是帶有些許感慨。

趙大軍沒覺得現在和韓初冬的關係變差，不過確實沒上學那會兒聯繫密切，當初他們幾個，整天膩在一起形影不離。

心裏也知道，這是成長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哪怕韓初冬沒發財，也會隨著各自工作、各自組建家庭而減少見面次數，但暫時還無法習慣這種成年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所以有些失落。

想到晚上約飯，頓時又樂呵來句：「晚上宵夜有人請客了，你是三藩市本地人，應該知道哪裏有好吃的燒烤吧？」

「我知道，可那種小燒烤店，他……」

「好吃就行，最近沒少跟他去燒烤攤，誰告訴你變得有錢就要頓頓吃魚子醬、高級鵝肝，他不在意這些，和我一樣也喜歡吃燒烤，喝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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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的上流派對。

話題不是貿易就是匯率、關稅、技術轉讓等，還有各種跟吃喝玩樂相關的無營養內容。

跟韓初冬想像中差不多，讓人昏昏欲睡，偶爾出現些試圖從他這裏賺取稅收、提高就業率的傢夥，開出的條件甚至還不如波多黎各，傻了才會選擇從避稅聖地搬出去。

拉到些私募資金，也發出去更多名片。

將近九點，瞧見有不少人陸續離開，韓初冬果斷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