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別動我。」東凜抓住初箏的手：「我會負責。」

聞言，初箏有點可惜的收回手：「那現在師尊是我的人了嗎？」

「……」

東凜背靠著牆，閉了閉眼，喟嘆一聲：「是。」

這件事不管他怎麼逃避都沒用，發生過的就是發生過。

而且……

他為什麼會在那樣的情況下選擇她？

以往他失去意識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發生。

也許……

有些事，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

「我……」

東凜瞳眸裡的倒映的人臉猛地放大，女孩兒柔軟的身體貼在他身上。

東凜後面的話再也沒說出口。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的在東凜耳邊響著，他腦海裡只剩下一片空白。

-

「師尊之前是裝失憶還在真的不記得？」

「不記得。」東凜怕初箏不信，語氣裏帶上幾分鄭重：「我沒騙你。」

你踏馬不會是人格分裂吧？

東凜頓了下：「但是……我之後看過用術法看過，我知道……」

初箏：「……」

你踏馬知道跟我裝什麼都沒發生！！

是不是這次我沒留下證據，你還要跟我裝！

可以啊我的卡！

初箏冷靜的問一句：「為什麼會那樣？」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不是這個。」初箏道。

東凜反應過來，她問是為什麼會發生之前的事。

東凜垂眸，嫣紅的唇瓣微微抿起：「你應該知道，我很早以前就應該飛升了。」

初箏：「嗯。」

東凜：「我沒辦法飛升，永遠都不可能。」

東凜修鍊出了問題，身體裡有一股暴戾的力量。

那股力量只能靠他自己閉關來壓製，但有時候還是會跑出來，控制他的身體。

這期間他做過什麼，完全不記得。

初箏：「師尊，你有沒有對別人做過這些事？」

「沒有！」東凜像是被嚇到，語速都快了不少：「你是第一個。」

「你都不記得，你怎麼知道？」

「失去意識每次去的地方都差不多，我清醒後去看就知道了……」

他失去意識其實不會做什麼，最多就是找個地方待著。

那天應該是他想去天凈峰後面的山上，沒想到在走廊上遇見了初箏。

然後就……

「而且……」東凜臉上都是滾燙滾燙的，硬著頭皮道：「那種事，我身體會有感覺。」

所以他可以保證，在這之前，他沒有和任何一個人有過關係。

「你有感覺你跟我說你不記得！」

初箏一下就炸了。

你個騙子！

東凜挺認真的回：「我不記得和我有感覺，不衝突……」

他是真的不記得。

他沒說謊。

初箏拍桌子：「你還有理了？」

東凜見初箏好像真的挺生氣——雖然她臉上沒什麼變化，可東凜就是有這種感覺。

他趕緊道：「是為師錯了，別生氣，我看看你的手。」

初箏心底正各種刷屏，突然聽見後面那句，莫名其妙：「看我手幹什麼？」

「你手受了傷，剛才那麼用力拍，給我看看。」

初箏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只不過和正常的皮肉比起來，顏色稍微淺一些。

東凜指尖在她手心裏劃，有些癢。

初箏不太耐煩的抽回手：「已經好了。」

她哪有那麼脆弱。

這點傷算個屁啊！

「你別轉移話題。」

「我……當時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你。」東凜嘆口氣：「所以才……」

他也沒有不認帳的意思，他不是一直在想辦法努力去照顧她嗎？

他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

都已經說到這份上，東凜索性給初箏說清楚。

初箏也不知道信不信，隻表示自己知道了。

兩人的關係有實質性進展，東凜卻更加不自在，初箏還喜歡動不動就碰他一下。

每次她都理直氣壯，正兒八經的。

東凜反而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人家壓根就沒別的意思。

-

雨下了兩天，所以東凜和初箏這兩天都在客棧裡，等雨停之後才準備出發。

初箏剛下樓，就被人給叫住。

「姑娘……」

叫住初箏的，就是前兩天她幫的那個女子。

女子穿了一身淺綠色的衣裳，柔柔弱弱的站在這裏。

初箏掃她一眼，不太感興趣：「有事？」

救她也沒感謝卡，白救了。

「謝謝你姑娘之前出手相助。」女子聲音很細，聽著十分溫柔。

這女子長得也頗為漂亮，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會心生憐惜的模樣。

當然不包括初箏。

初箏也就看她好人卡可以勉強生點憐惜出來。

旁的人，想都別想。

「不用。」初箏語氣冷淡：「沒事就讓開。」

女子捏著衣擺：「姑娘，我……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初箏很不客氣的道：「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請，那就別說了。」

女子：「？？」

「走吧。」東凜從上面下來，見初箏站在這裏，出聲叫她。

女子循著聲音望過去，美眸裡頓時閃過一縷驚艷。

男人長身玉立，白衣如雪，眉眼清雋疏淡，仿若仙山上的仙君。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女子看著初箏走過去，男人伸手摸了摸她腦袋，初箏不太樂意的避開。

兩人站在那邊，怎麼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姑娘……」

女子見初箏和東凜離開，立即抬腳追上去。

「姑娘，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家，我可以給你報酬的。」話是對初箏說的，眼睛卻盯著東凜。

東凜除了第一天來，出入都避著人，所以這女子並沒見過東凜。

初箏不動聲色的擋在東凜前邊：「我為什麼要幫你？」

女子柔柔弱弱的求救：「姑娘，你是好人，你能不能幫幫我，我要是走出這客棧，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只要姑娘送我回家，我爹重謝你的。」

那些人一直在客棧外面轉悠，初箏沒走，他們不敢進來。

可要是知道初箏走了，女子知道自己肯定會再被抓回去。

「我不缺錢。」我是好人也沒見你給我張感謝卡啊？！

這不是白嫖我嗎！

「我知道，姑娘是修鍊之人。」女子立即道：「我爹有別的東西，不會虧待姑娘。」

「沒興趣。」初箏拉著東凜就走：「師尊，看什麼呢？」

「嗯？」東凜低頭：「沒有，走吧。」