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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未來的神探》一千零三十章老朋友
黃倩倩吐了吐舌頭,「我也是昨天才聽表姐說,禮物都沒準備,想當天過也來不及了。」

「原來是你這個丫頭張羅的,還敢騙我說案件有了新的線索。」韓彬佯怒道,「該罰,一會把地上的禮花打掃乾淨,但凡讓我看到一片,這一周的衛生你都包了。」

黃倩倩扁扁嘴,哼了一聲,抱怨道,「切,下次才不給你過生日了,好心當成……」

韓彬掃視眾人,「大家的心意我感受到了,禮物我也收下了,還是那句話,等這個案子結束後,我請大家吃飯。

行了,既然大家都在,咱們正好開個會。」

又要開會,眾人暗暗腹誹,立時有些泄氣。

看到眾人的表情,韓彬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因為當年韓彬也這麼想過。

只是屠龍少年終究會長大。

坐到了這個位置,才會理解開會的重要性。

當然,韓彬的開會風格還是很簡潔的,基本上沒什麼廢話,不會為了開會而開會。

「叮鈴鈴……」韓彬的手機響了。

打電話的是張順谷,他在拘留室盯著宋英發。

「什麼事?」

張順谷語速很急,「宋英發的手機響了。」

「接!」

事情緊急,韓彬沒說廢話,直接掛斷手機,對著眾人說道,「會先不開了,朱組長和王組長跟我去技術科。」

……

「叮鈴鈴……」

王霄深吸一口氣,將手機遞給宋英發,「接電話吧,記著我們跟你說的。如果不知道怎麼說,我們會寫在紙上提醒你。」

「好。」

宋英發拿起手機,手心出汗了,也有些莫名的緊張。「喂。」

手機另一頭也傳來一聲,

「喂。」

「我是宋英發。」

沉默了片刻,手機裡再次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我知道,你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

「你是哪位?」

「呵呵,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你是老馬。」

「別叫的那麼親切,老子跟你不熟。」男子的語氣中充滿了怨恨。

「老馬,你聽我跟你解釋,咱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宋英發給旁邊的張順谷等人比劃了一個手勢,確定了對方就是馬勝凱。

張順谷點頭回應,示意對方繼續。

「狗屁誤會,你把咱們搶的金飾還給我,老子就相信這是一個誤會。」

「金飾已經被我賣了,沒辦法分給你一半。」

「呵呵,你當老子三歲小孩,那還談個屁。」

「你聽我說完,金飾雖然沒了,但我可以將錢分給你一半。」

「你有這麼好心。」

「哎……老馬,在你心裏,我就是那種見財忘意,連自己兄弟都不顧的人。咱們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會為了一些錢做對不起你的事。」

「那你當初為什麼將所有的金飾都帶走了?」

宋英發解釋道,「搶劫的金飾要出手不容易,我也是託了關係才將金飾換成錢,為此還給了人家一比傭金,找到一個靠譜的下家不容易,換一次金飾,就代表著一次危險,還要支付一部分傭金,那肯定是一下子換完了劃算。

而且,將金飾留在瓜棚總歸是不安全,我都拿走不代表我要獨吞,你的那一份錢我一直都留著,從來沒有動過。就是等你回來親手交給你。」

「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馬勝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我找過你,前幾年一直打聽你的消息,但你就跟消聲滅跡了一般,我想給你錢也找不到人呀。直到你去我家找我兒子,我才知道你回琴島了。我這次回琴島,就是要把你的那一份錢給你。」

馬勝凱質問,「你要是真想給,何必等到我回來,你不會直接給我兒子嗎?你又不是不認識我家。」

宋英發語氣有些沖,「你是不是沒腦子,我怎麼把錢給你兒子。你兒子要是問錢的來源我怎麼說?難道告訴他咱們搶了金店。我是腦子不好使,還是嫌自己活得太久。

我TM沒想吞你的錢,但也不會為了你拿自己的命冒險。反正老子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了,你丫的要是還挑理,老子也不伺候。

趕緊來拿你的錢,拿走滾蛋,咱們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宋英發突然發難,反倒把馬勝凱說懵了,他似乎相信了幾分,嘆道,「老宋,你也別生氣,我不是挑理,而是這些年過的不容易,好不容易回到琴島,準備換了金飾享幾年清福,才發現金飾沒了,你說我能不著急嘛。」

宋英發好奇道,「你丫的這些年都去哪了,一點音訊都沒有,比我死的都乾淨。」

「嗨,別TN的提了,一說這我就來氣,當初搶完金店後,事鬧大了,全城的警察搜捕,不光是你怕,我也怕,也想找個偏僻的地躲躲。

結果終日打雁卻被雁給啄了,老子被人忽悠進了黑煤窯,那叫tm一個慘,剛進去的時候老子多壯,在裏面整整蹲了六年,沒吃過一頓飽飯,餓的跟大馬猴一樣。」

「老馬,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就那群挖煤的玩意能困住你?」

「老宋,你還別瞧不起那群挖煤的,老黑了,下手老狠了,自打我被他們抓了,就一直帶著腳鐐,一個眼神不對勁,就是一鞭子抽過來。活乾不完,不能吃飯,活幹完了,也只能吃個半飽。

你想想吧,飯都吃不飽,哪有力氣逃跑。他們折磨人的手段多了,還讓我們互相監督,跑了一個,其他人都要受罰。檢舉揭發一個,就能吃一個月的肉。

你以為我不想跑,我沒跑過。我背後的傷疤比柳樹的枝條還多,那群傢夥簡直不是人,心比煤還黑。」

宋英發追問,「老馬,既然看管的那麼嚴,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哎,別提了,不是啥光彩的事。」

「你越是這麼說,我越好奇了。到底怎回事,跟我說說。」

「哎……」馬勝凱又嘆了一聲,語氣有些複雜,「就在我以為自己這輩子要完了,跑不出去了,要死在煤坑裏的時候。突然衝進來了一夥警察,將那些打手製服了,還把我們這些黑窯工解救了出來。

六年,整整過去了六年,我終於吃了一頓飽飯。那頓飯我是哭著吃完的,真TM香,我現在還記得。如果不是一個上歲數的警察攔著,我估計自己能把自己撐死。

我看那個老警察比我爹都親,是真感動,差點就自首了。」

「自首,真的假的?」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真。我真的想過自首,哪怕是呆在牢裏,也比累死在煤窯裡強得多。我當時真把營救我的警察當成了再生父母,恨不得把我掏心窩子的話都告訴他們。」

「那你怎沒說?」

「那個警察問我家在哪?說要通知家屬接人。我當時一想,回家可比坐牢好,還能安享晚年,我才冷靜下來,沒有一時衝動。」

「沒衝動是對的,警察再好,也沒兒子親。」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還以為回到琴島,能跟著兒子享幾天清福,但誰知道……哼,人終究要靠自己,誰也指望不上。」

「聽你這話,跟兒子也鬧矛盾了?」

「一開始,我剛被營救回來的時候,兒子對我也挺好,家裏人也不錯。但大家畢竟很多年沒見了,突然間在一塊生活,會有很多的不適應,摩擦也越來越多。

我當時身無分文,也沒個養老的錢,花錢還得給他們要,這矛盾就多了起來。

我算看明白一件事,人只要活著,就不能沒錢。我就去了當年藏贓物的瓜棚,挖了半天隻挖到了作案工具,但是金飾都沒了,我當時就有些心涼了。

後來,也去你家打聽,聽人說你死了好多年,問你兒子,他也說你死了。我知道你沒死,應該是拿著搶來的金飾跑了,我以為你要獨吞了,可把我給氣壞了。」

宋英發繼續問道,「聽我兒子說,警方最近在調查一起金店搶劫案,不會就是你做的吧。」

「哈哈,你也聽說了。」

「真是你做的。」

「那必須的呀,我雖然年紀大了,但也是寶刀不老,那群警察連我的毛都沒抓到。」

宋英發有些擔心,「你做的乾不幹凈,沒被警方盯上吧,可別連累我。」

「放心吧,我做的很乾凈,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就跟咱們當年一樣,警方根本查不到。」

「那行吧,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把你那份錢給了你,咱倆在一起喝頓酒。我也該走了。」

「你又要離開琴島?」

「哎……」宋英發嘆了一聲,「我跟你不一樣,我現在是死人了,這輩子都回不來了,只能客死他鄉。」

「那行,一會我給你發個地址,咱們好好聊聊,這麼多年不見了,一定得好好喝幾杯。」

「那就這麼說定了。」

隨後,馬勝凱掛斷了手機。

宋英發靠在牆上,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說一句謊話不難,難的是一直在說謊話,「張組長,我這樣說還行嗎?」

「不錯。」張順谷露出一抹喜色,拿走了宋英發的手機,「技術科那邊已經對手機號實時定位,等馬勝凱發過來具體地址,比對成功就能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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