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張凡順著涼霜的目光，向著樓下望去。

只看見一位戴著帽子的男人正看著自己。

覺察到自己被發現了他沒有離開，只是在等待著什麼命令一般。

「他是誰，涼蒼月的人？」張凡問。

涼霜直搖頭，彷彿受到打擊一樣，張凡意識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兒，認真道，「到底怎麼回事？」

「他......他是涼家的製裁者，他是來殺我的嗎？」

「果然！」張凡嗤笑起來。

涼蒼月就是涼蒼月，她果然還是信不過涼霜本人。

為了不讓第三代基因泄露出去，她還是用了這種最簡單，她最擅長的方式嗎？

只是張凡不明白，涼霜身為第三代基因的載體，為什麼會表現的這麼害怕。

……

涼家製裁者確實在等待一個人的命令，而這人就是涼蒼月本人。

此時涼蒼月坐在私人飛機，飛往途中路上。

她冷漠的看著面前，關於張凡一切資料的文件上，眉頭微微緊鎖。

張凡的恩師閉口不答，這讓她很不滿意，但是也更加驗證了張凡的價值難以估計。

相比第三代基因，現在張凡更加讓她感興趣了不少。

「遲早有一天，我會知道你到底是誰的，」涼蒼月紅唇帶著笑。

她看向窗外，思緒飛到了二十四年前，卻想不到跟「基因改造細胞」相關的事件，跟張凡的身世沒有任何聯繫。

忽然就在這時，涼蒼月忽然想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她臉色猛然變了色。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涼蒼月搖了搖頭。

雖然她不敢把張凡跟那件事情聯繫起來，但是她還是震驚命令道，「改變航線，馬上去瑪雅黑海監獄！」

「瑪雅黑海監獄？」身邊一位身穿潔白西裝，身材挺拔，五官冷峻的美男子疑惑道，「小姐，瑪雅黑海監獄可是很危險的。」

「有你在，什麼地方是危險的？」涼蒼月撐著精緻的臉蛋，帶著欣賞打量著美男子。

男子留著一頭長發綁在腦後，狹長的丹鳳眼上茂密的睫毛像天使的翅膀，每一次眨眼，它們就像翅膀一樣抖動著。

深邃的星眸裡是似粉碎的鑽石，閃耀著零星的光。

他的每一個微動作都充滿了紳士和優雅。

但是在這樣一張完美的人皮下，住著的確實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即便是涼霜見了，也得退避三舍。

他代表了涼家的真正實力之一。

傳聞涼蒼月身邊擁有兩位絕世高手，沒有人見過他們的身世面容，也沒有人見過他們的實力到底如何。

只知道在多年前，人們常常拿著兄弟二人和大魔王，鷹眼，軍神等相提並論。

至今無人敢去挑戰涼家，也和這兄弟二人息息相關。

此時守護在涼蒼月身邊的便是哥哥，而弟弟此時便遠在華夏等待涼蒼月的命令。

只要一句話，弟弟隨時會殺了張凡和涼霜。

對於這一點涼蒼月不會有任何懷疑。

只是現在看來張凡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想必張凡也不會傻到隨意泄露第三代基因已經問世的秘密。

至於涼霜嘛，涼蒼月嘴角浮現出一抹讓人看不透的微笑。

涼家容不得失敗者，無疑涼霜讓她很是失望，既然如此那便給她一點記性好了。

涼蒼月優雅的扶起高腳杯，溫柔的輕聞著醇香的紅酒，淡淡說了一句，「我給你自由，給你我涼家高貴的姓氏，你卻讓我失望，沒用的混帳東西。」

涼蒼月說完看向身邊的美男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

此時在華夏境內，涼霜彷彿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命運，小臉蒼白無比。

張凡的話她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她以為涼蒼月不會這麼做，但是現在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

是的，涼蒼月是個完美無瑕的女人，她也是個完美主義者。

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給自己留下汙點，即便是自己。

人失去了信仰和鬥志，那就和行屍走肉沒有分別的。

涼霜這一刻變得突然失去了活力。

自己最敬重的人要殺了自己，她內心是矛盾和絕望的。

張凡狠狠吸了一口煙，不禁感嘆到，「老子這烏鴉嘴，應該是開過光的，說什麼靈什麼。」

現在好了，別人涼蒼月派人來滅口了。

「怎麼樣後悔了吧，是不是覺得你家主人沒有你想的那樣善良啊！」

某人的聲音像是在炫耀一般，這讓涼霜很不舒服。

但是又怎麼樣，反正現在她已經心灰意冷了。

要殺要剮隨便吧。

涼蒼月要她死，她不會逃。

「所以你要去送死？」張凡道。

涼霜別過頭眼眶泛紅起來。

「我的一切都是為主人而存在，我一直希望是她最得意的工具，她要我死，我便死！」

涼霜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這一次張凡沒有攔她，而是就這樣看著涼霜。

「涼霜妹紙你想清楚了嗎，你真的就選擇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嗎？」

涼霜停了下來。

「你渴望自由吧，但是現在你自由了嗎？」

涼霜眉頭微微一皺。

「你雖然走出了那個骯髒惡臭的鐵籠，你真的自由了嗎？」

張凡深深抽了一口煙，在涼霜的身上張凡看到的只有悲劇，她的世界只有灰暗。

「現在你只不過是換成了金色的籠子罷了，說到底你只是被冠上涼氏的金絲雀罷了，這一點你可以騙的了全世界，你永遠騙不了自己。」

張凡在看到涼霜說出那句「自由」時，嘴角帶著純粹的笑容時，張凡知道這個女孩並不自由。

「那又如何，」涼霜聲音沙啞道，「我的命運就是如此。」

「你的命運掌控在你自己手裏，」張凡認真道，「我認識一個華夏女人，或許你應該跟她學習學習，她就是從來不信命的人，所以為此她一直在努力著。」

每個人的命運不應該掌握在他人手裏，我們應該為此而努力，堅定不移的前行著。

在這條路上沒有任何人是輕鬆的，大家都是負重前行。

涼霜微微一愣。

「那現在她怎麼樣了呢？」

「她至少很自由，而且活的很快樂！」張凡道。

涼霜臉上閃過一絲希望，但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她和張凡口中的魏頌伊不一樣，她這樣的人生和命運是改變不了的。

不是因為涼蒼月，而是因為自己。

她害怕改變，她這樣的人也不配得到什麼，包括所謂的自由人生。

她只是涼蒼月的工具，僅此而已。

「你可以選擇的，我幫你，」張凡走到涼蒼月面前，「我值得你相信。」

「你......你為什麼幫我？」

「不知道，可能因為你是個美女說不定呢，」張凡痞笑道。

「就這個理由？」涼霜別過頭，「謝謝你的好意，你人很好，我不想連累你。」

涼霜不敢直視張凡的眼睛，轉身沖了出去。

身後傳來張凡的聲音。

「死很容易，活著更難，只要你一句話，我隨時會幫你。」

涼霜在哭，沒人知道她為什麼而哭。

因為人生如此嗎？

因為即將死亡嗎？

因為張凡那些話嗎？

涼霜也不知道，但是眼淚卻止不住流了出來。

她人已經下了樓，走到了戴著帽子的男子面前。

「你讓小姐很失望，知道後果了吧？」男子淡淡道。

涼霜回頭看向窗口，張凡人已經不見了。

「我失敗了，我知道規矩，」涼霜冷冷道。

「看在你是小姐疼愛的僕人，我不會讓你死的難看的！」

這句話在男子口中說出來顯得平靜。

這時候涼霜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的命在涼家看來如此微不足道，說取走自己的命是如此輕鬆。

她不怕死，但是這一刻卻覺得自己難道就真的要這麼隨便死了嗎？

她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向涼蒼月證明自己，但是現在就這樣完了嗎？

這一刻張凡那句話彷彿黑夜的燈塔。

「你的命運掌握你在的手裏！」

男子緩緩抬起手，表情冷漠到了極點，殺死涼霜對於他而言，就是順便拍去褲腿上的塵土而已。

「作為涼家的汙點，你已經不是涼家的人了，現在我代表涼家正式清理門戶！」

「所以！理所當然的死吧！你這卑微的人生！」

手掌在涼霜面前放大，涼霜卻笑了。

原來自己是這樣微不足道啊，死了好，挺好的。

她謝謝張凡，如果有來生她願意為自己而活。

滾燙的鮮血撒在她臉上，可是卻不是她的血。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充滿痞笑的臉。

張凡終究還是出手了，為了一個涼霜，膽敢轟然阻止涼家的殺心。

「現在你已經不是涼家的人了，你是你自己了，如果現在你還不知道未來的路怎麼走，不如先跟著我吧，未來還有很多時間，我幫你去找怎麼樣？」

「你......你這傢夥！」涼霜淚流滿臉，「你這樣做，涼家不會放過你的，這樣卑微的我不值得你......」

張凡打斷了涼霜，裂開嘴笑道，「那就這樣說定了，今天你什麼都別管，我來替你做主。」

「做主？」男子冷冷看向張凡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膽敢挑戰涼家的威嚴。」

「我是誰嗎？」張凡臉色驟然一沉，邪魅一笑道，「現在老子就告訴你，老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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