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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筆記續集》版本1 第七章 活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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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一邊揮動古刀,一邊回答我:「不行,我的血對他們不起作用,必須用別的辦法突圍。跟緊我,咱們垂直下降。」

我跟著悶油瓶快速突圍,殺向一個垂直向下的樹洞。悶油瓶入洞後一刀刺出,結果了一隻衝上來的大毛猴,那屍體重重的落了回去。我在推入洞口後,又向外掃射了一圈,打退朝這裏追來的猢猻。便隨著悶油瓶一起快速滑下樹洞,撐在洞壁上減速的雙腳磨得火辣辣的,直發軟。

前面一時倒沒有再衝上來的毛猴子,可很快我就看見有隻不知死活的猢猻從頂上也跟了下來,我朝它旁邊的樹洞壁開了兩槍,想嚇跑它,但是無效。它離我越來越近,速度飛快,不得已我還是對它點了幾槍。下一刻,那具沉重的猴屍向我壓了下來。砸到我的一瞬間,我簡直無法再控制自己在樹洞內的下降速度。我用一隻胳膊和腦袋硬頂著屍體,另一隻手也不敢去撐洞壁(如果撐了肯定是瞬間磨爛,沒用),而是抓緊匕首,然後把刃峰朝下插入木頭,以切割洞壁來減速。我這樣雖然能降低些下降之勢,但還是重重的壓在了悶油瓶的身上。

我們就這樣一直下降了十幾米,樹洞才變為斜坡,總算又重新控制住了身體。

可就在這時,擋在我上面的那具猢猻屍體突然猛力地動了一下,我被嚇了一跳。接著又動了好幾下,原來是後面的追兵到了,正在試圖摧毀我的這個肉盾。不過看樣子,這具肉盾還是能夠頂一陣子的,只是血腥之氣大盛。

在越過剛才那隻摔下來的大毛猴子屍體後,悶油瓶前方也再次出現了威脅,但是在這個單一樹洞內單挑,悶油瓶是沒有任何壓力的,幾下就擺平了對方。他回過頭來幫我一起頂住後面的壓力,再走出幾十米,我和悶油瓶硬是停了下來,因為前面的樹洞又轉為垂直。不能帶著這些大猴子一起跳下去,必須把他們留在這斜道裡。我看著已經被後面的猢猻撕咬的不那麼厚實的屍體,想起一個辦法,端起微沖頂著屍體向後就是一陣猛打,子彈穿過屍體,將後面的追兵射的非死即傷,大多留在了這段斜道內。但我能感覺得到後面肯定不會就此太平,所以我跟悶油瓶撇下肉盾,收起武器,快速地進入前面垂直向下的樹洞。

進入這個樹洞後,空間開始逐漸變得更加狹窄,而且洞壁上有許多根須長了出來,並且越走越密集,越走越長。雖然難於行進,但是我心裏是不厭惡這些玩意兒的,因為這意味著已經接近大榕樹的根系末端。

果然,沒過多久,樹洞到了盡頭,我們把手電筒換成了頭上的探燈,雖然亮度和照明距離會損失些,但這時必須要騰出雙手了。在探燈光照下,黑暗中只有密密麻麻的長條根須向下垂去。我和悶油瓶就如猿猴般,以手腳攀爬在這一根根粗壯的大榕樹根須上,慢慢向下溜去。那棵巨大的青銅樹一定就在下方看不見的黑暗之中,就快到達目的地了。

我們還沒下去太遠,就有一具大毛猴子的屍體從面前翻滾著墜了下去,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腳下的深淵之中,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不知道摔到哪裏去了。我立刻警覺的抬頭一看,這下慘了,從我們剛出來的榕樹洞裏,湧出了許多的大毛猴子。

這攀爬藤蔓可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在這樣的開闊根須林中,它們不但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追上我們,還會把我們團團圍住,任其宰殺!

我索性不移動了,用腳牢牢勾住根須,重新掏出微沖,向上瘋狂掃射,大猴子的屍體像炸彈一樣落了下來。有些甚至險些將我一塊兒砸下去,所以我開槍的時候還是有所顧忌,尤其要小心別把我和悶油瓶抓的根須打斷了。反正不管怎樣,那些猴子一到根須藤蔓上,那就跟飛一樣,有大量數目散了出來,逐漸把我和悶油瓶包圍了起來,並逐步靠近。這時候悶油瓶的那把古刀就發威了,上下翻飛,在大榕樹的根須間準確的幹掉那些膽敢逼近的傢夥。

但越來越緊張的情勢並沒有扭轉,掛在這些根須上,我們完全沒有翻盤的可能,就連突圍也做不到,除非我和悶油瓶直接跳下去。可是下面一片黑暗,還看不清落腳點和高度,這樣跳下去必死無疑!

我也開始進入肉搏砍殺,但是立刻就一身傷痕,眼看著我就要光榮了,大叫道:「悶油瓶!」,可他和我被那些大毛猴子分割了開,無法靠近,也騰不出手來挪地方。就在我感到無法再撐下去的時候,那些猢猻卻像見了鬼似的開始往回退縮,壓力驟減。發生了什麼?它們為何會突然撤走,簡直是害怕地逃竄,我甚至能看出它們臉上的恐懼,包圍圈眼看著就潰散了。

這時,我得空向猴子撤退的反方向看了一眼,天哪,原來如此,只見許多那種活的螭蠱面具沿著大榕樹根須爬了上來。難怪大毛猴子都嚇得慌忙逃竄。

悶油瓶問我:「這就是你說的那種活面具?看上去更危險。」

我道:「沒事兒,那雖然厲害,但只要用我們的血,就可以很快的驅散它們!」說著我就準備劃破自己的手臂。可悶油瓶卻阻止道:「等等,那些猴子還沒有退完。」

那些活的螭蠱面具越爬越近,最後一批圍住我們纏打的猢猻也已經無心戀戰。那些大毛猴子終於都逃了回去,我和悶油瓶自然也不回去追擊。然後漸漸地就轉變為螭蠱面具對我們的合圍之勢,但此時我的心情卻比較輕鬆。

在悶油瓶揮刀劈開第一個襲擊我們的螭蠱面具同時,我用匕首輕輕地劃破了自己大腿的外側,並將一些血塗抹在臉上。我靠近悶油瓶道:「先用我的血。」然後用血手在他臉上抹了兩把。

效果立竿見影,所有的螭蠱飛快退開,甚至還有兩隻從根須上被其它活面具擠得掉入深淵。我們的身邊形成了一個真空帶,螭蠱面具都在這個距離之外形成了厚厚的包圍圈,但是也有不少去追剛才逃掉的猢猻。

我和悶油瓶就這樣帶著這樣一個奇怪的大「圈」繼續向下爬。

又下降了很長一段距離後,我頭頂的探燈光終於照到那一大疙瘩一大疙瘩,緊緊抓住青銅樹頂的根堆。順著那些擰成大麻花的根須,我和悶油瓶滑過青銅樹頂和那四尊被包的嚴嚴實實的銅像,下到了祭祀台上的樹根上。還沒等我們站穩,那些灰色的小蟲就一鬨而散。用狼眼手電筒照了一下遠處,四周的溶洞空間和棧道還是上次來時的樣子,水當然早已經退了下去。向下看就是那漫長的青銅樹柱身和無數可怕的枝丫血槽。

我對悶油瓶說:「就是這裏了,我上次進去的根須窟窿洞就在那邊。」

「嗯,咱們進去吧。」

然後我朝上次和老癢進入的那個樹根窟窿攀爬而去,到達後,就帶著悶油瓶一起鑽進了那個根系洞口。

鑽進這個到處長著蘑菇,潮濕而滿是霉味兒的洞後,我和悶油瓶都帶上了防毒面具。到這時我反而不急著往裏爬了,因為總算有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悶油瓶也看得出來,我已經累壞了,渾身酸痛幾近虛脫,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想動,他索性也就陪我休息一會兒再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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