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說著說著，寧小凡忽然發覺哪裏不對勁，這服務員的身影，怎麼有點熟悉呢。

他抬頭看去，一下子愣住了。

站在他面前，穿著青花旗袍的女服務員竟然是……

吳菲菲？

寧小凡瞳孔一縮，他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見到她。

如今的吳菲菲，眸子少了許多輕浮和驕躁，化著淡妝，神情恭敬，似乎被殘酷的社會磨平了稜角。

他忽然又想起，自己貌似還和這個拜金女發展過一段戀情。

那個時候，自己懵懂無知，吳菲菲找他做男友，無非就是找他做擋箭牌，震一震那些覬覦她美貌的小混混。後來傍上顧天宇這麼個大款，自然就將自己甩掉。

但在藍鯨魚餐廳，那句句錐心的一幕，讓他永生難忘。

寧小凡嘆了口氣，一笑淡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想。

這個女人，就當不認識就好了…

「先生，你……」

吳菲菲指著寧小凡，也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寧小凡手裏翻著菜單，奇怪地望了她一眼。

吳菲菲呼吸為之一滯，但那雙眸子裏，分明沒有多餘的感情色彩，只是很奇怪。

她連忙低下頭，小聲道：「沒……沒什麼，就是覺得先生和我一個同學，長得挺像。」

「天下撞臉的人，多了去了。」

寧小凡眉頭一皺，似乎根本不想討論這個問題，用手在菜單上指了指，嘴裏報出幾個菜名。

「好，我記一下。」

吳菲菲回過神來，拿起小本子，忙開始記錄。

林娟發現了些許端倪，柳眉微微一掀。

點完菜之後，吳菲菲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退出去了。

「呼……」

寧小凡鬆了口氣。

林娟卻抱臂冷笑道：「喂，剛才那個服務員，你認識吧？」

寧小凡愣了愣，「不認識啊，娟姐，你幹嘛會這麼問？」

「哼，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過我。老實交代，是不是把人家上了就不管帳了？哼，我看那個服務員，長得也挺漂亮，你個無情的東西！」

林娟突然說出一句很雷人的話。

寧小凡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無語道：「娟姐，我有那麼畜牲嗎？」

「有。」林娟很認真地回答。

「好吧……她叫吳菲菲，是我初戀。」寧小凡無奈道。

「初戀？」

林娟嘴角掀起一抹很好笑的弧度，她抱著手臂，好奇問道：「後來呢，你們怎麼分手了？剛才又為什麼裝作不認識？」

看著八卦之心燃燒的林娟，寧小凡翻了個白眼，「娟姐，你好八卦啊。」

「讓你說你就說，哪那麼多廢話！」

林娟狠厲地瞪了他一眼。

「你牛逼。」

寧小凡翻了個白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她嫌我窮，後來跟一個有錢公子哥走了，狗血劇情而已。」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小凡臉上風淡雲輕，看不出任何一絲神情的變化。

「原來這樣啊……」

林娟忍俊不禁，「哎喲不好意思啊，小飛飛，是不是勾起你傷心的過往了？」

「噗～～」

寧小凡差點沒噴出來，「娟姐，你這可不像道歉的樣子。」

林娟抿嘴一笑。

「這個社會呀，就是這樣的，金錢至上，沒錢你父母都看不起你。你看你現在不挺好嗎，跟著狂哥乾，一個月起碼也有八九萬的收入吧？

二十歲不到就年薪百萬，嘖嘖，年輕有為啊……」

「尼瑪！」

寧小凡氣的差點心臟病發作，咬牙切齒道：「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我他媽乾的都是掉腦袋的賣賣，狂哥一單賺五六十萬，就給我一兩萬，我真是日了……」

「行了，你是新人，總得磨練磨練。」

林娟端起茶杯，輕拂一下，「好好乾，我保你以後一年賺幾個億都問題不大。」

「好，娟姐，我聽你的。」

寧小凡表面點點頭，心中卻十分不屑。

切，老子賣龍鞭酒，賣雪蓮水，賣蟠桃，再倒騰倒騰古董，一年賺的不比你少好吧？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十分淫蕩的聲音。

「小姐，一晚上多少錢啊？」

「不要！你……你放手！」

一個女人掙扎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乎很憤怒。

寧小凡當即臉色就變了，是吳菲菲。

「女人就是麻煩！」

他搖搖頭，轉身走出包間。

只見鋪著地毯的走廊上，摔了一盤秘製東坡肉，黑紅色的醬汁，濺得到處都是。

一個穿著克羅心襯衫、一頭梨花燙的青年，正用手死死緊箍住吳菲菲的手腕，臉上露出淫穢的表情。

旁邊還圍著兩個紈絝青年，無不是一臉戲謔，像是在玩弄一隻卑微的獵物。

寧小凡走上前去，凶神惡煞道：「你們幾個，是不是想死啊？！」

可能是他現在身份特殊，個性也跟著囂張狂妄起來，這些個刀口舔血的人，哪個脾氣會好？

「嗯？」

梨花燙青年轉過身，一臉愣神地盯住了寧小凡，沖他抬了抬下巴，「你丫誰啊？」

「老子的身份，你沒資格知道。」

寧小凡眼神冷漠的掃了一眼吳菲菲，「我勸你最好放了那個女的…」

「哈哈哈……」

梨花燙青年，忽然大笑了起來，看向寧小凡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白癡。

他猛然用力，直接將吳菲菲拉入懷中，大手抓在她的肩膀上，嘴角露出猙獰。

「我特麽還就不放……不光不放，今天晚上老子玩定她了！這還不算，老子爽完之後，還要讓我兄弟們爽爽！怎樣！？」

說完，旁邊兩個紈絝青年紛紛冷笑起來。

「楊哥還是楊哥，牛逼啊！」

「不愧是咱們清江十三少。」

「清江十三少？」

寧小凡眉頭一掀，媽的，看來自己和這清江十三少很投緣啊！

走廊上的騷動，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快一個經理打扮的男子跑了過來。

見這陣仗，飯店經理有些畏懼，吞吞吐吐道：

「你……你們放了那個女孩，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難道你們不怕被抓起來坐牢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