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悲情扈三娘》093 血書揭示彌天謊
093血書揭示彌天謊扈三娘將血書拿到陽光下細看,有點模糊的字跡漸漸清晰起來,只見上面寫道:
禁閉數日,難逃一死。逼宮奪愛,竟是胞弟。千古奇冤,何時能昭告天下?嗚乎哀哉!嗚乎哀哉!
——趙匡胤、小忠子絕筆
扈三娘將那塊血布貼在胸口上,心狂跳不已。沒想到無意中搬動石桌,竟然發現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早年就聽爸爸講過宋朝開國的歷史,說太祖趙匡胤將皇位讓給弟弟趙光義有貓膩。
「『逼宮』好理解,那就是趙光義讓哥哥將皇位傳給自己;『奪愛』指的是什麼呢?應該和一個女人有關。」扈三娘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急急忙忙將石桌恢復了原位,將那塊血布,藏在自己的內衣裡,不知什麼時候能派上大用場。
戰爭讓女人走開,可歷史常常因女人改寫。
趙光義「奪愛」奪的是誰呢?此人大有來頭,她就是花蕊夫人。後蜀主孟昶的費貴妃,五代十國女詩人,幼能文,尤長於宮詞。得幸蜀主孟昶,賜號花蕊夫人。
為何封為花蕊夫人呢?因為,「花不足以擬其色,蕊差堪狀其容」。用現在話說,用花來形容也無法比擬她的美貌,用花中的蕊來形容,才勉強比擬她的美色。
宋太祖趙匡胤滅了後蜀,將孟昶弄到汴梁,封為秦國公兼中書令。其實,一點實權也沒有。
趙匡胤如此優待孟昶,只因他久聞花蕊夫人十分艷麗,欲睹芳容。孟昶感恩戴德,領著一群老婆謝恩。
一股奇香鑽進了趙匡胤的鼻孔,抬頭觀望,只見孟昶身旁一個麗人吸魂攝魄。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花蕊夫人。
七天后孟昶暴疾而終,年四十七歲,史家多認為是太祖毒死的。其實是他弟弟趙光義乾的,當然了,他哥哥也暗藏這個意思。
趙匡胤聽到孟昶已死,輟朝五日,素服發表,賻贈布帛千匹,葬費盡由官給,追封為楚王。
孟昶死後,他的母親並不哭泣,但舉酒灑地,道:「你不能以死殉社稷,貪生至此,我也因你苟活到現在,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於是絕食數日而死。
趙匡胤見花蕊夫人全身縞素,愈顯得明眸皓齒,玉骨雪膚,硬是把她留在宮中。知道她會賦詩,就讓她即興來一首。
「請陛下出題。」花蕊夫人輕聲說道。
「後蜀有十幾萬大軍,卻被我幾萬兵馬攻破,就以此為題吧。」趙匡胤說完挺了挺胸脯。
花蕊夫人要了一杯酒喝,沉思片刻,再啟朱唇——
君王城上樹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罵得好!」趙匡胤一拍桌案,「有這樣的君主和這樣的將士,亡國正常,不亡國才不正常呢!——從今以後,你還當你的花蕊夫人!」
趙匡胤喜歡花蕊夫人的美色,花蕊夫人愛慕趙匡胤的豪壯,當夜換龍床,雲雨翻波浪。
花蕊夫人成了趙匡胤的小老婆,惹惱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匡胤的弟弟趙光義。本來,趙光義用下流的手段弄死孟昶是有私心的。想讓大哥把花蕊夫人賜給自己,沒想到大哥竊為己有,變成了自己的嫂子。可哥哥是皇帝,自己是臣子,敢怒不敢言,更不敢爭了。
花蕊夫人表面了順從了趙匡胤,內心還是常常想起孟昶,那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對她也挺好的。因此,有時就會思念。她不但能賦詩,也會畫畫,就畫了一張孟昶的畫像。不敢畫得太逼真,只是有幾分像。
某日,趙匡胤早早地退了朝,大步流星步入花蕊夫人的寢宮。見她正在那裏對著畫像,點上香燭,叩頭禮拜。
「此像為何人?」趙匡胤覺得有點面善就問了起來。
「這就是俗傳的張仙像,虔誠供奉可得子嗣。」花蕊夫人冷靜地說。
「愛妃子如此虔誠,朕料張仙必定要送子嗣來。張仙雖掌管著送生的事,究竟是個神靈,宜在靜室中,香花寶櫃中供養。若供在寢宮裏面,未免褻讀神靈,反而不準了。」
「陛下說得是。」
花蕊夫人忙命宮女將畫像和香案撤下,陪趙匡胤說話。
「愛妃,最近可有新詩?」趙匡胤問道。
「妾最近寫了首長詩,還未潤色。」花蕊夫人謙虛地說。
「不必潤色也是好的。快快拿來,給朕一觀。」
兩個宮女展開長卷,趙匡胤邊看邊點頭——
五雲樓閣鳳城間,花木長新日月閑。
三十六宮連內苑,太平天子住崑山。
會真廣殿約宮牆,樓閣相扶倚太陽。
凈甃玉階橫水岸,禦爐香氣撲龍床。
………………………………………
密室紅泥地火爐,內人冬日晚傳呼。
今宵駕幸池頭宿,排比椒房得暖無。
窗窗戶戶院相當,總有珠簾玳瑁床。
雖道君王不來宿,帳中長是炷牙香。
「好好好!愛妃真乃大才也!」趙匡胤大加讚美,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
「陛下因何嘆氣呀?」花蕊夫人關切地問。
「還不是立嗣的事鬧的!」
「此等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就不好插嘴了。」
「我倒想聽一聽你的意見。」
「那我得先聽一聽陛下的意思。」
隔了一會兒,趙匡胤說:「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是立兒子好呢,還是立弟弟好呢?思來想去,總是沒法決斷。——愛妃,幫我拿個主意。」
花蕊夫人沉吟半晌,她最恨的就是趙光義,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前夫孟昶。趙匡胤宅心仁厚,還想留孟昶一條命的……
想到這裏,花蕊夫人笑了,說:「這是三歲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有兒子憑什麼立弟弟呀?!」
趙匡胤抓住花蕊夫人的手,搖了三搖,說:「愛妃之語,醍醐灌頂,我心裏有數了!」
趙光義既得不到花蕊夫人的身子,更得不到她的心,對其恨之入骨,總想找機會除掉她。有一次,趙光義陪哥哥趙匡胤打獵,花蕊夫人也跟隨。
花蕊夫人不是個弱女子,也能騎馬射箭。叢林中,騎馬飛奔射中一野兔。花蕊夫人大喜,翻身下馬去揀兔子。趙光義一箭射來,箭射在花蕊夫人的心口上……
趙光義大罵身邊的一個隨從,道:「你敢射死花蕊夫人,該死!」那個隨從剛剛說出:「不是——」趙光義抽出寶劍,一劍砍掉他的腦袋……
趙光義撲通一聲,跪倒趕過來的趙匡胤的腳下,痛哭流涕地說:「我約束手下不嚴,誤傷了花蕊夫人,該死該死!」
趙匡胤見花蕊夫人已死,忍著悲痛,將趙光義拉起,說了劉備那幾句讓天下女子寒心的話:「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手足斷了不可續,衣服破了還可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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